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逍遙愜意

  左驍衛長史衙門，也就是一個帳篷，軍隊還是保持良好的軍隊作風。雖然這是番上兵營，但並非是永久住房。是按著行軍打仗的方式，除了大將軍府是正式的房子以外，其他機構還是軍隊大帳。


  李彥來到自己的大帳之後，見到了耿其昌，也就是左驍衛錄事參軍，他暫代長史的職責。對於左驍衛新來一個長史，耿其昌知道，但也沒想到李彥上任這麼快。


  對於一個八歲少年接任這麼重要的職務，耿其昌認為那就是開玩笑。在他看來，李彥不過是掛個名分而已，什麼工作都得自己干。有功勞是人家的，出了問題全是自己的。有如此深厚背景的人最簡單的方式就是下屬當替罪羊。


  耿其昌還是很有能力的，算的上文武全才，上馬也能衝鋒陷陣，文職工作也很有能力。


  對於他的工作並不擔心，可以說輕車熟路，基本不會出什麼差錯。另一個兵曹參軍也是能力不錯的人，兩個人配合很好，很少有什麼問題。


  他擔心的是李彥年紀小，什麼事都不懂，再四處插手，把事情弄亂，那可就不好辦了。


  左驍衛和衛衛共同負責京師的防務，也負責皇城守衛，這是一種相互制約的手段。皇上是不可能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一個部隊。


  衛衛和驍衛有互相牽制的作用，同時還有右驍衛，所以輪值的事也很繁瑣，更不能出差錯。那樣誰也擔待不起，輕則丟官職，重則可能丟掉性命。


  李彥到了，雙方互相認識之後，李彥坐到中間的位置上，看著自己的兩個左膀右臂，錄事參軍耿其昌和兵曹參軍吳陽。


  耿其昌有四十歲，清瘦但很有精神，吳陽要年輕一些，也有三十多歲，顯得有些老成。兩個人都很恭敬，沒有一絲怠慢的地方。大帳內沒有其他人，因為李彥並不了解詳細的工作程序，所以也不知道都有什麼人。


  李彥打量兩個人，耿其昌和吳陽也在觀察李彥。這個聞名已久，第一次見到的傳奇少年，確實長相不錯。年紀小，相貌英俊。也難怪，能被公主看上，哪能是一般的人。不過李彥不像八歲，有十多歲的樣子，算是少年人了。


  李彥臉上露出了笑容：「二位看得差不多了，有什麼評價？」


  對李彥的問話，兩個人一愣，沒想到李彥這麼直接，又是問這個問題，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耿其昌也算是久經官場，笑著說：「長史儀錶不凡，少年英雄，如此年紀當此重任，真是奇才，屬下佩服。」


  李彥還是臉帶笑容：「耿參軍，你也一把年紀了，雖然這是軍營，但你能擔任這個位置也算是讀書人，那些虛偽的客氣話和馬屁之詞就不要說了，還是來點實際的吧。」


  李彥第一句話沒給耿其昌面子，吳陽有些不滿的說道：「李長史，那我們就說一下我們的工作，今後就是聽從你的吩咐，請你給屬下指示。」


  李彥臉色嚴肅下來：「吳參軍，我今天剛到，第一次擔任長史這個職務，可以說什麼也不懂，也不了解。我給你什麼指示？難為我呢吧？」


  李彥的話讓吳陽一愣，他以為李彥年少氣盛，一定是要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來個新官上任三把火，或者找點事來立一下權威。但李彥卻公開承認什麼也不懂，也直截了當的說出他在為難他，讓他有些發愣尷尬。


  李彥不管他的表情，繼續說道：「二位，我是長史，你們一個是錄事參軍，一個是兵曹參軍，說明白我們是一夥的。在一起工作有好處是大家的，有壞處也是共同的，有功勞一起分享，有罪過一起承擔。我如果下台，你們也不見得能得到好處。如果我有功勞，也不會獨吞。所以，為了大家共同的利益，我們不應該相互拆台，應該共同努力，你說我說的對嗎？」


  李彥的一番話讓兩個人吃驚的同時又是佩服，盛名天下無虛士，看來李彥真的不一般。幾句話一下說到點子上，他這個長史是總管，但也不是單獨部門，是協助大將軍管理軍營事務的地方。很難說清是長史的責任，還是其他兩個人的責任。因為耿其昌和吳陽並非是李彥的直接手下，只是李彥負責全面工作而已，他們兩個也有自己職責範圍內的事。如果出問題，李彥也可以一推六二五，不承擔責任。不禁對李彥刮目相看。


  李彥說道：「話已說明白，現在起，你們開始告訴我，我應該幹什麼，你們應該幹什麼。我不是說權力，是具體的工作。說明白就是我們應該幹什麼，應負的責任和職責。」


  耿其昌和吳陽無話可說，只好開始彙報。李彥拿過來一些紙，拿出自己的專用蘸水筆開始記錄。別的不說，就這一支筆讓兩個人驚奇。看了一會兒，吳陽說道：「李長史，這支筆可是太好了，省紙又方便，還不用磨墨那麼麻煩。」


  李彥笑了：「那是因為我不會毛筆字，寫的跟狗扒似的，所以自己想辦法。如果喜歡以後多做一些，大家使用這種筆，行軍打仗的時候方便一些。」


  「好，好。」三個人研究了一會筆，接著進行。李彥開始記錄，兩個人說。


  確實，工作很多，也很麻煩。因為唐朝軍制是延續隋朝的，基本沒什麼變化。但大唐並沒有取得整個天下，府兵制並不健全，所以現在的府兵並不能保證正常的輪換和番上。很多士兵都是長期的。研究到最後，李彥終於明白自己是幹什麼的。按著後世的分工，他這個長史就是後勤部長，在軍隊也就是後勤主任的角色。


  錄事參軍和兵曹參軍也就相當於兩個副主任，只是名稱不一樣而已。看來自己又讓李淵耍了，這些工作哪是自己能幹得了的。還是李世民給自己的職務比較正確，是參謀，也就是給主帥出出主意，協助一下工作，基本是很輕閑的，也沒什麼責任。想不出辦法你不能怪我吧？但這個將軍府長史可不行，是具體工作。怪不得何潘仁什麼也不交代，原來是想看自己笑話。


  對自己的工作有了了解，李彥也就有了辦法，哼，這點小事想難倒後世穿越者的李彥，開玩笑。


  李彥放下筆說道：「耿參軍，這樣吧，現在起，一切工作還是你負責，我想你也熟悉，吳參軍協助。雖然明白怎麼回事，但真要熟悉還得一段時間。有些地方不太合理，但我也不好自己做主，等大將軍來了，我再請示。」


  耿其昌鬆口氣，看來李彥確實不錯，並沒有瞎弄。一個衛的兵力是五千來人，共計是五個兵府，為左右翎府和外三府，翎府算是常備軍，也是平常當值的，主要負責和衛衛進行保護皇城。外三府是從各地抽上來的府兵，並不是滿員的。只有輪到番上的時候才進來，平時都在地方拆沖府。


  京城只是有機構，並沒有兵員，但五府兵的五個機構全在，分別有郎將，也就是中郎將府，主官是驃騎將軍，下屬兩個副手，為車騎將軍，下面有兵曹參軍事，騎曹參軍事和胄曹參軍事負責後勤這些事情。


  每一個府的兵力是一千人左右，校尉、旅帥、隊正、伙長分別管理士兵。沒有士兵的時候，只是保留一些軍官，有任務或者有戰爭，當士兵到達以後，這些軍官負責指揮。


  平時士兵是在家種地的，十六衛平時只有幾千人的兵力在京城，為番上，並不是十六衛全都在京城。這樣可以減少消耗，也有一定的優勢。畢竟平時兵力是掌握在地方折衝府手裡，京城十六衛只有軍官卻沒有兵，而地方折衝府有兵卻無權指揮調動打仗。


  李彥算一下，十六衛加上東宮六率，只是軍官和手下一些儀仗人員，算上將領的親衛，每一個將軍府下面人數也有好幾百，那就是如果集中起來，京城裡只是軍官就能集中好幾千人，這股力量也不少，而每一個將郎將府保持二十五個長上，他們是九品官員，並沒有職務。都是有點指揮能力和勇武之人，算是預備軍官，一旦兵員到了，可以補充當旅帥和隊正什麼的。


  所以，這些力量也不小，一個校軍場駐守營地就是這些人，人數大概在幾百人之間。不番上的兵也就這些。兩個翎衛加上其他軍官人數三千人左右，京城常備軍是十六衛，五萬多人。


  但現在朝廷正在進行戰爭，所以哪個將軍府都是滿員的兵力，京城兵力大概二十多萬，方便隨時出征。


  要不是這樣，李彥的工作還能輕鬆不少，可這一來就麻煩了，每天吃的用的，兵馬糧草、器械和盔甲弓箭、旌旗號角，三軍儀仗，事情一大堆。不過有兩個助手，還有各兵府的人員，還算可以。一天的時間，李彥就在熟悉這些工作流程。耿其昌和吳陽除了負責具體工作以外，就是告訴李彥這些。


  當李彥讓兩個人休息的時候，他記錄了一大堆資料。李彥當天黑的時候，讓一個士兵回家通知飛鳳和楊吉兒，他今天不回去了，明天還有工作。


  一連三天時間，李彥就在大帳里整理資料，什麼事也沒幹，具體工作全是耿其昌他們決定處理的。


  何潘仁了解一下，這三天時間什麼事也沒有，什麼事也沒耽誤。他很奇怪，但是下面人彙報，具體工作全是耿其昌他們處理的，李彥根本沒插手。何潘仁臉上是冷笑，李彥還算聰明，看來不過是擇位而已。算了，那是大將軍的人，自己還是不要惹他，不上自己這裡指手畫腳就行。


  長安裡面發生什麼事與李彥無關，他現在只是左驍衛將軍府的長史，安心自己的工作。每天就在軍營里一呆，慢慢的開始處理一些事務。這樣一來，耿其昌他們也有時間回家去看看，對於李彥這麼快就熟悉了工作流程，也能有模有樣的處理，和吳陽兩個人都很高興。


  三個人關係非常好，李彥事不多，也不是那麼講究，特別是兩個人發現李彥有錢，花錢幾乎不在乎。一些本來想彙報，等著大將軍批示的錢，李彥很容易答應，根本不管何潘仁批不批。兩個人初步算一下，短短半個月時間，李彥搭在軍營里的錢恐怕得有上千貫了。


  有這樣一個上司，兩個人工作好乾多了，對李彥的一些做法也就開始支持。因為他是長史，有些事是不用請示彙報的，特別是李彥不用將軍批錢就能辦到。所以，對於一些安排，兩個人也就高興的執行。


  其實李彥也沒幹什麼，只是安排人把所有的車輛都修了一遍，保證每一輛都能使用。安排士兵把所有的武器重新打磨上油，保證不上銹，盔甲也進行修理。特別是去工部辦事，有工部侍郎宇文越，一般不會為難。領取糧草的時候，本來戶部李彥並不熟悉，但兵部尚書屈突通欠李彥人情，只好盡量大方一些。


  再說，戶部尚書竇蓮看到李彥，想到的是好酒，大唐烈兩瓶酒就什麼都解決了，用自己的酒為左驍衛辦事，讓耿其昌和吳陽很佩服。再說兩個人也沒少喝，軍營不能喝酒，但可以回家喝。


  李彥終於用他的金錢戰術讓自己在左驍衛站住腳。後來就連何潘仁也不說什麼，因為他也難擋誘惑，大唐烈，肥皂和沙發他也想要。那是鄭家經營的，李彥一句話，鄭恩乖乖送到家，還得陪著笑臉。


  何潘仁和李仲文覺得，李彥來左驍衛太對了。本身有工作能力，又會來事，還大方有錢。弄得右驍衛大將軍李書同十分羨慕，恨不得把李彥弄到他的右驍衛來。


  快過去一個月時間，李彥已然熟悉他的軍旅生活。在這裡，他是風生水起，左驍衛上下都知道李彥好說話，人又隨和。哪怕一個小兵也不用怕他，全軍上下弄得關係都不錯。


  耿其昌進來：「李長史，剛才何將軍傳話，大將軍明天升帳議事，讓將軍府的人全部到，早晨點卯，何將軍讓通知你，不要晚了。」


  李彥一愣，李秀寧來了？李彥知道李秀寧早就好了。以為以她的性格早就應該來了，但快一個月時間才來，看來還是耐不住。這一個月時間，李彥哪也沒去，在軍營很少回家。


  他也知道李世民帶領軍隊出征，這一次是征討西秦的薛仁杲。因為薛舉已死，薛仁杲繼位，西秦出現動蕩。李世民要報兵敗之仇，也打算一舉滅掉薛仁杲，保證大唐西面的安全。


  李秀寧這時候來軍營，是不是也將有軍事行動？他心裡動一下，派人通知今晚不回去了，明天早晨點卯，他不想晚了，其實他還是不願意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