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賭第一支舞
秋棠唱歌的時候很放鬆,唱完之後,餘音繞梁,連自己都好像喝醉一般。掌聲陣陣,秋棠微微彎了下腰,鞠了一躬,再抬起頭來,感受到極為炙熱的幾道視線,而她只是把目光放在了權司墨身上。
「我可以給你唱一輩子歌的。」
秋棠稚嫩的聲音迴響在腦海里,紀遠風心裡還是有些刺痛。
今天的歌,不適合今天的景。今天的景,不適合今天的心情。
紀遠風沒有察覺的,端起酒杯來喝了口雞尾酒,順勢收回目光。
甲板上的樂隊又開始了自己的表演,不同於剛剛的火爆的音樂聲,頓時讓乘客們都high了起來。
那邊,秋棠走到權司墨身邊,權司墨紳士的抬起秋棠的手吻了吻,金童玉女一樣的養眼。
「你還曾經擁有過。」蘇澤突然開口,哼笑著看了紀遠風一眼,有些自嘲,聲音卻很清朗,「像我這種沒有得到過的,真是羨慕嫉妒恨。」
「沒有得到過才好,不然失去的滋味,會讓你痛徹心扉。」紀遠風回了一句,「我還以為你有機會的,竟然被權司墨給捷足先登了。」
「捷足先登?」蘇澤搖搖頭,「但凡有一點機會,我也想著試試的,只可惜,傻傻的要跟權司墨公平競爭,結果……人家跟秋棠早就結婚那麼多年了,哪裡搶得過。」
「你說什麼?!」紀遠風忍不住一下子拔高聲音,「結婚多年?權司墨跟秋棠,結婚很多年了?」
蘇澤上下打量著紀遠風,不可思議的問道:「怎麼?你還不知道?」
「我,我只聽說過,聽權司墨說他們結婚了。」紀遠風抿抿唇,蒼白著臉,立刻問道:「什麼時候結婚的?」他壓根就沒往這方面想,只當是權司墨對秋棠的愛稱,又或者兩個人要結婚的事提上日程了,更甚者兩個人才剛結婚而已……只是他沒想到,蘇澤會說,兩個人結婚很久了!不行,他的腦袋好脹……
蘇澤有點兒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怪不得你不知道,你也是活該。」
「怎麼了?」紀遠風有些慌張。
「權司墨跟秋棠早就結婚三年了。」蘇澤又扔出一記重磅炸彈,說的卻雲淡風輕,「四年前你出國之後,秋棠便陷入困境,半年之後,就跟權司墨結婚了。出賣了婚姻和股權,權司墨幫她擋債還債,她才能過得像現在這樣。」
嗡!紀遠風心口猝然一疼,竟然在三年前就結婚了!秋棠跟權司墨,早就結婚了!
原來四年前他就比不過權司墨了。他毀了秋棠,而權司墨救了秋棠。
原來早就結婚了,而結婚的目的卻是為了生存下去……
「兩個人協議隱婚,最近才看對眼,真正在一起的。」蘇澤幽幽嘆息,看到紀遠風蒼白的臉和顫抖的手,突然覺得有點兒報復的快感,「要是我早點兒回國,說不定,還有機會。」
紀遠風來不及回味蘇澤的話,只是猛地朝秋棠看去,她的側臉,好像突然變得模糊起來。
「失陪!」紀遠風嘴裡湧出來血腥的感覺,他立刻起身,忍著想吐的衝動,緊閉著唇就跑開了。
蘇澤還沒來得及喊,又有些納悶,這是要去廁所吐嗎?不就喝了口雞尾酒嗎?還是,聽到權司墨跟秋棠結婚三年的消息,跑去廁所哭了?
「愛情真是為難人啊!」蘇澤自顧自在嘈雜的音樂聲中道了一句,舉著杯子,杯子里倒映著五光十色的人影,他抬起杯子放到嘴邊,一口飲盡萬千愁緒。
「嘔……」
紀遠風一進廁所的門便忍不住了,對著馬桶嘔出一口血,點點滴滴濺在白色的牆大理石上,顏色對比鮮明,異常可怖。他大口大口呼著氣,五臟六腑也要跟著吐出來的感覺。他顫抖著手從口袋裡掏出葯來,呼啦呼啦吃了許多,就那麼咽了下去,喉結滾動的異常艱難。
「咳咳……」平靜了一會兒之後,紀遠風搖晃著起身,後背一下子倚在了廁所的牆壁上,閉著眼,一邊揉著自己的胃部,冷汗已經滲了出來。
他以為她虧欠秋棠的只有不告而別,原來,他還欠她那麼多幸福。
還不清了,還不清了……
游輪上還有個派對正要進行,悠揚的音樂漸漸響起來,營造出唯美浪漫的氛圍。
「現在是開場舞時間,在座的男士,可以邀請身邊美麗的女士們跳一支舞!不知道哪些男士有好運氣,可以贏得女士們的青睞呢?」黑人主持人的聲音響起,游輪上的男男女女都站起身來。
喬雪莉身邊已經走過來兩三個男士,都對喬雪莉伸出手。
權司墨一笑,起身,沖秋棠做了個邀請,伸出自己的手,「這位美麗的小姐……」
「這位美麗的小姐,請問我有幸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權司墨的話還沒說完,旁邊卻橫過來一個聲音,打斷了權司墨的話,還搶了他的台詞。
蘇澤一臉陽光,笑容帶了些張揚的明媚,伸著手,跟權司墨做了同樣的動作,好整以暇的等著秋棠做選擇。
秋棠一驚,剛要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蘇澤,別鬧。」權司墨冷下眼來。
「我哪裡鬧了?我請秋棠跳支舞怎麼了?還非要你跟她跳不行嗎?」蘇澤搖晃著腦袋,故意挑釁權司墨。
權司墨有些惱,「第一支舞,我必須跟秋棠跳。」
「第一支舞,我也必須跟秋棠跳。」
「OK,我看到兩位非常受歡迎的小姐!」主持人歡脫的跑過來,站到喬雪莉跟秋棠身邊,「我們游輪上有個傳統,如果幾位男士同時邀請同一位女士跳舞,又不願意退讓,我們會玩『廿一點』的棋牌遊戲,決定誰才是女士的第一個舞伴,怎麼樣?大家要來一場嗎?」
喬雪莉眼睛放光,期待的看了身邊的男士,結果,幾個人都謙讓起來,喬雪莉翻了個白眼。
「可以啊,就玩一場。」蘇澤得意的仰了仰頭,「權司墨,你敢嗎?」
「意思就是,你非要跟秋棠跳舞了?」權司墨眯了眯眼睛。「是!」
秋棠看著兩個人劍拔弩張的樣子,也不知道著兩個人怎麼想的,是鬧著玩還是真要玩一局,於是開口,「我不會跳舞,不跳了不行嗎?」
「不行!」
「不行!」
權司墨跟蘇澤異口同聲的開口,讓主持人更加起鬨起來。
「那我隨便選一個好了。」秋棠有些訕訕。不就是一支舞,誰跟她跳都是被踩的命運,這樣都爭?不過轉念一想,秋棠心裡大笑,哈哈,說明她魅力實在是大。
「這位美麗的小姐,現在的決定權不在你手裡哦!」主持人壞壞的一笑,「現在,有兩位這麼優秀的男士要爭取跟你跳舞的機會,您應該開心的看著,享受著兩位男士的示好。」
「就是。」蘇澤附和著,「正好,我也想看看權司墨玩遊戲是不是真那麼厲害,連魏少唐都贏過的人,必須有兩把刷子啊!」
權司墨蹭了蹭鼻子,「我就贏過他兩次,然後就被他抓著不放了。」
「哦?那你是退縮了嗎?」蘇澤伸手,抓住秋棠的手腕,「那這第一支舞,我可就不客氣了啊!」
「你敢?!」權司墨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秋棠另一隻手腕,「那就比一場好了!」
主持人聲音興奮,「OK!很久沒有看到男士們PK的場面了,現在,準備桌子,準備道具!」
游輪上的人都被吸引了過來,想看一場熱鬧。
弧形的賭桌很快就被搬了上來,主持人充當臨時荷官,負責發牌,權司墨跟蘇澤一左一右坐在荷官對面。秋棠還有些回不過神來,跟喬雪莉站在一旁,傻愣愣的。
「這麼熱鬧,也算我一個好了。」
紀遠風的聲音從人群後方響起,秋棠抬頭一看,見紀遠風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依舊是剛剛的模樣,卻好像虛弱了不少。
「你又來湊什麼熱鬧?」蘇澤回頭看了一眼,「你也玩過?」
紀遠風坐到權司墨另一側,搖搖頭,「沒玩過,但是想試一試。」
「非常歡迎這位勇敢的男士!」主持人聲音更加興奮,「現在,還有人要參加嗎?」
權司墨徹底黑了臉,三個人還不夠,還問有沒有人參加,他真想掀桌子!
「三個還不夠嗎?」權司墨陰沉的開口。
「呵呵……夠,夠了!」荷官訕訕的一笑,「那我們就正式開始了!」
「我依次給三位男士發兩張拍牌,一張明牌,一張暗牌,若是兩張之和為二十一點,則判定為贏;若是點數超過二十一點,則判定為輸;若兩牌相加,點數不足十六點,則可要求荷官再發放一張,若點數超過十六點,但低於二十一點,則不再發牌,最接近二十一點的牌為贏。其中A可當作一點,也可算做十一點;J、Q、K全部算做十點。」荷官說完規則,看沒有異議,便開始發牌。
「我還有點兒緊張。」喬雪莉小聲的開口。
秋棠也點了點頭,目光全都集中在權司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