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約法
隴州城外十里，李叔良和李彥帶領隴州官員，出城迎接李秀寧的大軍。雖然李秀寧只是一個行軍道總管，左驍衛將軍，可她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大唐平陽公主。
身份比李叔良這個郡王強多了，所以隴州刺史和文武官員全都前來迎接。李秀寧一出長安，就大張旗鼓的前進，弄得四下都知道。而且行軍速度也不快，李仲文和何潘仁十分不理解，兵貴神速。此時薛仁杲的大軍由興義王宗羅睺帶領，在高庶被李世民的大軍擋住，已經長達兩個月時間。
唐軍曾經敗在西秦兵馬之手，軍心士氣都不行。宗羅睺也算是驍勇善戰，很有軍事才敢，是薛仁杲的得力手下。郝璦死後，宗羅睺就算是西秦的文武第一人，帶領西秦二十萬大軍主力進攻長安。
李世民只有十萬兵馬，宗羅睺的西秦兵驍勇善戰，兇悍異常。李世民自知不是對手，雙方決戰，自己必敗無疑，所以他一直堅守不出，等待時機。
宗羅睺進攻不行，後退也不行，雙方僵持到現在。對於隴州的危機，李世民不顧身邊將領的相勸，就是不出兵，坐看涇州失守，薛越大軍包圍隴州。
竇軌是李世民的舅舅，也是這一次行軍長史。對於李世民的做法十分不理解，要是隴州失守，薛仁杲可能繞道直接進攻長安，也可能在背後襲擊李世民的大軍，前後夾擊李世民必敗。
隴右道行軍大營，眾將都是一臉的不忿。程知節說道：「秦王，宗羅睺欺人太甚。我領兵出戰，必能殺他的銳氣。」
李世民臉色一沉：「我已經說過，誰要是再敢說出戰，定斬不饒。」
程知節縮一下脖子，退後一步沒敢再說話。其實他的官職在這裡很低，根本沒有說話的地位。仗著是秦王府的人，才敢直言的。
竇軌說道：「秦王，雖然大家明白你的意思，可隴州不能丟失，那樣我們後面就很危險。我建議分兵一部分增援隴州。」
李世民搖頭說道：「我們兵力本身就比宗羅睺少，他分兵攻打隴州，就是讓我們分兵。時間快到了，這是決戰。這一次我要徹底打敗薛仁杲，安定長安以西的局面，才能向南進兵平定天下。父皇已經派秀寧大軍增援隴州，應該沒有問題。」
武侯大將軍龐玉說道：「秦王，公主大張旗鼓進兵恐怕不妥吧？不是讓宗羅睺和薛越有所準備？」
長孫無忌說道：「秦王，我認為公主的做法正確。她這樣進兵，薛越一定不敢全力進攻。宗羅睺也會擔心，可以讓他更加急於求戰。」
竇軌說道：「也不對，平陽這樣進兵可能促使薛越更加猛烈攻擊隴州，長平王未必能守住。這是失策的方式，再說她的行軍速度太慢。」
李世民也覺得李秀寧大張旗鼓是對的，但行軍速度太慢，可能不適合現在局勢。點點頭說：「已經兩個多月過去，我們應該進攻了。根據探馬報告，宗羅睺的軍中嚴重缺少糧草，大軍連飯都吃不飽，正是我破敵的時候。」
全軍將士都感到精神一震，他們已經憋了兩個多月，實在憋壞了。邱仁恭站出來說道：「秦王，我願領兵救援隴州。」
李世民還沒等說話，外面進來士兵報告：「報告王爺，西秦郎將胡郎領兵五千前來歸降。」
李世民微微一愣，隨後大喜：「天助我也。來人，擺酒慶祝。明天隨我出城觀察地形，我要打敗宗羅睺，滅掉薛仁杲。」
這面李世民在準備打敗宗羅睺，隴州城裡也是擺開宴席，歡迎李秀寧的到來。
看到李彥一臉嚴肅，和自己恭敬有加的樣子，李秀寧就忍不住想偷著樂。她發現李彥越來越奸，弄得和自己好像什麼關係也沒有似的。
她看到隴州城外什麼也沒有的時候看，感到十分奇怪。大軍行動慢是李彥告訴的，就是給薛越一個假象。她也不知道李彥到底怎麼樣了，心裡十分擔心，畢竟只有三千兵馬。
本來以為到達隴州還有一場惡戰，可西秦竟然退兵了？讓她感到十分奇怪。進入隴州之後當聽到李叔良訴說，她看李彥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李彥有能耐李秀寧知道，就是知道他不是一般人，才相信他只給三千兵馬，自己距離他好幾天路程。
可三千破三萬，也太不可思議了。李彥倒是沒什麼得意的，他覺得這沒什麼。這些西秦將領啥也是，連這麼簡單的戰術都看不出來。投降又這麼快，基本沒什麼挑戰性。李彥這樣的話沒有說出來，要是說出來大唐的將領能打死他，太狂妄了。
李秀寧的帥帳里，什麼人也沒有，看著一臉笑意盯著自己的李彥，李秀寧張開雙臂。李彥沒動，而是把手臂張開。
李秀寧不滿的瞪他一眼：「這點小事也計較。」她當然明白，李彥也想和自己擁抱，但不想撲到她懷裡。埋怨一句還是跑過來趴到李彥懷裡。
摟著李秀寧李彥知道自己算是完蛋了，他有些快離開李秀寧了。雖然心裡知道人家是有夫之婦，可一見面還是抗拒不了。反正也就是那麼回事，本來就很放得開的他也就不再抗拒。
雖然兩個人分開也就幾天時間，但還是狠狠的纏綿一次。人的情感就是這樣，越是想分開，越是想在一起。偷食的刺激和嚮往也就讓人無所顧忌。
好長時間兩個人的嘴才分開。李秀寧喘口氣說道：「冤家，我都讓你帶壞了，可又離不開你。」
李彥一臉的冤枉樣：「是你帶壞我的，我還沒結婚呢，還是處男。」
李秀寧盯著李彥半天說道：「處男？騙誰呢？說，弄到手幾個？」
李彥一陣心虛，他早就不是了。只好說道：「吃醋，還幾個了？就一個吉兒。」
李秀寧說道：「膽子真大，竟然敢要大隋公主。她會害了你，知道不？」
李彥也漸漸明白過來，楊吉兒的身份很特殊，其實一般人不敢要她。即使是李世民也很是防備他和楊吉兒的兒子李恪。
自己一開始並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只是想報復李世民，把他老婆搶走。可當明白的時候，他不想拋棄楊吉兒，也不捨得。
其實對長孫無垢那樣，多少也有報復李世民的意思。正面對抗不了你，那就勾引你老婆。這也算是李彥的陰暗心裡和阿Q精神。
但已經這樣，他只好笑著說道：「不是還有你嗎？再說我又沒打算造反。這件事我已經和吉兒談過了，不許談復國報仇的事，我也不會幫她。」
李秀寧一愣，看來李彥早有準備，竟然連這個和楊吉兒都談過，那一定是真心喜歡楊吉兒了。雖然心裡有些泛酸，可她沒資格指責李彥，自己還有丈夫呢。無奈的說道：「你是沒有那個意思，可難保那些隋朝舊臣有心思。最可怕的是你要得罪人，這將是攻擊你的最好借口。別以為我能保住你，我只是公主，沒有說話的權利。即使有軍職在身，還是上不了朝堂。」
李彥歪著頭說道：「那你想不想上朝堂，有一席說話的地位呢？」
「廢話」李秀寧說道：「當然想，我四處征戰，為的什麼？這是李家的江山，當然希望保住它。」
李彥說道：「那樣還不好辦嗎？你多立功，創下功勞無數，任何人都沒有你的功勞大，皇上不會不重視你的。你即使不上朝，說句話還有人敢不聽嗎？」
李秀寧眼睛發亮，看了李彥半天突然摟住李彥的脖子：「郎君你幫我好不好？」
李彥嚴肅的說道：「不是不可以，但是有三個條件，你答應我就幫你，要不就算了。」
「行，你說我答應你」李秀寧痛快的說道。
李彥撇嘴說道：「一看就是沒誠意，答應的這麼快，都不知道什麼條件就答應。」
李秀寧得意的說道：「我怕什麼，你現在就算是提出讓我和離，嫁給你我都答應。」
李彥心裡一哆嗦，都說女人一旦有外遇，就會不顧一切，看來真是如此，難怪潘金蓮要殺西門慶。趕緊說道：「聽好了，第一點，就是不許說出是我的功勞，無論什麼戰功，都是你的，主意也是你的，計謀都是你自己的。」
李秀寧疑惑的看著李彥，搖頭說道：「你真的不想當官？當官有什麼壞處？你自己不說，就算說出去也沒人相信。這沒問題，你不感到委屈，我當然願意。」
李彥說道：「第二條，軍事作戰聽我的，不許犟嘴，對別人還得說是你自己的主意。不該出手的時候不許逞強。不聽話我就不管你。」
李秀寧連猶豫都沒有就點頭答應，這樣的好事上哪找去。什麼都不用管，就是等現成的，不錯，太好了。但是懷疑的問道：「上陣殺敵也不行嗎？」
李彥堅定的搖頭：「不行，說了必須聽我的，需要你上陣的時候我自會告訴你。」
「行，答應你」李秀寧肯定的點頭說道：「不過你要是失誤和有錯誤提意見可以吧？」
「可以」李彥說道：「第三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我們不能干涉彼此的生活和個人自由。你有你的家庭，我有我的家庭。為對方好，就要體諒和關心，為對方著想。想在一起，也要看時機和時間。讓自己喜歡的人幸福才是真喜歡，佔有不是愛明白嗎？」
李秀寧真的被驚呆了，張大嘴好半天問道：「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是不是八歲？」
李彥笑了：「過完年就九歲了，貨真價實，童叟無欺。青春少年八歲。」
「不要臉」李秀寧無奈的嘆氣：「青春少年？你也就是少年兒童，離青春還早呢。你能有這樣的想法我很高興，放心，我會記住的。不會去破壞你的家庭，也不干涉你的小妻子。不過我想你怎麼辦？」
李彥也無奈，自己惹下的風流債，今天終於嘗到苦果，可後悔也沒辦法。無奈的說道：「我是男的，三妻四妾很平常。只要柴紹不鬧，我無所謂。你可以隨時去家裡找我，但是記住，我不會去公主府找你。只要你踏入李家大門，你就是平常人，和楊吉兒沒有區別。這些條件答應，一切照舊。我會幫你建立最大的功勞。要是不答應也行，我是李彥，行軍長史，你是左驍衛大將軍，平陽公主。」
李秀寧也不傻，看來李彥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這些問題早就想過。點頭說道：「行，我答應，但是有一點要求，那就是你也要像對待楊吉兒一樣對我，不許不理我。」
李彥笑著說道：「你要是能遵守以上條件，還會出現你擔心的局面嗎？」
李秀寧沉思半天，明白了，上次兩個人不愉快，李彥生氣還不就是因為自己在他面前擺公主的身份？點頭說道：「是那麼回事，不過我現在就要，怎麼辦？」
「啊？」李彥吃一驚：「這可是軍營。再說……」
李秀寧也有潑辣的一面，也有公主共同的毛病：「軍營怎麼的？誰敢管我，你不是說我和楊吉兒一樣嗎？」
李彥說道：「那是家了里，不是軍營。說好了打仗聽我的。剛答應就不算數？」
李秀寧笑著說的：「這不是打仗，當然不用聽你的。」
李彥趴在她耳邊說了幾句，。李秀寧的臉一下紅了，嬌嗔的瞪李彥一眼說道：「好吧，聽你的。接下來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