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秋棠，親我
秋棠拿了副牌來，跟權司墨、老太太一塊兒盤腿坐在地板上，圍成圈，一邊洗牌一邊講著鬥地主的規則。老太太可是箇中高手，聽了一遍就明白了，權司墨更是不含糊。
「咱們可得提前說好，贏了獎什麼，輸了罰什麼。」第一把開始，老太太一邊摸牌一邊道。
「往臉上畫烏龜唄！」秋棠摸了張K，笑著開口，「我們當年在宿舍玩牌，把臉都能畫成黑的。」
「換一個。」權司墨當即拒絕。往臉上畫烏龜？幼稚鬼才往臉上畫烏龜，果然這樣的主意，只有秋棠這女人想得出來。
「對啊，換一個！」老太太一臉怒其不爭的樣子，「現在的小姑娘，怎麼都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往臉上畫烏龜？虧你們想得出來，女人呢，要優雅，不能太隨便！」
秋棠吐了吐舌頭，「是是是，奶奶，秋棠記下了。等回頭我去修習一下『名媛教程』，努力做一個優雅的女子，好嗎？」一邊說著，一邊翹個嫵媚的蘭花指。
「我看沒戲。」老太太垂著頭，又摸了張牌，「好牌！」
秋棠眉頭一跳，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收回手來，「那咱們獎罰什麼呢？啊……不然贏錢好了。」秋棠興沖沖的，「這個好，有動力。」
「不好玩。」老太太搖搖頭，「都是一家人，贏錢有什麼意思，司墨，你說呢？」
「奶奶說的對。」權司墨應了一句，趁老太太看牌的時候，悄聲沖秋棠道：「一會兒讓著奶奶。」
秋棠眨眨眼，「還用你說？」
「欸？」老太太忽然有了點子，「我看啊，輸的人就親一下贏的人好了。」
權司墨臉一黑，若是他輸了，秋棠贏了，難不成他還要親秋棠？不行！
秋棠偷瞄了權司墨一眼，也提心弔膽起來，卻故作輕鬆的說道：「奶奶，這個比贏錢更沒意思。都是一家人，親來親去有什麼意思。」
「我還就想看看你們親親嘴的樣子！」老太太精光的眼神在兩個人身上打量，摸完最後一張牌插好，「你們結婚三年，我就看見兩本結婚證書，連個婚紗照都沒有，更不用說孩子了。在我跟前兒也沒親熱過，我今天還就想看你們親親。」
秋棠啞然，立刻遞給權司墨一個眼神，眼神里透的全是『怎麼辦』的意思。
「還有啊，權司墨，你要是想證明昨晚上真的什麼事兒都沒有，就按我老太太說的辦。」老太太下了死命令，一副不容拒絕的語氣，「昨晚的事兒可沒完呢！」
「奶奶，其實我覺得秋棠剛剛的提議不錯。」權司墨一本正經的開口，「往臉上畫烏龜，挺好玩的。」
他剛說完，秋棠『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老太太努努嘴，賊賊的盯著兩個人，「怎麼？你們兩個是不是真有事兒啊？這麼簡單的要求，推三阻四。」
「沒有，奶奶您想多了。」權司墨解釋，「那就這樣吧，只是奶奶，您要是輸了，可不許賴皮。」
「我老太太活了一輩子，還不知道賴皮兩個字怎麼寫呢！」老太太得意的一仰頭，「我是地主，我先出牌。一對三兒！」
趁老太太出牌的間隙，權司墨跟秋棠恰好對視一眼，權司墨嘴唇微張，用口型說了一個『贏』字，秋棠了解的點點頭，看了下牌，道：「我有我有！一對四兒！」
「對七。」權司墨默默甩出兩張牌。
「要不了……」
一輪下來，老太太輸，捧著權司墨跟秋棠親了兩下；第二輪下來，老太太還是輸，第三把、第四把，從未翻牌……在共同利益面前，秋棠跟權司墨的默契程度達到有史以來最高，一個眼神遞過去就知道對方要出個什麼樣的牌，將老太太打的那叫一個落花流水。
「不對不對！」一把牌又摸完，老太太突然捂著腦袋，皺眉道：「剛剛小烏龜做地主，我跟司墨都贏了的，小烏龜剛剛只親了我，沒有親司墨。」
「呃……」秋棠咬咬唇，「奶奶，我剛忘了，都過去了，咱們從這一把開始算。」
老太太抓著牌，搖頭，「你記性還沒我一個老太太好。不對啊，剛剛司墨輸了也沒親你……你們兩個是不是合著伙的糊弄我？還是昨晚這臭小子真的搞出什麼事兒來了？」
「沒有沒有，奶奶，您想多了。咱們剛剛不都解釋了嗎？」秋棠連忙搖手，「權司墨要是敢做什麼，我第一個跟他沒完啊！」
「那你親親他，讓他親親你也行。」老太太將牌往跟前兒一放，好整以暇的看著對面兩人，越想越不對，道：「親吧，別糊弄我。」
魅藍始終站在老太太身後一言不發，腿張開站立，背著手，本來面無表情的，聽到老太太的話，嘴唇不可抑制的動了動，眉頭也微微皺起。
秋棠求助似的看向權司墨，權司墨有種被逼到絕路的感覺。
「快親親吶，咳咳……」老太太一個著急，又忍不住咳了起來。
「奶奶！」秋棠剛要去扶，老太太卻擺擺手，「快親，快親！」這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還真是權司墨的前輩啊！
秋棠跟權司墨久久未動，老太太急了，又重複道：「你們兩個是不是真有事兒啊？」
「沒有。」權司墨淡淡搖頭，沖秋棠道：「秋棠，親我。」
「噝……」秋棠霎時睜大了雙眼，身子往後一撤，「親，親你？」搞笑！
「你不是一向很主動嗎？」權司墨反問一句。
「我哪裡主動了！」秋棠紅著臉反駁，一仰脖子，視死如歸道：「要親，你親我！」
老太太看熱鬧似的看著兩人，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臉上的皺紋更深，「誰親都行啊！」
「不親行么？」秋棠扁著嘴，委屈的朝著老太太撒嬌。
「當然不行。」
秋棠收回目光，還是不自覺的看向權司墨。只是頓了一秒，就見權司墨身子微微前傾，朝著秋棠的方向湊過臉來。秋棠嚇了一跳，本能的要往後縮，可權司墨快她一步，一下子攫住了她的手臂。
「躲什麼。」權司墨眸子深諳，眼神複雜。
秋棠看不清權司墨眼裡的深意，只覺得心跳加速，血液循環加快。廢話，她不躲，難道要等著被權司墨親嗎？被他……親？她是料想到權司墨這麼隱忍的人不會親她的，怎麼現在情況，好像有些超出預料了？
權司墨的身子更加湊近秋棠，直到兩個人的距離拉近至十公分，他才淡淡開口，嗓音低沉性感，「昨晚我跟那女人只是喝了杯咖啡，你信不信我？」
他的眼神太認真，語氣太誠懇，秋棠恍然間以為權司墨真在跟她解釋。
「我，我信。」秋棠脫口而出，目光膠著在權司墨身上，移不開。
權司墨忽然勾著嘴角笑了笑，一瞬間萬千芳華，稜角分明的五官似乎都蒙上了一層柔和的光。
他灼熱的呼吸拍打在秋棠臉上，秋棠定定的，忘了動。
權司墨慢慢湊近秋棠，右手輕輕攬住她的腰，臉幾乎貼到她臉上。他可以聞到秋棠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又不知名的香味，他可以感受到秋棠臉上細小柔軟的絨毛，可以聽到秋棠胸腔里隱約又急速的心跳聲……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跳更快。
秋棠跟權司墨像在慢動作回放似的，可老太太看得不亦樂乎。
「秋棠，你怕了嗎？」權司墨的耳語般的聲音在秋棠耳邊響起，秋棠耳朵燒得通紅，身子僵著，手無措的抓上權司墨胸前的布料，「權……」
只念了一個字，卻覺得臉上一涼，秋棠的手猛地收緊。權司墨的唇驀地親到了她的臉，不過是蜻蜓點水，緊接著權司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聲音弱到只剩溫熱的氣息，「謝謝你的配合。」
說完，權司墨很快離開秋棠身邊，身子一下子撤回。
「奶奶，看完了，滿意了？」權司墨重新坐正，酷酷的臉上不見絲毫動容。
「不滿意。」老太太一撅嘴，「明明說的是親嘴的，才親了下臉，不過癮。不然，再來一次吧？這次換小烏龜來。」
權司墨唇角往下一抿，「秋棠，你來嗎？」
秋棠還在愣神，聽到權司墨的話，吃驚的『啊』了一聲，腦袋瞬間清明，可臉色卻燒得越來也紅，眼神躲躲閃閃，手撐著地就爬了起來，跌跌撞撞、不管不顧的往廚房跑，「我，我去喝點水……」
「小烏龜害羞了。」老太太抿著唇笑，壞壞的看了權司墨一眼，「你也害羞了。」
「我哪有。」權司墨看著手中的牌，不與老太太對視。
「耳朵根是紅的。」老太太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你呀，只要一害羞，耳朵根兒就紅。」
權司墨喉結滾了滾，偏頭看了廚房裡秋棠的背影一眼，心中像是被羽毛，輕撫而過。
秋棠在廚房裡拍著臉，拚命讓自己的心跳平復下來，可臉上被親的地方像是要燒起來一樣。她暗想，這最近是撞了什麼運了！桃花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