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照顧陸子璃(4)
雲尚書嘆了一口氣,拍了一下她的小腦袋,無可奈何的嘆口氣:「你這個小討債鬼,以後可得給我收斂一些了,千萬不要再惹事了!」
笑語忙應著,又追問道:「爹啊,那禹王妃到底是怎麼死的?您告訴女兒,女兒心裡有數了,和宮裡的人打交道,才能多幾個心眼不是?」
雲尚書瞧瞧門外,壓低了聲音,簡單的告訴她:「當年禹王妃正月十五和大皇子一起去看花燈,在人群里走散了,被人擄走,三天才被找回來。回來的時候,渾身青紫,衣衫破爛不堪,一看就是受過折磨的……她因為受了刺激,心神有些紊亂,好在大皇子倒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並沒有因此而輕待了她,反而愈加憐惜。可是,宮裡那些人又豈能就此放過他們?大皇子的母妃去世的早,他除了一個長皇子的身份和王妃娘家的勢力,沒有其他任何可以依靠的人…..田皇后和其他嬪妃以東平皇室的祖訓為借口,要給她驗身。她們明明知道……最終的結果,當然是……而這時,禹王妃已經懷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了,因為身子不潔,也被灌下了斷子葯,孩子沒有成形便被打了下來。」
笑語後背有些發冷,臉色有些蒼白,雲尚書不敢再說了,她卻 搖搖頭:「沒事,爹,您說吧,您說了,我才能記住。」
雲尚書咬咬牙,又繼續說道:「那禹王妃失去了孩子,失去了清譽,失去了貞潔……整天活在別人異樣的眼光里,單單是那鄙夷的眼神也能將她逼瘋!何況,她自從回來,便已經有些神智混亂了!而大皇子除了安慰她,對她愈加憐惜之外,一不敢阻止驗身,二不敢說些對皇上的其他嬪妃有意見的話,最終……禹王妃最終還是瘋了…..在一個雨夜裡,跳入了禹王府的蓮池,香消玉殞……大皇子因此而整整病了三個多月……至今不肯再娶。」
「可是,當初她和大皇子一起去看燈,應該也有侍衛跟隨啊!怎麼會就走散了呢?」笑語不解的追問。
雲尚書的臉色迅速的變了,一把捂住她的口,壓低聲音說:「笑語,這件事情知道就行了,萬萬不可拿來議論。你可知道,當時有人放出風來,說這件事是你的婆婆,也就是田家的人,暗中做的。有人設好了圈套,吸引了大皇子的注意力,牽制住了他的侍衛們。當時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王爺身上,誰也沒有想到,目標卻是禹王妃。就是驗身之時,還有人還做了手腳,讓禹王妃從此以後,都不能再生孩子了,一切明顯就是一個陰謀。就告訴你這些了,切記,萬萬不可問子璃,萬萬不可議論此事,不管別人說些什麼,你只能當做不知道。」
笑語有些顫抖的點點頭,后怕的說:「女兒記住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雲尚書斂了肅穆的神色,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說:「你也不要太害怕,畢竟你和禹王妃不同,而王爺也比當時的大王爺有勇氣的多,他能那般護著你,爹很欣慰,也放心了。你要好好珍惜。」
「嗯。」笑語認真的點點頭。
禹王妃之死的真相太可怕了,也太讓她震驚了。這一刻,她才明白,當說到驗身的時候,子璃為什麼會那麼衝動,又為什麼會在頭一天晚上,和她同房,目的,就是告訴大家,驗身也沒有用,他和笑語已經在一起了。可是,皇宮內看不見的冰刀雪劍比他們能想到的,要更加險惡。所幸,有了子璃和師傅的相助,她才逃過了那一劫,卻又最終沒有逃脫喝下斷子葯的結果。
這,也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以後萬萬不可這麼掉以輕心了。
劉月月緊緊攬住男子的腰,潮紅的臉上是扭曲的、極度快樂的表情。
她曾經錯過了他,因為他們都怕極了貧賤苦難的命運。只有在這身體交融的一刻,她才能忘記,她現在的身份;她才能記得,他是她的宋郎,她這輩子唯一愛過的男人。
男人抽離了身體,躺在床上大口的喘著氣。真不懂這個女人,為什麼每一次的私會,都像是最後一次一樣,非得讓他筋疲力盡,累的一動都不想動不可。每一次私會時的她,都像是瘋了一樣,看不到明天的希望,便把這一天,當成了最後的相守。
「宋郎……」她躺在他的臂彎里,柔柔的喚著,再也沒有了平日里的趾高氣昂和尖酸刻薄。在他的面前,她也只是一個小女人。
「穿上衣服吧!你出來的太久了。」男人推開她,坐起身,開始穿自己的衣服。
她也坐起身,緊緊抱住了他的後背,低低的呢喃著:「久嗎?為什麼每一次相聚,我都覺得很短暫呢?」
男人不語,輕笑了一聲,繼續穿著自己的衣裳。
「宋郎,我手裡已經有了不少的積蓄,我們一起走吧?離開這裡,去過我們沒有過過的日子,像我們少年時曾經許下的願望一樣。」劉月月閉著眼睛,貼在他的背上,低低請求道。
「私奔?你肯嗎?放棄你三夫人的尊貴生活?放棄你的錦衣玉食?如果你肯,當初又何必要背信棄義,嫁給一個大你那麼多的男人?」男子冷哼一聲,穿衣服的動作始終未曾慢下半分。
「我肯,我當然肯。我沒有什麼好留戀的,即使我們什麼也不做,我手裡的積蓄也夠我們好好過一輩子的了,我們不會再和從前一樣窘迫和貧困。」劉月月連忙解釋。
男人的眼神閃動了一下,輕輕搖搖頭說:「你肯,我不肯。我已經成家了,我還有孩子呢!更何況,主子待我那般好,我不能背叛他,除非…..除非我能為他做些什麼,他才會放我離開。」
劉月月有些失望的嘆了一口氣,幽幽的說:「你的主子到底是什麼人,怎麼這麼神神秘秘的?」
男子冷冷的回答:「你別問了,不該你知道,問了對你不好。」
劉月月倒也聽話的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就是她的天,他說什麼,她都喜歡聽。
站在窗口望著劉月月的馬車離去,男子也飛奔下樓,拐過幾道街口,來到一處隱藏在衚衕深處的大宅里,叩響了門環。
「宋總管,您回來了。」一個小侍僮打開門,低聲招呼道。
「主子在嗎?」男子低聲問道。
「來了,等候多時了。」侍僮回答道。
男子跟隨他進了院中,來到一間廂房,侍僮便轉身退下了。
「主子。」男子跪下行禮道。
坐在桌前的男子抬起頭,一雙銳利的眼眸掃過他,冷肅開口:「回來了?一場歡.好,換來了什麼有用的消息?」
「稟主子,這一次沒有探到有用的消息。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姓雲的老頭沒有動,是因為宮裡有人發了話。」男子恭恭敬敬的回道。
「這個是我預料之中的,也不能算是沒有成績,至少印證了我的猜測。好,繼續給我聽著雲府的動靜,你的這個女人,日後還是有用處的。」男子頭也不抬,低頭喝了一口手中的茶。
「是,主子。」姓宋的男子恭恭敬敬的應道。
笑語陪著父母用了午膳,終究還是放心不下子璃,坐了一會兒就準備走,也沒有留下用晚膳。
在府門前和爹娘依依惜別,一輛馬車慢慢駛了過來,笑語認出是雲家的馬車,便停下了要上車的動作。她知道是三姨娘回來了,她倒是想要看看,如今的三姨娘,對母親和她,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喲,是笑語回來了呀!哎呀,你今兒回來,也不讓人提前說一聲,姨娘好在家裡等著你。這麼幾天沒見了,姨娘好想你的來!」三夫人就是一張嘴會說話。
得!只要她還知道說些好聽的,說明還顧忌一些,小不大的事兒,笑語也就不計較了。不管怎麼說,如今娘親才是名正言順的雲夫人,她再折騰也不能像從前一樣了。
「三姨娘,您買個胭脂水粉,怎麼買了這麼久?笑語多日沒有見到您了,也是怪想的。」三夫人笑的虛情假意,雲笑語同樣笑裡藏刀。
「哦,姨娘順便拐了一個彎,回了一趟娘家。」三夫人眼神閃動了一下,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