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喪家之犬（一）
第八十章：喪家之犬（一）
抬起頭果然看見了一向很鬼馬的五皇子，不，他現在是趙王，身邊站著的是一臉泰然的燕王。
「臣女給趙王殿下請安，給燕王殿下請安。」庄璃見到他們立刻跪地請安。
「師父，你快起來，昨日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趙王呼延覺羅幻想起昨日庄璃在大殿上當眾拒絕封妃還覺得大快人心呢，直感嘆自己沒白認這個師父，果真是藝高人膽大。
「趙王殿下嚴重了，臣女何德何能，沒惹得皇上降罪，已經是非常幸運了。」想起昨日的事情，庄璃心裡就更鬱悶。
「庄璃，你……真的想去邊關么？」燕王突然問道。
庄璃抬起頭對上燕王深情的目光，立刻哽咽住，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見狀，趙王立刻笑嘻嘻的說道：「那個……你們聊，我先四處逛逛。」
「燕王殿下，其實臣女一直欠你一句對不起。」庄璃愧疚的說道，如今大家都知道她是功臣，她在危急關頭逃出皇宮救了皇上一命，卻不知道那一命，恰好是這個燕王賦予的，如果那晚燕王沒有放過她，那麼，一切可能又是另一番景象。
無論輸水誰贏，終究都過去了，不過，庄璃卻覺得自己間接害死了杜貴妃，就算她在罪大惡極也是燕王的生母，所以每次看見燕王，她都覺得無言以對，當然，也可以理解為什麼留香公主看見她的時候情緒激動，抓傷了她的臉。
「算了，也不能怪你，我母妃她如今這樣，都是命，善惡到頭終有報，也許她也算是為自己還債了。」比起留香，燕王想的比較開，雖然他也很難過，但是人已經死了，就算在後悔也沒用，再說，當初是他自己放了庄璃的，也不能把責任都怪罪在庄璃身上。
「燕王殿下，我欠你一條命，以後……若有需要，庄璃一定還了你這個恩情。」庄璃動容的說道。
「不必了，當初放過你也不是為了得到你的報答，算了，一切已成定局，不提也罷。」說完，燕王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望見燕王這麼快就走出來，趙王疑惑的問道：「四哥，怎麼不跟她多聊一會，我知道你喜歡我師父，她確實是個好女子。」
「算了，今日不同往昔，她現在雖然身為婢女，但是已經不同於從前，皇上恐怕對她也是有心。」燕王雖然是一介武夫，不太懂兒女情長之事，不過也看得出來，皇上對庄璃感情不一樣。
試問皇上是何等自負的人，他既然能下旨封妃，那就說明他很重視庄璃，試問，在冊封皇后之前，而且在文武百官面前，宣布這個決定，那是何其的看中庄璃。
縱然庄璃拒絕了，皇上還是把她留在身邊做貼身婢女，所以燕王知道，庄璃不再是以前那個庄璃了，她沒有變，只是現在局勢微妙，她的身份自然也就敏感了。
「你是說皇上也喜歡她？不會吧？」趙王驚訝的說道。
燕王沒回答，只是神色凝重的離開了。
深夜，月色正圓。
庄璃睡不著，坐在房間里看著劍譜，也許是新搬到皇上金龍殿這邊，她還不習慣，畢竟在秋風閣住久了。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庄璃姑娘。」
「誰？」庄璃放下劍譜，機警的問道。
「是老奴，高喜山。」高公公焦急的說道。
一聽是高公公，庄璃立刻放鬆了警惕，打開了門，這個高公公，曾經也是侍候先皇多年，但是因郭公公排擠，為人又正派，不似郭公公那樣陽奉陰違，所以頗為不得寵，只是一個小管事，如今郭公公死後，得到新皇垂憐，一夜之間成了大內總管，因與庄璃一起身為貼身奴才，所以兩個人還比較聊得來。
「什麼事，高公公？」庄璃疑惑的問道。
「庄璃姑娘，你知道皇上在哪裡么？」
「啊？皇上，不知道啊，這麼晚了，皇上不是應該休息才對。」庄璃看看月色，猜測已經是深夜，皇上應該早就休息了。
「沒有啊，剛剛老奴打算去問皇上何時就寢，發現他人不在，找遍了附近也都沒有發現蹤跡，所以過來問問姑娘，你可看見？」高公公手提燈籠，神色緊張，他才剛上任，所以不能出斑點差錯。
「哦，是這樣啊，那你不要著急，我幫你一起找找。」庄璃回身拿起披風也跟著高公公走了出去。
又在附近找了一圈，還是沒有，問過蝶舞殿那邊，也說皇上不在，高公公急的焦頭爛額，忽然庄璃靈光一閃說道：「高公公莫著急，我知道皇上在哪裡了，跟我來。」
說罷，帶著高公公去了秋風閣附近那個假山，這裡，是皇上做太子時候經常喜歡來的地方。
果然，遠遠的就看見皇上坐在上面喝酒，高公公頓時鬆了一口氣：「皇上，您讓老奴好找。」
「沒事，你先回去吧，朕有話和庄璃說。」皇上輕輕一躍，飛身下來，丟掉了手中的酒壺看著庄璃，似乎想說什麼。
高公公應了一聲后，悄然退下，庄璃忽然覺得氣氛有些緊張起來，於是跪地請安：「皇上吉祥。」
「小璃，為什麼？」突然，皇上問了這樣一句話。
「奴婢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庄璃平靜的說道。
「你懂得，你為何要拒絕？難道朕所想給予你的，卻是你不屑要的么？」皇上面露痛苦的說道，他這一生都很孤單，好不容易發現一個女人願意為他赴湯蹈火生死與共，可是到頭來，她卻拒絕了自己，這讓皇上很受傷。
記得那一日，庄璃抱著必死之心，去幫他傳消息給國舅，那一夜，他吻了她，他真的很感動，有一個女人願意用生命去保護他，他也承諾，只要成功了，就一定封為皇妃。
如今，他想履行諾言，她卻拒絕了，他不懂。
「這個問題奴婢已經說過了。」庄璃一字一句的說道。
「小璃，難道真的如傳言一樣，你不屑做皇妃，只想做皇后么？」皇上認真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終年白衣素裹的女子。
「皇上，您誤會了，奴婢沒有富貴之命，怎敢祈求成為皇后，您這是折煞奴婢。」對於這個理由，庄璃覺得很可笑，她既然不想做皇妃，又怎麼可能想做皇后。
「小璃，你是不是因為他？」突然，皇上話鋒一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