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歷史慣性
東宮之中，李承乾一臉的憤恨，有些神色凄厲，又有一絲無奈，他也不知到怎麼了，根本就處理不了。面對這些繁雜的家務事，讓他一個頭兩個大。李泰憑著括地誌的不斷編修，皇上竟然打算讓他搬進武德殿，那可是皇上登基的地方。
雖然自己的老師魏徵諍諫才作罷，但皇上想廢立太子的心思以非常明顯。這讓他心裡十分滿，想改變現狀，可是根本就沒有辦法。
家裡的事讓他頭痛，李彥出的主意，自己得到母后的建議，終於在趙節他們的幫忙下，讓蘇慧懷孕。以為這一下應該沒問題了，可是幾年時間，問題又繞回來。
看著面前這三個人，李承乾一陣頭大。他不想讓父皇知道，因為東宮有一點變化，李泰就知道，也隨後就是滿朝都知道。
好在有舅舅和母后支持，還有魏徵幫著，自己保住太子之位。可是母后仙逝，最大的依靠沒有了。李承乾因為母親的死傷心，可家裡出這樣的事，更是讓他心煩：「滾，都給我滾出去。」
三個女人根本沒動，一個是遂安夫人，一個是良娣綉琪，一個是太子妃蘇慧。看到蘇慧的樣，李承乾就是一陣憤怒。要不是她有哪個壞毛病，自己至於有綉琪這個麻煩嗎？
再有一點，蘇慧就是會哭，其他什麼也不會，弄個孩子也看不好。李承乾這一發怒，蘇慧又流眼淚了。看到她的樣李承乾就煩：「行了，就知道哭。你們到底怎麼回事？」
「太子，你可得給我們母子做主，李厥怎麼也是哥哥，是不是我們就得受欺負，他可是長子。」綉琪的嘴快，一臉不忿的說道。
遂安夫人也說道：「承乾，你可是我養大的，即使皇后也是跟我很客氣的，可這個賤婢竟然罵我，說我老不死的，你可得給我做主。」
李承乾看看綉琪，剛要說話。綉琪說道：「怎麼的？你也欺負我們？你算什麼人，我可是良娣，就算是有一天不得寵，可我有兒子，也是貴妃。嫡出的怎麼樣？還不一定就是皇上。」
看看蘇慧一言不發，李承乾問道：「你是太子妃，這點事也處理不好？什麼事都來煩我。」
蘇慧一看就是受氣包那伙的，趕緊跪下：「是臣妾不好，但李象年紀小不懂事，是我教育不好，請太子恕罪。」
李承乾也知道怎麼回事，可他又能說什麼，蘇亶現在是秘書監左丞，自己需要朝中的人支持。蘇夫人可是很厲害是，蘇亶怕媳婦，很是聽夫人的。要是責怪蘇慧，她母親又會來鬧，何況蘇慧母親和韋貴妃是姨家姐妹。
母親以死，後宮韋貴妃最大，以後就掌管後宮。自己要是得罪她，更是沒希望了。
這一次舅舅就說讓自己好好對待蘇慧，蘇夫人已經進宮好幾次，韋貴妃答應支持李承乾。再有藩王支持，自己沒問題的。也就說道：「好了，別說了，都先出去，我想靜一靜。」
遂安夫人很是不滿意，綉琪罵她，李承乾竟然沒有責怪綉琪：「承乾，難道就這麼算了？我可是……」
遂安夫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在外面進來一個少年，說道：「太子殿下，永王到訪。」
李承乾一下站起來說道：「快，孤去迎接。」
被李承乾迎接進來的李彥一看，站著三個女人，笑道：「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你有家事處理？」
李承乾可以在任何人面前擺太子的架勢，但他絕對不敢在李彥面前擺。一聽李彥來，當時忘記讓她們離開，趕緊說道：「沒事，不知俊青來，長樂可好？」
說著話擺手讓蘇慧他們下去。遂安夫人沒有得到李承乾撐腰，白挨頓罵，有些不甘心。本來有個乾兒子想安排官職，錢她都收了，可李承乾不敢辦，因為李泰在後面盯著呢。遂安夫人打算今天借著這件事逼李承乾答應，可李彥來了，心裡很是不滿的看了李彥一眼。
本來就是受長孫無垢所託前來的，也知道李承乾家裡那點事，讓李世民十分不滿。回來打聽一下，聽說蘇慧生個兒子，也就放心了。李承乾還很有能力，這樣的怪病也能治好。還以為沒什麼事呢，看來還是出事了。心很細的李彥看到遂安夫人那一眼，感到十分不解。自己來跟遂安夫人有什麼關係？她恨自己幹什麼？
已經讓彌勒教弄得疑神疑鬼的李彥，立即警覺的說道：「怎麼？太子在我面前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該怎麼處理就處理，我說的話你不是忘記了吧？」
李承乾可不想在李彥面前丟臉，趕緊說道：「沒事，處理完了，我們書房去說。」
可遂安夫人不了解李彥，她也根本就不知道李彥是連皇上都沒辦法的人，滿朝文武都沒幾個敢得罪他的。可是無知就無畏。看到李彥這樣說，正不想錯過這機會呢，就說到：「承乾，我可是你的乳娘，就連皇后也對我十分客氣，這賤婢竟然罵我，不能就怎麼算了。」
李彥皺皺眉沒說話，順著李承乾的手勢坐下來。本來綉琪被遂安夫人罵做賤婢已經十分來火，這時候又罵自己，火也上來了：「你罵誰？在嘴賤我撕爛你的嘴。」
遂安夫人哪能受這個，就過去伸手打綉琪，蘇慧站在中間，趕緊攔著：「綉琪，夫人，你們別這樣，都是我不好，我們走吧，太子有客人。」
「閉嘴」兩個人一起說道。遂安夫人的一巴掌沒打到綉琪，竟然達到蘇慧的身上。看到三個人打起來，李承乾竟然沒有起來制止。
李彥受不了了，他雖然不是很講究等級的人，可這麼多年上位者習慣，也不會讓人這麼亂來，難怪李世民對李承乾很失望。
連這點魄力都沒有怎麼管理一個國家？啪的一拍桌子：「住手。」
李彥這一聲不大，但還是把三個人嚇一跳，連李承乾也嚇得站起來。李彥一指遂安夫人說道：「遂安夫人，你是怎麼回事，太子的話沒聽見嗎？」
嚇一跳的遂安夫人一下反應過來，她可沒把李彥放到眼裡，太子在座，誰能把她怎麼樣？當時很是狂妄的說道：「你憑什麼管我，這是太子的家事，不需要外人來管。」
李彥動都沒動，而是看著遂安夫人，還真有找死的，看來自己四五年沒回來，還真有不拿自己當回事的。看著李彥身上越來越嚴重是氣勢，本來想說話的李承乾也不敢出聲了。李彥喊道：「來人。」
門外的太監也不知道是誰喊的，這裡也只有太子能喊，趕緊進來。李彥說道：「把遂安夫人抓起來。」
太監一愣，這是東宮不是永王府，怎麼是永王下令。李承乾趕緊說道：「俊青我看……」
李彥也對李承乾失望了：「太子，這是東宮，你是太子，當著你的面這麼鬧，成何體統？傳出去怎麼得了。」
李承乾無話可說，只好對太監說道：「聽永王的。」
兩個太監立即上來把遂安夫人按倒，她不服的喊道：「你敢抓我，我去皇上那告你。」
李彥笑了：「就是皇上讓我來的，既然你這麼硬氣，那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後果。」
對李承乾說道：「你記住，奶娘是該尊重，但也要有值得尊重的地方，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無規矩不成方圓。」說完對兩個太監說道：「身為長輩，在宮裡多年，竟然不知禮數，不懂規矩，掌嘴十下，身為下人，辱罵主人，掌嘴十下。對太子妃無理對良娣無理掌嘴二十。執行。」
平常遂安夫人仗著是李承乾的奶娘，李承乾又十分尊重她，也就飛揚跋扈，連太子妃都不再眼裡，何況這些太監下人。東宮可以說恨她的人太多了，今天終於有機會，兩個太監掄圓了手臂就打下去。
十幾下之後，遂安夫人連叫喊都不行了，嘴角臉上都是血，臉蛋子腫起很高。遂安夫人用怨毒的眼光看著李彥，李彥根本無視說道：「太子已經年長，不需要乳娘，她既然不守規矩，那就攆出宮去，回家頤養天年吧。讓她收拾東西即可出宮。」
遂安夫人以為李承乾能幫他，可是看到太子在李彥面前一句都不敢多說，她終於認識到自己惹到不該惹的人，想求饒，可那些太監根本不給他機會，遂安夫人知道，這樣被攆出去，自己就完了，這時才想求饒。
「諾」兩個太監立即提起遂安夫人出去。
李彥看看李承乾：「怎麼，你不滿意？」
「不，不」李承乾趕緊說道：「她照顧我多年，我只是不忍心。」
李彥想狠狠教訓李承乾一頓，不忍心你造反？要不是長孫無垢臨死託付，自己才懶的管呢。回頭對滿臉得意的綉琪說道：「還有你，身為丫鬟，沒有主人哪有你今天，不知道感恩，竟然想爬到上面，遂安夫人就是例子，你也一樣，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一聽李彥這樣說，綉琪害怕了，她畢竟侍奉李承乾多年，又加上年輕，對李彥還是知道一點的。心裡恥笑遂安夫人無知，大名鼎鼎的永王駙馬也惹，真是找死。一聽李彥的話，嚇得撲通跪倒：「王爺開恩，綉琪知錯，請王爺恕罪。」
李彥說道：「不是跟我道歉，跟誰道歉還不知道嗎？」
綉琪很聰明，趕緊對蘇慧說道：「王妃，對不起，妹妹知錯了。」
蘇慧自己什麼毛病自己知道，扶起她說到：「算了，我也沒怪你，小孩子打鬧很正常。」
蘇慧都不追究李彥當然不會多事，說道：「太子妃，你是太子妃，是東宮的主人，要拿得起來管理好東宮，不要讓太子操心，你們回去吧。」
蘇慧性格好，趕緊施禮：「多謝永王殿下。」說完帶著綉琪離開。
看著沒事了李承乾很是高興：「俊青，你說是母后托你的？」
李彥白他一眼：「要不是皇后留信讓我幫你，我才懶得管你的家事。你到底幹了什麼，讓皇上對你那麼不滿？」
李承乾委屈的說道：「我哪幹什麼了？還不是魏徵和于志寧他們，總是上父皇那告我，真是煩死了。」
「你怎麼這樣說話，魏徵他們雖然很是直言，但那是為你好。你要虛心，你是儲君，是未來的皇帝。聽說你有不少壞毛病，改掉它，好好上朝，熟悉政務，你已經二十多歲了，不再是小孩。我也不想多說你，以後有什麼問題找我說。」
「是，是」李承乾連連點頭：「俊青，這是母后說的，你可一定要幫我。」
李彥發現李承乾變了，有些油滑和姦詐，可他也知道，這不是短時間能改的事，說太狠了，都是年輕人，容易接受不了，逆反心理更完。也就說道：「不是我幫你，是自己幫自己。」
李彥看到李承乾家裡這點事，以為只是遂安夫人的問題，自己下重手處理遂安夫人，畢竟綉琪和蘇慧都有孩子，也不能給攆出去。
再說李承乾怎麼可能有一個女人，關鍵還是蘇慧，能做到長孫無垢那樣的又有幾個？今天來已經處理了遂安夫人，也就不想說其他的，告辭離開。打算過幾天再過來，看看還有什麼事，要一點點來。
李彥不記得時間了，歷史上李承乾就是貞觀十五年謀反的，已經到了邊緣，可惜的是李彥還想慢慢來。他剛回到王府，王恆就過來：「王爺，宮裡來聖旨，讓你進宮。」
李彥搖搖頭，自己別回來，回來李世民就不會讓自己消停了。立即換上衣裳進宮。
李彥來到李世民的御書房，只有李世民自己。身後站著一個宮女，李彥並沒注意，只是給李世民施禮：「參見皇上。」
李世民笑笑：「叫了一會父皇，怎麼又不叫了？」
李彥覺得李世民這幾天笑容多了不少，也許是麗質回來，心情好一些。也許是過去三四個月，人畢竟不能總是憂傷，時間是治療悲傷最好的良藥。
李世民漸漸走出憂傷，臉色也好多了，就說到：「那是宮裡其他地方，這是御書房，君臣有別，要不你又說我沒規矩了。」
李世民點頭：「不錯，這次回來長進不少。我召集了李靖、李績、侯君集、程知節、李道宗他們，一會就能到，我覺得你說的戰略很好，我們今天研究一下。」
李彥說道：「任城王在京城？」
李世民說道：「我把他調任劍南道大都督，剛剛在揚州卸任去益州，就回京休息一段時間，正好他在就一起叫上。」
李彥沒說什麼，自己過長江隱藏行蹤，把自己藏起來就是李道宗，但自己行蹤暴露還沒弄清楚，這次見到他問一問，所以才這個樣說的。聽到李世民的話說道：「明達呢？我先去看看她，然後回來。」
「不用，他們很快就到了」李世民回頭對身後的宮女說道：「去把晉陽公主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