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至少還有你
「不知道。」魏少唐聳聳肩。
「因為單獨跟你來，我不放心。」蘇澤說完也跟上權司墨，留魏少唐在原地氣得跳腳，喊道：「我怎麼就讓你不放心了？蘇澤，你等等我！」
權司墨來到大廳，墨瞳色大廳里掃了一圈，終於看到那女人的身影，倒是很自在……
秋棠已經被困在卡座那邊，周圍有兩三個男人圍在身邊。只可惜那三個男人都是沖著『小花朵』於景雯去的，非要讓小姑娘喝酒，秋棠一邊擋著一邊道：「我自罰三杯如何？我妹妹真不會喝，等下次來，下次來敬各位幾杯！」
眼中劃過一絲不悅，權司墨一下子皺了眉，身子一動要走，可身邊卻有人快他一步朝秋棠那邊走去。蘇澤臉上焦急之色明顯，腳下生風似的擦著權司墨身邊經過，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卡座前，喊了一聲，「秋棠！」
「我說你怎麼今天一反常態的要來酒吧，原來你老婆也在啊！不過，有人比你更關心你老婆。」魏少唐跟來，站在了權司墨身邊，眼中閃著晦暗不清的光，「危險啊，危險。」
「你明知道我跟秋棠的關係。」權司墨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那邊，「誰關心她，我會在乎嗎？」
「不在乎最好。畢竟，你不能一次愛兩個，還是姐妹花……」魏少唐哼笑，看權司墨臉色難看，越發得意。
「蘇，蘇先生？你怎麼來了？」那邊，秋棠有些大舌頭的開口，醉眼朦朧的看向蘇澤，微嘟著嘴，像是在撒嬌。
「喝了多少酒啊！」蘇澤有些怒其不爭，伸手奪過秋棠手裡的酒杯。
「這不是蘇總嘛！」
「喲，蘇總來了，來來來，陪我們喝兩杯！」
「蘇總這一回國就忙，也沒找到時間聊聊。」
幾個男人把目標轉向蘇澤，秋棠樂得輕鬆，一咧嘴，晃著身子就要去找喬雪莉，只是剛一轉身，眼前看就擋過來一個人影。
秋棠抬頭往那人臉上看去，一看，頓時吸了口冷氣，眼中劃過一絲清明，看著他，「權，權司墨，你怎麼也來了？」
權司墨緊抿著唇，盯了秋棠幾秒，睥睨的眼神從秋棠光潔的脖頸一路下滑，一直到她露著的大腿上停住。臉色一黑，沒有說話。秋棠莫名感到氣壓低了幾分，也不敢說話了。
「墨總，您也來了啊！」於景雯連忙打招呼，剛說完，卻見權司墨身後又走出來一個男人，他明明穿著西服，可襯衣上面兩顆扣子卻隨意的解開著，身體里的一部分卻像是要衝破束縛掙脫開來一樣。
這人赫然是魏少唐。
魏少唐看了於景雯一眼，嘴角掛著一絲邪笑，「喲，甜甜的小美女，你好啊！」說著，伸出手來要跟於景雯握一下。
於景雯臉一紅，有些求助似的拉了拉秋棠的衣服。
「別，別鬧！」秋棠從權司墨移開目光，一下子拍掉魏少唐的手，她沒見過魏少唐，只當是又來找於景雯喝酒的男人，道：「我妹妹不會喝酒，我來跟你喝！」
「你還能喝嗎？」權司墨冷眼反問一句。「是啊，別再喝了。」蘇澤應付了剛剛的幾個男人，轉過身來，扶住秋棠，「秋棠，你沒事兒吧？怎麼喝了這麼多？」
「秋棠姐都是替我擋的酒。」於景雯一臉愧疚，「我不會喝，秋棠姐為了幫我才來者不拒的。你們不要凶秋棠姐。」
「我沒有凶她。」只是，有些心疼……
蘇澤嘆了口氣，剛說完，卻見喬雪莉興沖沖的跑過來，「喲，人可真全啊！」喬雪莉的眼神在一圈人身上打量之後，道：「這位不就是傳說中的墨總嗎？幸會幸會！」
權司墨沒有回應喬雪莉，喬雪莉翻了個白眼，目光轉向魏少唐，「喲，這位是誰啊？」
蘇澤打斷喬雪莉，哼聲道：「敢情你們三個來玩，喝醉的只有她一個？」
「呃……」喬雪莉先是一詫，隨即壞壞的一笑，「蘇總心疼了？」
「嘻嘻……」於景雯單純的跟著笑了兩聲。
權司墨只覺得心頭一緊，身上像被澆了一盆冷水似的，竟有些不想去看秋棠柔如無骨的倚在蘇澤身上的畫面。
或者，他想把秋棠拉過來，拉到自己身邊。
協議上的內容，是不是對秋棠限制太小，所以她才這麼隨心所欲？以至於他都快管不了她了！
「下面，有請秋棠小姐給大家帶來一首《至少還有你》，大家掌聲歡迎！」
舞台上突然傳來主持人的聲音，幾個人納悶，齊齊看向秋棠。Shirley卻一把拽過秋棠，拖著她往台上走，「秋棠，我剛剛點了首歌讓你唱，快去快去，你最喜歡的歌！」
聽到前奏，秋棠已經有些清醒，於是便興沖沖的跟著Shirley上了台。
「哎呦，坐啊！」魏少唐一屁股坐到卡座上，沖站著的幾個人道：「來都來了，聽聽秋棠小姐的歌聲也不錯啊！都站著，不累嗎？」
「秋棠姐沒事兒吧？」於景雯擔憂的問了一句。
魏少唐不由的把目光再次轉到小姑娘身上。這樣子，這神情，跟她好像……
秋棠來到台上，坐到吧椅上，接過話筒，引來酒吧內一陣歡呼。舞台上燈光變得柔和起來，秋棠周身圍繞著一圈淡淡的光暈。
「我怕來不及，我要抱著你……」一開口，秋棠像換了個人似的，醉著，又醒著，似怨似哀。她的嗓音不能算甜美，反而是乾乾的，像是哭過之後的歌唱，讓人莫名感動。
權司墨始終沒有坐下，只定定的看著聚光燈下的秋棠，覺得她似乎從未這樣美過。她的眼睛很深，睫毛很長，皮膚很白，在燈光的映襯下，與權司墨心中天使的形象竟然不謀而合。
或許三年來他都沒有看清秋棠，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為了得到錢幾乎可以做任何事，可給奶奶買禮物時又能一擲千金，就連十幾萬的郵票，也是說送就送了……她總是將自己打扮的很精緻，以最完美的面貌對待每一個接受她採訪的人，可她又能素麵朝天的去菜市場……
權司墨想不通。
「動也不能動，也要看著你……」似乎感受到台下那道炙熱的視線，秋棠一邊唱著，一邊睜開眼，入目就看到了權司墨，其他的人都埋在陰影下，她只看得到他。
這男人的樣子，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他深邃的眼神，凌厲的劍眉，高挺的鼻樑，緊抿的薄唇，即使閉上眼，每一點每一滴她也會勾畫的一清二楚。
蘇澤完全被秋棠吸引，暫時忘了站在一旁，有些異樣的權司墨。他看得到秋棠臉上的笑，沖著他的方向，蘇澤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麼如痴如醉。他已經看到很多面的秋棠，每多看一面，心就沉淪一分。
「秋棠，親我。」
台上，秋棠耳邊有些嗡鳴，那天遊戲時權司墨的話噬骨的再次響起。臉頰變熱，熱得發燙……秋棠微微揚起嘴角，那天被權司墨吻了一下的觸感似乎重燃。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棄，至少還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這裡，就是生命的奇迹……」
唱到興處，秋棠從吧椅上站起來，握著話筒，遠遠的伸出手，對著前面某個方向。鬢角的秀髮微微落下，擋住了秋棠的眼角，更顯溫柔。
「秋棠姐唱歌真好聽。」於景雯忍不住開口，身子輕輕搖擺。
「那是。」喬雪莉一邊喝著酒一邊點頭，「當初，我跟秋棠可是約定好一起出道的。你們看，秋棠在看誰呢？是蘇總嗎？」
「大概吧！」魏少唐附和了一句，抬眼看了看權司墨。權司墨的臉在燈光下忽明忽暗，可他的眼神很堅定。
「你掌心的痣，我總記得在哪裡……」
最後一句，秋棠拖長了尾音，聲音悠揚、神秘，引來陣陣喝彩。
蘇澤已經迫不及待去做護花使者，來到台邊，將秋棠扶了下來，秋棠對著蘇澤傻樂，「蘇先生，謝謝你。」
「你唱歌很好聽。」蘇澤由衷地誇讚，眼中帶了些許愛慕的色彩。
「這是我的名片，秋棠小姐考慮下出個唱片嗎？」
「秋棠小姐，來，我再敬你一杯！」
「真是驚為天人，來來來……」
秋棠被幾個人圍住，蘇澤擋在她前面喝了不少酒，卻始終脫不開身。
權司墨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卡座上，修長的手指幾乎將酒杯環住。酒杯里晶瑩的液體將權司墨的眼睛映襯得更加斑斕，他手上微微用力，將酒一飲而盡。
「墨總，您喝了太多了！」於景雯忍不住開口，「您別喝了。」
「哎哎哎，小美女，他酒量好，別管他，借酒消愁呢！」魏少唐湊過來，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著，灼熱又帶有酒氣的氣息噴洒在於景雯耳邊。
於景雯嚇得往後躲了一下子，換來魏少唐一陣低笑。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幾個人都已經東倒西歪了。
「我，我要走了，我奶奶還在家呢！」秋棠終於回到卡座，二話不說，拎起包包要走。
「我去送你！」蘇澤甩了甩腦袋，起身。
噠……
權司墨坐在角落裡，將酒杯不輕不重的放到大理石桌面上，「我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