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又見老丈人(下)
第二天下午三點,我如約來到前湖賓館609號房。
按響了門鈴,出來開門的卻是一個年輕人,上下打量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問道:「你就是杜旺龍?」
剛開始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我還以為自己進錯了房間,直到聽到他的問題,才發現自己並沒有走錯。
我原以為今天的見面僅僅只是丈人與女婿的一次私人見面,沒想到居然有外人在場,心情不佳的說道:「我是。」
而這時,聽到聲音的艾麗思的父親從賓館的房間裡面走出來,對那個年輕人吩咐道:「阿桂,你到外面走走吧。」
原來這個年輕人是我老丈人的保鏢,看來這兩年艾麗思的老爸官場上春風得意呀,官是越當越大了,連出門在外都需要請保鏢。
這個保鏢果然很聽話的離開,賓館的房間裡面只剩下我和艾麗思的父親兩個人。
跟上一次的見面,時隔幾個月,我發現艾麗思的父親跟上次見面相比,又變得蒼老了許多,即使他那一頭頭髮被染成了黑色,我也看得出他額頭上的皺紋又增加了許多,甚至眼神中都掩飾不住的疲憊。
我進門之後,因為實在不知道是稱呼他「爸爸」好,還是稱呼他「伯父」好,所以我選擇了什麼也不開口。
而他,似乎也不想聽我叫他,一進門便從酒店裡頭的保險柜裡面拿出一個秘碼箱。
箱子一打開,我就看到裡面一摞摞厚厚的人民幣,初布看一眼,估摸著足有一百來萬。
「這裡是一百五十萬,只要你肯離開思思,我會再給你兩百萬。」艾麗思的父親跟做交易一般的跟我說道。
我猛然間倒吸一口冷氣,心裏面不由覺得好笑。長這麼大頭一回見到這樣做父親的,居然花錢讓女婿離開自己的女兒,如果我要是曝給記者,絕對可以算是一條奇葩新聞。
「呵呵,伯父,我不知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剛踏入賓館的大門心中還懷著幾分忐忑,現在心裏面卻只有對眼前的這位老從嗤之以鼻。
可艾麗思的父親明顯腦迴路不跟我在同一條線上,他皺著眉頭問道:「怎麼,嫌少?」
「小夥子,人不要太貪婪,我知道你現在就算是混到了明星的位置,這三百五十萬也需要你不少的時間才能掙到。」眼前的男人認定了我是貪圖錢財才跟艾麗思結的婚,當看到我始終毫無反應之後,又問道,「那麼,你想要多少?」
「我一分錢也不要!」我氣憤的說道,「您這不僅是在污辱我,更是在污辱艾麗思,難道你以為我跟艾麗思結婚就完全是為了錢?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愛思思,我想跟她過一輩子!」
可是艾麗思的父親卻用蔑視的語氣對我說道:「年輕人,別在我面前耍什麼滑頭,像你這樣來歷的人我見多了。如果你剛走出校門,跟我談什麼愛情,我或許會相信你,但你也是個在娛樂圈混跡多年的男人,你覺得這句話可信嗎?」
「信不信是你的事情,我不需要你來相信。別說你出三百萬,就算出三千萬,我也不會跟艾麗思離婚。另外跟你說一句,我也會掙錢,說不定我將來賺的錢不比你們艾家賺得少,不要小瞧人,其實你並不了解我!」頭一回我用同樣犀利的目光注視著艾麗思的父親,語氣跟他一般強硬,頭一回我覺得自己可以跟眼前這位氣場強大的男人平起平坐。
艾麗思的父親卻輕哼一聲,「你當你現在拍了兩部電影,就可以發達了嗎?年輕人,你還是太年輕了,你信不信只要我打幾個電話,你這部電影上映的事情就會變黃,別說將來賺錢,就是能不能拿回拍電影的成本都是一個問號。」
這隻老狐狸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我早就猜到他會用卑鄙的手段對付我,但我也很有自信的說:「你如果想這樣做,我也攔不住你。但你一定不知道,艾麗思參演這部電影也是以片酬入股的製片人之一,而且她私下裡也拿給我三十多萬拍電影,那好像是她的私房錢。
如果這部電影毀了,你毀掉的不僅僅是我,還有她,以及更多和艾麗思一樣的參與者,到頭來這些弱勢群體一起去上訪,說你因為公報私仇而妨礙了一部正常的影片上映,你說你的烏紗帽是不是還戴得穩?」
艾麗思的父親聽我這話,馬上臉色一變,哈哈笑兩聲,又說:「想知一別數月,你居然還學會了威脅我?老夫我在官場縱橫多年,靠的不僅僅是人脈,更有自己的能力,你小子想用這種小伎倆搞垮我,少做夢了!」
「我知道我對付不了你,也正如同你現在收買不了我一樣,我們活在這個世界里,全憑自己的本事存活。你動搖不了我,我也撼動不了你,所以我們就井水不犯河水好了。」
「辦不到!」艾麗思的父親瞪著眼說道,「你和我女兒在一起不會幸福的,你根本沒有能力給她幸福!」
「伯父,我不知道你所說的幸福是指什麼?如果是指物質條件的話,我覺得你一點兒也不了解艾麗思,如果她真是這樣的人,當初就不會嫁給我。而我,也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改善我們的物質條件,就目前而言,我覺得自己做得還不錯。我相信艾麗思跟著我一起生活,會得到幸福的。」
艾麗思的父親怒極:「你真是冥頑不靈!」
「呵呵,也許吧,但你有你的選擇,我也有我的選擇,我不想干涉您,你也別來妨礙我。我和艾麗思將來一定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等她將來生下外孫之後,我們再來看你吧。艾麗思可跟我說了,她最近都不想見到你。」
說完這話,我便揚長而去,一點兒也不在乎艾麗思的父親越來越陰沉的臉色。
「小子,我會讓你後悔的!!!」房間裡面傳來那個老人暴怒的吼聲,或許在官場向人發多了號施令,連平常說話都帶著命令的口氣,而我卻全然也不在乎,反而輕輕鬆鬆的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