第九章 顧煜，你缺個女朋友嗎
顧煜原以為她會說自己被范哲調戲，然後男朋友為了她怎麼怎麼之類的事情，沒想到竟是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看不出來余晚還挺仗義。
「然後呢，范哲發現之後就和黎川打了一架嗎？」
余晚搖了搖頭：「那倒沒有，他跳完脫衣舞之後哪兒還有臉在那兒打架啊，當然是灰溜溜地逃回去了。」
「那你怎麼說黎川是衝冠一怒為紅顏？」
余晚喝了口混沌碗里的湯：「當然是還有後續嘍！」
抬起頭，她看顧煜總算是有了點興趣的樣子，便清了清嗓子繼續講了起來：「那個范哲回去之後就查了我們兩個的底細，也不找我前男友的麻煩，就來勾搭我，可老娘哪是那麼好勾搭的，他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長什麼慫樣。」
說著她還甩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她看在我家世的份上不敢對我怎麼樣，但有隻蒼蠅在我身邊亂飛確實挺煩的，關鍵他還用他爸的關係聯繫上了我爸，把我有個混混男朋友的事告訴我爸了。」
聽到這兒，顧煜的腦子裡瞬間腦補了一出豪門大戲，可惜事情又與他想的背道而馳了。
「我爸還挺通情達理，先是瞞著我見了黎川一面，等我知道他兩見過面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你知道嗎，黎川在我爸手下整整幹了一個月的活，還是不要錢的那種，現在想想他真是太慘了，給人白打工了一個月。」
顧煜一頭黑線，這腦迴路自己已經有點跟不上了。
「本來他在我家乾的挺好的，偏偏范哲要去找他的茬，還把話頭引到我的身上去……」
說到這兒，一開始還興奮著的余晚瞬間低沉了下來：「那時候我還在想，他是不是幹活干多了腦子都不好使了，范哲說他強暴了我就真的強暴了嗎？拿個假的要死的P圖去騙人，他偏偏還信以為真了，竟然……竟然……信以為真了！」
余晚吸了一下鼻子，眼淚在框中打轉，但憋了半天還是沒有落下去，顧煜尷尬地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只是愣愣地遞了張紙。
余晚接過那張紙，先是用力搓了一下鼻涕，然後突然抬頭大笑了起來：「哇，你不會真相信我說了的吧？」
顧煜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之後才明白她是在耍自己，氣的手都不知道往那兒放，站起身就要走人，還是余晚用力抓住他衣服，不斷地說自己錯了，他才勉為其難地又坐了下來。
這下余晚乖乖吃著碗里的混沌不敢再戲弄他了，顧煜就坐在她對面，無聊的看著她吃東西，在她快吃完的時候，顧煜突然說了句：「感覺你應該挺喜歡他的吧？」
余晚的手頓住了，故意用無所謂的態度說：「喜歡又怎麼樣，最後還不是分手了？」
顧煜想了一會兒：「可是只要還喜歡的話，分手了又怎麼樣呢，再追回來就行了啊！」
余晚苦笑了一聲，放下了手裡的勺子：「小朋友，在成人的世界里，結束了就是結束了，就算追回來也不再是從前的他了，你明白嗎？」
顧煜很不喜歡她這個小朋友的稱呼，剛想反駁些什麼，就見她眼淚水突然冒了出來，她還尷尬地轉過頭去，兇巴巴地說：「看什麼看，我剛剛在碗里加醋的時候不小心蹦到我眼睛了。」
顧煜點了點頭，低下頭也不去看她，等他再次抬頭的時候，余晚已經走了，只有桌上多出來的好幾張用過的面紙，證明她剛剛是真的哭了。
余晚出去沒多久，顧煜就跟出來了，還在後面不斷喊著她的名字，弄得身上的路人都盯著她看。
她無奈停下腳步，轉頭不耐煩地看著他：「幹什麼？」
顧煜抿了抿嘴，一下就將她抱進了懷裡：「如果你要哭，就這樣哭吧，有個人抱著總比一個人難受要強。」
余晚有些無語，但不得不說，這個懷抱還真挺暖和的。
冬天了，也確實需要找個人幫著暖暖手了。
在他懷裡靜靜待了片刻，余晚在心裡反覆斟酌了半天，才慢慢悠悠地道：「顧煜，你缺個女朋友嗎？」
結果很可惜，話一說完，顧煜就撇下她走了，嘴裡還嘟嘟囔囔地說著『我就不該心軟』的這種話。
余晚留在原地，看著他越來越遠的背影，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等顧煜的身影快要徹底從自己眼前消失的時候，他突然回了個身：「怎麼不走了，你不要回學校嗎？」
余晚露出了個燦爛的笑容，點了點頭快步跟上，遠遠地還能聽見『你真的不缺女朋友嗎？』的這種聲音！
當天晚上余晚和顧煜一起回學校的照片上傳到了學校論壇，學校網頁瞬間就被刷爆了，因為余晚不止是在學校出名，在整個大學城都很出名，還不斷有外校的人打聽顧煜是誰。
第二天早上，顧煜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地出了門。
那時候才五點，早操都沒開始跑起來，所以宿舍樓下只有零散地兩三個人，他剛偷偷摸摸準備去食堂買個包子，就突然竄出個人。
「嘿，怎麼這麼早？」
顧煜被嚇了一跳，仔細一看才發現是余晚，她裡面穿著薄薄的毛衣加牛仔褲，外面隨便套了個呢子大衣，也不怕冷。
「吶，知道你喜歡吃肉包，特意給你買的！」
顧煜哪敢伸手去拿，見沒人關注他們，特意把余晚拉到了一個偏僻處。
「你早上不在宿舍好好待著，來這兒幹什麼？」
余晚嘆了口氣：「我以為我這個行為已經夠明顯了，原來你還是看不出來啊！」
顧煜腦袋有點疼，嘆了口氣：「我跟你說啊，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你別想了。」
余晚並不在意，眼睛亮晶晶地盯著他笑：「你可以不接受啊，我又沒有逼著你做什麼？」
顧煜無奈地將她往外推：「反正你現在趕快走人，我可不想再上學校論壇了，你這尊大神還是放過我這種凡人吧！」
余晚笑嘻嘻地任他推，等推了一段距離她又回到原來的地方，然後指著自己的手道：「我在你樓下等了你半個小時，手都凍紅了，你給我暖暖我就走，好不好？」
顧煜皺著眉頭看著她的手，余晚也不管他，直接就墊著腳尖把手塞進了他的領子里，湊在他的耳邊說：「你的脖子真暖和！」
顧煜一下就呆住了，腦子裡回蕩的全是她的那句『你的脖子真暖和』，然後感受到那隻冰涼的手放在裡面一會兒之後，就要拔出來。
鬼使神差地，他抓住了那隻手，紅著臉撓了撓頭說：「其實……你，你可以——多放在裡面多暖一會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