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引蛇出洞(二)
第三百四十九章:引蛇出洞(二)
越冕吩咐身後的侍衛放箭,梁飛妃頓時亂箭穿心,但是在她臨死前,可怕的一幕發生了,她強忍著身上無數的箭雨,伸出手把自己的一個眼珠摳了出來,然後嘴裡念了一串密語,隨後沖著庄璃開始狂笑起來。
庄璃在生死關頭都沒這麼害怕過,但是這一次卻硬生生的被這個女人嚇得不輕,她的笑太詭異了,笑聲極其的刺耳,而且一隻眼睛被她捏在手裡,眼眶裡黑乎乎的血窟窿,另一隻眼睛則死死的的盯著庄璃。
庄璃別過頭開始反胃起來。
過了幾秒鐘,梁太妃的屍體轟隆一聲躺在地上,越冕擺擺手:「來人啊,把她抬出去。」
越冕也不想繼續在看見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真的太古怪的,古怪的叫人可怕。
魏公公突然小聲的說道:「王上,聽說當年梁太妃就是因為自己修鍊巫蠱秘術陷害老王上的嬪妃,所以才被幽禁的,這個梁太妃真是太恐怖了。」
「別說了,人都死了,還能興風作浪么?你多慮了。」巫蠱在南疆已經失傳,越冕相信這個梁太妃也就會一些簡單的小巫蠱而已,不會有什麼大能耐,知道不久之後才發現自己錯了。
「小璃,你沒事吧?」越冕疾步走過來,看看庄璃,發現沒有異樣,也就放心了。
在看看周圍沒有什麼可疑的蟲子,也就不再擔心,巫蠱下蠱的時候必須用毒蟲做引,比如蛇蠱就一定要有毒蛇。
「我沒事,只是有點不舒服。」庄璃第一次看見這麼可怕的女人,自然是有些心驚的。
越冕攙扶著庄璃緩緩走出天牢,卻突然看見一個白影穿出,隨後庄璃感覺到自己的喉嚨被人死死的扼住。
待看清楚之後才知道,這人原來是穿著白色內襯的納蘭春嬌,她的眼睛里充滿了怒火。
「賤人,我要掐死你,為我的孩子報仇,我要殺了你。」納蘭春嬌瘋狂的咆哮著。
庄璃無奈,只的一腳踢開她,然後越冕拉住納蘭春嬌說道:「春嬌,事情已經查清楚了,幕後兇手是梁太妃,而你失去孩子是因為中了巫蠱。」
「我不相信,不相信,一定是這個女人做的,你想包庇她么?」納蘭春嬌怒火中燒,誰的話都聽不進去。
「春嬌,你連本王的話都不相信了么?」越冕有些窩火的問道。
「我不管,我就是要殺了她。」陷入瘋狂的納蘭春嬌不顧任何人的阻攔執意要殺庄璃。
最後越冕無奈,說道:「來人啊,王后已經失心瘋,立刻關進嬌蘭點幽禁,以後沒本王的命令,不得出來。」
「是。」侍衛領命后把納蘭春嬌帶走,她還在拚命的咒罵著庄璃。
庄璃的心情極度鬱悶,眉頭也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看出庄璃有些害怕,所以越冕把她送回梨花院后沒有匆匆離開,而是兩個人對著月色聊起了心事。
「越冕,我是不是惡人,我殺了那麼多人,在戰場上,可是他們也都家人有兒女的。」庄璃突然自責起來。
「這些不能怪你,自古以來,戰爭就是誰也避免不了的,你沒錯,只是他們該死而已。」相比之下,越冕想的到很開。
「可是人類為什麼要戰爭呢?和和美美的過日子不是很好,總是要引起殘酷的殺戮。」庄璃嘆息的一聲感慨道。
「錯了,人之所以叫人就是因為有七情六慾,有私心,有佔有慾,如果都像你說的那麼無欲無求,就不是人了,那是神。」越冕笑道。
「也對,人類自古以來就有劣根。」庄璃聽了越冕的話,覺得也頗有道理。
「你別想那麼多了,既然梁太妃已經死了,就沒事了,明天想去哪裡,我帶你去散散心,看看風景。」越冕溫和的笑道。
「明天?我想去放羊。」庄璃一字一句的說道。
「放羊?」越冕忍不住差點笑出聲來,他沒有想到原來傳說中冷傲固執的庄璃原來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竟然想去放羊,其實他不知道放羊對庄璃來說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對她有著怎樣深刻的意義。
次日清晨,為了哄庄璃開心,越冕和庄璃喬裝去了三國邊界,越冕重金買下一群羊,讓庄璃放羊過癮。
可是今日的庄璃有些心不在焉,臉上淡淡帶著淡淡的愁容。
「小璃,你怎麼這麼喜歡放羊?是不是沒過過苦日子?」越冕笑著問道。
「我就是太知道苦日子的滋味,所以才知道平淡是福,做人要知足。」庄璃淡淡的說道。
「哦?你以前不是平西大將軍的女兒么?你也有苦日子過么?」越冕好奇的問道。
「當然,你既然知道我是平西大將軍的女兒,你就該知道,我六歲起就跟著父親南征北戰了,否則也不會練就一身武功和殺氣。」庄璃自嘲的說道。
「可是你是千金,是金枝玉葉,你在軍隊里,也硬給被眾星捧月吧?」越冕想著庄璃小時候的生活,好奇的問道。
「你又錯了,我的父親他是一個特別嚴厲的人,對我尤其苛刻,普通將士犯錯誤,頂多罰去守夜,而我要是犯了錯誤,就的跪著守夜反思,他一直都在試圖把我打造成一個最堅強的女子,可事實證明,他也做到了,至少在父親去世以後,我還是堅強的活著。」庄璃想到父親,有些動容。
「你父親是一個很正直的人,他為靈溪奉獻了很多啊,而你又為呼延覺羅羽奉獻了很多,你們莊家也算是夠義氣了。」越冕感嘆道。
「這些都不存在什麼夠不夠義氣之說,我們莊家與呼延覺羅家族本就是君臣的關係,只有保家衛國的任務,沒有誰幫著誰的說法,羽是一個極度睿智的人,即便是沒有我,他依然可以把靈溪治理的很好。」庄璃一直都是不願意炫耀自己的人,所以只是把事情說的那麼理所當然。
「如果你是南疆的人,你幫的是我,那麼,也許現在漠北和靈溪都是我囊中之物了。」越冕笑道。
確實,輪手段,論謀略,也許三個君王中,越冕是最成熟的,最穩妥的,可是他欠缺一個英勇善戰的幫手,他是三個君王中,唯一不會武功的一位,所以單打獨鬥的情況下,應該沒有勝算,自從庄璃在靈溪嶄露頭角后,南疆也很少去侵犯靈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