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誰是下毒者
室內閑雜人等都被趕出去，一個窗口站著的第一個人就是李麗質，第二個是李承乾，第三個是李泰，雖然不讓李治參與，他太小。可不知道幹什麼的他，還是緊張的站在一邊，手裡緊緊抓住奶娘的手。其他另一個窗口是一隊黑衣人，他們的頭上都被蒙起來。
雖然看不到臉，但瑟瑟發抖的身體還是透露出他們內心十分恐懼。李彥已經知道，李世民還是擔心抽血會死人。一聽不分男女，只要身體健康就可以。李彥說十幾個人，他擔心不夠，竟然在刑部大牢弄出一百多人。告訴李彥，使勁抽，死了也沒關係，都是死囚犯。
李彥心裡大罵李世民不講人權，他老婆要治病，別人死都沒關係。
一盒子一盒子的工具打開，全都閃著光芒。李彥不能不佩服，皇家就是皇家，這些器械可是凝聚了幾千人的汗水。為了達到光亮，沒有拋光設備，不能電鍍，竟然是人工用絲綢磨出來的。
這是多大的工作量，打造一套這樣的器材，真是天價啊！孫思邈當時和李世民提出，他什麼賞賜都不要，就要這一套醫療器械。
李世民很大方的告訴閻立德，匠作監單獨成立一個作坊，專門生產這種東西。按著這個速度，一年也就能造十幾套，可李世民不在乎。
看著那些晶瑩透明管子問道：「俊青，這就是你說的玻璃，為什麼不多製造？我看那個杯就很好。」
李彥鄙視的說道：「沒有發現大型石英礦之前，要從南方沿海運送石英砂，造價太高。不是民生必須品，不要勞民傷財，等有好辦法再推廣。」
李世民點點頭：「你那套就歸我了，你自己想辦的吧。」
李彥狠狠瞪李世民一眼：「你是皇上，講究點好不好？」
李世民馬上嚴肅下來：「干好你的事，我還有事找你呢。」
李彥不再亂說，讓一個女醫官去取長孫無垢的血。這些玻璃片，玻璃試管，是費了好大力氣才弄出來的。特別是注射器，哪有那麼容易做出來，全是人手工完成。
針頭那麼細，可閻立德還是做出來了。為了保證裡面光滑沒有銹，絲線都不知道拉廢多少。整個實驗室裡面都是烈酒的味道，七八十度的烈酒代替酒精，器械都泡在磁碟中。
第一批血樣終於取出來，一個輪子上面都是小孔，一個個玻璃管插在上面，四個士兵上來，抓起搖臂開始轉動，圓盤飛快的轉動。
這可是皇上看著呢，要是不用力，下場就是充軍發配，所以都使出吃奶的力氣。李彥也沒想道怎麼快。他沒有什麼試劑，但也不是提取蛋白。只是記得好像哪個帖子上這樣說過，可以離心提取血清。
當停下的時候，李彥有些激動，試管中的血分成了三層，最上邊的是水，中間一層是血清，下面的應該是血紅素。李彥用長孫無垢的血液進行滴注實驗，確實很快就有凝固的，但也有不凝固迅速溶解到一起的。
實驗片進入冰室保存。實驗的結果李彥也不敢輕易使用。（以上內容為杜撰，請不要相信，真正的沒這麼簡單）
看看那些害怕的囚犯，李彥狠下心，把實驗結果用到他們身上。時間一點點過去，那幾個倒在床上的囚犯，每個人身邊一個醫生在把脈。
李彥很緊張，但幾個囚犯什麼反應也沒有。李彥想讓李世民回去，可所有的人都不回去，全都緊張的注視幾個醫生。
幾個小時過去了，李彥長長鬆口氣：「好了，看來沒問題。其中麗質和李泰的能用，這些人裡面有七個人能用，基本夠用了，明天可以手術。」
李世民興奮的抓住李彥的肩膀：「好，好，但為什麼承乾的不行？都是皇後生的孩子。」
李彥只好又解釋一遍，那就是李世民和長孫無垢不是相同血型，李承乾遺傳李世民的，麗質和李泰遺傳長孫無垢的。
費了好大力氣才弄明白，身邊這些醫生簡直都想給李彥跪下，這是什麼能耐？神人一樣。已經不是佩服的問題是崇拜，是狂熱。
孫思邈說道：「俊青，能不能單獨知道每個人的血型，那樣以後就不用這樣對比試驗了？」
李彥說道：「能，但是得等到顯微鏡做出來。在顯微鏡下可以看到不同血型抗原體不一樣，就可以確定每個人血型，要是能建立檔案，那就能及時救治失血過多的人。」
李世民很是急切的說：「那你快做啊？」
李彥說道：「有些我也得試驗，得慢慢來，再說我哪有時間？本來這些都是錦兒在干，可是……還不是都因為你。」
李世民知道李彥說的什麼意思，要不是自己不相信李彥，讓他去找錦兒，哪來的西域女王？如今這些技術都跑西域國去了。生氣的說到：「好了，你準備好手術，明天朕再來。
李泰很是自得，他的血能用，太子卻不能用，以後母后更會喜歡自己。看著垂頭喪氣的李承乾，很是得意。
李彥皺皺眉對李承乾說道：「你遺傳你父皇的，就是，有你父皇的品質性格，也就能像你父親一樣，管理好大唐。有什麼可失望的？孝敬母親多種多樣。「
李承乾感覺心裡好一點。最近父親對李泰越來越好，竟然讓他設立文學館，自己雖然有弘文館，可李泰的括地誌連父皇都讚賞，自己卻一事無成，有些沮喪。本來母后對自己最好，母后病了自己卻束手無策。
和父皇說大赦天下，為母后祈福，但母后不同意。聽從杜正倫的意見，打算重修廟宇，父皇倒是同意，可母后說李彥反對佛教，不要修建廟宇。李彥已經失蹤，不再管自己。想證明自己能力的李承乾，偷偷的修繕了十幾家廟宇，得到很好評價。但是李彥又回來了，一次都沒有找過自己。擔心李彥知道自己重修廟宇不願意，嚇得不敢照面。
本來想這次獻血救母后，可又血型不對。他有些懷疑是不是李彥故意的，既然麗質和李泰都行，為什麼自己不行呢？聽到李彥的話，還是有些消沉的說道：「我知道，那我回去了。」
李承乾沒有去看長孫無垢。李彥也看出來李承乾沒落，想有機會再解釋。
長孫無垢也很緊張，自己要去說一下，明天就手術了，李彥心裡並不是很把握。要不是自己，長孫無垢根本不可能同意手術。就是一個皇後身體別人不能看，就會進行不下去。
李彥都不知道，中國重視中醫號脈，望聞問切。醫學不如西方，是不是和這種封建思想有關。五千年文明，中醫也很最早出現，沒有理由發展這麼慢。不能看身體，男女授受不親。越是到後來，應該科技更先進才對，可封建思想卻越來越嚴重。到清朝的時候竟然達到抬腿露足即為失節。
******都這樣還怎麼看病？自己好像還記得，孫中山先生是學醫的，回國后一個難產的婦女眼看就要死了，孫中山給她接生，事後這個女人卻自殺了。竟然是丈夫逼著她死的，當時只是為了孩子，否則根本不讓接生。
一怒之下，孫先生開始革命，他說中國人需要的不是身體醫生，是思想醫生。
李彥認為就是這樣的思想阻礙了中國醫學的進步。李秀寧兩次誤診，都是根本沒看到病人，只是聽病人自己說。再就是號脈，聽診器和X光還有誤診的時候，何況號脈。醫生的水平也不一樣，哪能看得准？
這一次李彥如此做，也有向世俗挑戰的意思。自己給李秀寧手術，最後也被大家接受了。這一次是皇后，要是能突破，是不是也會帶來不一樣的效果？
連母儀天下的皇后都能接受，何況其他人？這是李彥和李麗質的說法，是不是還有一點齷蹉想法，只有李彥自己知道了，反正他得到自己老婆的支持。
安慰了一下長孫無垢，李彥回安仁殿休息。李麗質什麼也沒幹，回來陪著李彥。對於李彥要用別人的血，李麗質堅決不幹，連李泰的都不行。可李彥得為孩子著想。只好和長孫無垢李世民說，才阻止李麗質獻血。最後達成協議，先用李泰的，不夠再用李麗質的。
手術只有兩個人，李彥和孫思邈。雖然孫思邈長的不像，可他確實是六十多歲的人，儘管面上就像四十歲不到一樣。但孫思邈的聲望，讓李世民認為可以。
李彥安耐下自己的小心思，沒有像對李秀寧那樣，是在長孫無垢全身麻醉之後才進去的。監督完成最後消毒，蓋上手術罩之後。只是留出手術刀口處，孫思邈才進來。兩個受過訓的女醫官緊張的有些顫抖，但身上都是汗。床上這個人身份太嚇人了，夏天沒有空調的手術室，可想什麼樣。
李彥的心臟也到了極限，相反孫思邈卻表現了專業醫生的素質。李彥相信，要是自己根本都完成不了，看到長孫無垢身體的那一點激動，早就嚇得飛到天邊去了。
孫思邈不同意切除子宮，但當他看到裡面情況時，孫思邈也不再堅持。手術可以說非常順利，因為準備工作做到家了。孫思邈醫術確實是一流的，這可能是他敢用人做實驗練手的原因。
看著托盤中的東西，李彥也不知道什麼，反正黑乎乎一大堆。
孫思邈說道：「俊青，我一直懷疑以蘇威的水平，皇宮的嚴密，皇后懷孕這樣的事怎麼會不知道。看了這些我知道了。」
李彥也很好奇，趕緊問到：「為什麼？」
孫思邈說道：「下毒，皇后可能剛懷孕就被下毒。也可能是在沒懷孕前已經被下毒。」
李彥吃了一驚：「有人要謀害皇后？」
孫思邈說道：「是慢性毒藥，什麼葯我看不出來。水冰燕在長安，他是毒藥高手，是我請他來幫著研究製藥的，他應該能看出來是什麼毒。這段時間要小心，你去向皇上報告吧，我先回醫院了。」
李彥說道：「無論身情況，先不要聲張，要保密，防止兇手狗急跳牆。「
孫思邈點點頭：「我明白。我不想參與這些，你處理吧，我只想知道是什麼毒。「
李彥清楚，想謀害皇后，不外乎後宮爭寵。誰這麼大膽子？那是李世民的事。其實李彥也不想參與，但關係到長孫無垢，就不能不管了。
看著孫思邈匆匆離去，李世民想問一下都沒時間，立即把心提到嗓子眼。正好李彥出來。外面的人呼啦一下把他圍住，李世民緊張問道：「怎麼樣？」
李彥搖搖頭，嘆口氣。李世民的臉當時就變了，身體搖晃一下。李彥說道：「手術成功，皇后沒事了。」
「什麼？」李世民抬起一腳把李彥踹趴下。
李彥大喊：「你幹什麼？」
李世民一邊往裡走一邊說道：「敢耍我。」
李彥連忙喊道：「不能進去，等一會出來」爬起來擋在門口。
一看這樣，李世民站住。李彥看著他說道：「記住，踹我一腳，那天我就還回來。」
聽說皇后沒事了，李世民哈哈大笑：「你等吧，永遠沒機會，你敢踹朕嗎？」
李彥沒則了。確實，他怎麼也不敢踹皇上。只好惡狠狠的說：「以後不要求我。」
李世民算是知道了，李彥不能商量，不能動硬的，也不能耍心眼，就這樣他就沒則：「快說，什麼時候能見皇后？」
李彥說道：「這是大手術，最快也得半個月，來人把皇後送到我家養病。」
李世民急了：「胡說八道，為什麼送到你家？「
李彥說道：「這半個月我得天天守在皇後身邊，也需要特殊療法。等你把這裡建好再回來。想讓皇后好，就聽我的。」
李世民看李彥一本正經，現在他是權威，自己只好聽著。點頭：「朕聽你的，要是敢耍我，我踹死你。別以為朕老了，收拾你還沒問題。」
李彥一笑，他聽到孫思邈說是中毒，心裡就吃驚，這是有人想害長孫無垢。皇宮後院幾千人，防不勝防，還是離開這裡安全。正好李世民讓自己重回王府，也就藉機會把長孫無垢帶走。
一定要查出是誰幹的，否則太不安全了。對麗質說道：「回去把聽濤館收拾出來，我一會就送皇后回去。」
李麗質倒是很高興，母后住自己家，高興的坐車回原來是永寧王府。麻沸散要兩個時辰才能過去，這時候也不能動。李彥對李世民說道：「進去看看吧？一把年紀像個年輕人一樣。」
「你……」李世民氣的想大罵，最後還是乖乖的跟進去。
李彥對趙坤說道：「其他人都回去，不要打擾，不許靠近驚擾。」
趙坤趕緊答應，李彥把門關上。李世民關心的看著床上熟睡的長孫無垢問道：「你母后沒事吧？」
李彥搖搖頭，嚴肅的說道：「沒事，麻藥過去就會醒過來。皇上，你坐下，我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