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八章:不依不饒
迎客山,於峻帶著一群人氣勢洶洶而來,一路上,引起了不知多少目光的注意。
麻衣少年興奮地爬上牆頭,嘴中嘀咕:「來了,來了,好戲開鑼嘍。」
老嫗笑眯眯的,沒有理會。
另一處地方,布袍老者飲了一杯酒,似渾然不覺。
「老陽,將這座庭院的靈氣陣法撤了。」
當抵達凌武他們的庭院前,於峻立刻下命令。
扶搖船上,覆蓋著重重陣法,包括這迎客山上的每一座庭院,皆有補充靈氣的禁制力量。
老陽,就是負管理這些禁制的天音閣長老。
老陽身影枯瘦入竹,拿出一個龜甲狀的陣盤,輕輕一揮。
「嗡」~
伴隨著轟鳴聲,覆蓋凌武他們庭院的禁制被撤掉,只剩下庄韻致事先布置的陣法在運轉。
於峻沉聲開口:「禹玄,沒有了靈力支持,這座陣法又能運轉到幾時?你若現在就乖乖配合,我可饒你不死,否則等我闖進去時,便是你的死期!」
聲音森然,殺機四溢。
只是,庭院中卻無人回應。
凌武在飲酒,秦紫煙則在發怔。
這讓於峻臉色愈發難看,他深吸一口氣,揮手道:「動手,給我破了這陣法!」
轟!
跟著於峻一起前來的七八位天音閣太乙金仙境強者,毫不猶豫都展開了攻勢。
可一切攻擊,皆如泥牛入海,被陣法力量化解消散。
這讓於峻瞳孔一縮,這才意識到,這座陣法並不像他想象中那般簡單。
「繼續,全力出手,給我破開這個陣法!」
他大喝出聲。
若不儘快將秦紫煙帶往翠雲閣,那些孔氏貴客一旦發火,誰能承擔得起?
轟!轟!轟!
各種寶光、道法如潮水般轟擊,產生震耳欲聾的轟鳴。
動靜之大,早驚動了居住在迎客山不同地方的客人,紛紛將神識朝這邊感應過來。
「哈哈,那陣法兼具防禦和捆縛之妙,就是絕頂半步大羅,短時間內也難以破開,這些蠢貨真是太愚蠢了。」
趴在牆頭上觀看的麻衣少年樂呵呵地笑起來。
與此同時,秦紫煙忍不住擔憂道:「前輩,這樣下去,引起的動靜太大,可等於徹底把天音閣得罪了。」
凌武想了想,道:「這倒也是。」
他長身而起,袖袍揮動,陣法中出現了一個明顯的「破綻」。
做完這一切,凌武拍了拍手,笑道:「庄道友對陣法一道的了解遠在我之上,要不是她提前告知於我,這陣法一時半會我也破不開。
如今可以先請君入甕,再關門打狗,這樣動靜就不會那麼大了。」
「開了!」
庭院外,有人驚喜出聲。
於峻一揮手,殺機騰騰:「衝進去,誅了禹玄這混賬!」
「走!」
那些天音閣太乙金仙境強者,全都一股腦衝進去。
當看見立足在庭院中的凌武時,於峻臉上浮現出一抹獰笑,道:
「你們帶紫煙去翠雲閣,我來收拾這混賬!」
說話時,於峻已毫不猶豫動手。
他這次實在是被氣壞了,恨到癲狂,真以為有青陽禹氏當靠山,就敢在扶搖船上無法無天?
天真!
幼稚!
可笑!
這次,就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碎屍萬段,什麼叫挫骨揚灰!
轟——
於峻大手拍出,如重重大山壓迫,道音隆隆,神輝激蕩。
他們渾然都沒發現,原本被他們視作破開的陣法又重新恢復如初.……
與此同時,其他太乙金仙走向秦紫煙,一副你若敢抵抗,就別怪我們不客氣的架勢。
只是,在這危險狀況下,秦紫煙卻似渾然不覺,心神全都被凌武那邊的狀況牽引。
當看到於峻出手,她緊張得呼吸都一窒。
於峻長老,可是一位名副其實的老牌半步大羅,禹玄前輩拿什麼和對方斗?
可下一刻,不可思議的一幕就出現了。
就見凌武驀地探手,憑空一抓,於峻的掌力不止被破除,化作光雨飄灑。
他整個人更是如小雞似的,被一把攥住!
這猝不及防的一幕,讓那些太乙金仙都被驚到,停頓腳步,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你你你……」
於峻懵了,腦海空白,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這是禹玄這些年來閉關究竟有了怎樣的突破,為什麼能夠擁有這等力量?
「我已經夠容忍了,可你們偏偏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我,就這麼著急送死?」
凌武輕嘆。
一句話,帶著一種無奈。
「你幹什麼,快放了於峻長老!這可是扶搖船,是天音閣的地盤!」
天音閣有修士大叫。
砰!
於峻也想說話,可不等他開口,凌武掌指發力,恐怖的力量如山崩海嘯,將於峻軀體生機掠奪。
肉眼可見,他軀體如乾癟枯萎似的,很快就化作灰燼飄灑。
青木道體,枯榮生死之力!
一位半步大羅,就這般被輕描淡寫之間抹除。
「你……」
其他太乙金仙都驚恐,嚇得臉色煞白。
禹玄,從登船時就被他們視作不是威脅,誰也沒想到,他竟隱藏著如此恐怖的力量!
他.……究竟是誰?
秦紫煙也都愣住。
「各位,我禹玄自問,從登船之後,一向老實本分,可你們為何要一味地小覷和針對我呢?」
凌武看向那些太乙金仙,眼神幽幽,若深不可測的淵。
「快逃!」
那些太乙金仙一個激靈,毫不猶豫就要逃遁。
他們確實被嚇壞了,於峻可是半步大羅,可轉瞬就被殺了,這何其可怕?
凌武哪可能再讓他們逃了,他身影閃爍,動起手來輕描淡寫,不帶一絲煙火氣息。
可僅僅只幾個眨眼的功夫,這七八位天音閣太乙金仙境長老,全都被鎮殺當場。
每一個的生機皆被剝奪,化作枯萎的灰燼飄灑,映襯得凌武宛如執掌生死枯榮的神祗!
叮叮噹噹一陣聲音響起。
地上掉落零零散散的一些靈寶和儲物寶貝,流光溢彩。
包括於峻在內的一眾天音閣大人物,全都化作了灰燼,徹底消弭於世。
目睹這一幕幕,秦紫煙怔在那半響,才猛地抬頭,一對水潤的清眸中寫滿震驚。
她說道:「前輩,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