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國際舞台
拿到今年的最佳男主角之後,我的心情大好。
紅姐和盧哥在商量著新的事情,他們覺得我現在已經算是正式出道為明星,不適合再跟以前一樣,進進出出都必須有助理陪伴,而且還特意給我設了一個私人司機,以後不管我到哪裡拍戲或是出席晚會,他都會負責接送我們。
而且現在挑戲也不能再跟以前一樣,必須得是有名的導演和大製作的戲才去拍,否則非但不會對我的演技有什麼幫助,還會讓我的演藝事業停滯不前。
聽說在我得獎之後,有好幾個製片方都向我提出邀請,但紅姐一看人家的製作方沒什麼名氣,或者是片酬比較少,想也不想就替我回絕了。只挑幾個片酬高的,導演或是跟我搭檔的女主演比較有名氣的,才會把劇本拿過來給我看。
我雖然覺得紅姐這樣做有點兒過份,但是一想她也是為我好,有些時候我不好出面得罪人,有她替我做這些事情,正好讓我可以安心演那些我想演的角色。
可是紅姐新拿給我的劇本,大多數都是一些古裝劇,演的不是王爺就是俠客,跟我以前的形象沒有太大的區別。
而少數的幾個現代劇本,叫我演的也都是一些類似花瓶男一樣的角色,不是富家公子就是霸道總裁。都是根據一些腦殘的言情小說改編的,毫無邏輯可言,一上來就是男主角替女主角兩肋插刀,愛得死去活來的情節,看得我是莫名其妙,演起來更是毫無頭緒。
紅姐說我可以突破一下,演一些現代劇試試,但我對這種腦殘的愛情劇表示不感冒,既然紅姐要我挑一些適合演藝事業的新角色,那麼我就不能這樣將就,所以把這幾個劇本都推掉了。
雖然這幾部現代劇的片酬都不低,可是紅姐見我不樂意拍,也就沒有再勉強。
就在這時,紅姐跟我提供了一個新消息,說是一部國際上的大片正在國內選男配角,指明一點要是東方人,目前已經有好幾個國內男演員去參加試鏡了,紅姐問問我的意思。
能夠演電影,而且還是國外的電影,這個我當然樂意,但是一想到我那幾句少得可憐的英語,我就有點兒犯怵。
可是紅姐告訴我,這部外國電影是帶一點玄幻色彩的神話劇,未必會有太多的台詞,我想就去試一試吧。
紅姐給我發去了詳細的簡歷,還把我之前拍的一些照片發到對方導演的郵箱。
第二天上午,那位導演就派人打電話給我們,想請我們下午就去試鏡,看樣子這個導演的確很著急選演員。
我和紅姐急匆匆的買好了飛機票,約在明天的下午。
我事先沒有拿到劇本,只是在網上搜了幾句簡單的外語,匆匆的補習了幾句,學了一點點,擔心明天跟導演交流的時候會有太多的代溝。
等來到了試鏡的地方,才發現我所有的擔心都是無餘。
導演是一位來自美國的華裔導演,不但會說一口流利的英語,中文也完全沒有任何問題,我和他溝通都是直接用中文溝通的。
跟往常一樣,每回面試的時候,跟我一塊來的紅姐都是迴避的,這一次也一樣。她跟司機一塊走到旁邊休息,只留下我一個人參加試鏡。
下午只有我一個男演員試鏡,除了導演之外,還有他的兩位助理,有一位助理是金髮藍眼睛的外國人,看到他才讓我相信自己今天參加的是一部外國電影的試鏡。
導演先簡單的問了我幾個問題,比如說我演過哪些戲,喜歡什麼樣的電影和角色,最擅長演什麼樣類型的角色。
對於這些問題,我並沒有隱瞞,全部都一一如實的回答。
然後,導演給我拋出來最後一個問題:「小龍,假如讓你演一個來自遠古時代的王子,沒有任何的台詞。這位王子不遠萬里來到異國他鄉,想找到拯救自己星球的辦法,卻發現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拯救自己的星球,甚至自己也被別人騙到這裡做奴隸,只有這麼短短几分鐘的戲,你會怎麼演?」
應該說這位導演是我見到過的最會出難題的導演,看他和兩位助理面試我時氣定神閑的樣子,可見之前試鏡的也挺成功,或許已經有了合他心意的演員,而我只不過是他考慮的備選演員而已。
不管是不是備胎,我覺得這都是一次機會,像我以前面試了那麼多的戲,真正會輪到我拍的又有幾個?
所以,不管最後成不成功,我都要把握住這次試鏡的機會,至少讓他們知道,我這個本年度最佳男主角並不是白白撿來的。
這次試鏡最難的地方就是沒有台詞,卻要表現出那個異域王子悲憤而絕望的心情,我立刻聯想起當初聽到我父親的死訊,我想去看卻又不能去看,心情極度矛盾和複雜,隱隱還帶著幾分傷心的感情。
我覺得正好可以把那天的情緒代入進去,我對導演說:「請給我幾分鐘,我能不能脫下自己的外套?」
導演點頭默許了。
很快在我脫下那件深藍色的西裝之後,我醞釀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馬上換過了一幅表情換過了一張臉。我蹲在沙發旁邊的空地上,雙膝跪地,手也像是纏著枷鎖一般的放在低下。
當我抬起臉來時,我的眼中隱隱含著淚光看向前方,遠處彷彿是我久久離開的家鄉,我滿懷憧憬,滿懷希望,卻只能看到它就這樣滅亡。
我把沙發當作崎嶇的小山,跪在地方想要撐起身子,卻站不起來,眼睛一直看向一個地方,我激動的看著遠方,手伸向遠方,卻怎麼也握不住,只能絕望的對著遠方唉嚎。
「啊……啊啊啊……啊……」
那一刻,無數的淚水湧入我的眼眶,我淚如雨下,拼盡全力嘶吼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帶著絕望而痛苦的眼睛望著前方。
我就這樣一直表演著,表演著,直接哭得聲嘶力竭,哭得全身乏力,那位華裔導演還沒有叫我停。
直到我再也哭不出來,對著導演和那兩位助理說:「我表演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