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悟空終來
這一日,又是菩提祖師三年一次的講道時間。
菩提祖師盤坐在高台上閉睛說法,台下熱眾人也聽得如痴如醉,不可自拔。
突然,菩提祖師睜開眼睛,停止了講道,眾人也隨之清醒,迷惑的看向菩提祖師,只有凌武明白,不出所料,應該是那個猴子來了,凌武心裡莫名的緊張和期待。
菩提祖師對身旁的道童說道:「童兒,外面有個要修行的來了,你且前去領進來。」
道童應道:「是,師尊」
底下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又是什麼人來修行學藝。
旁邊的張師兄,對著凌武傳音入秘,「凌師弟,你說來的是什麼人,男的女的?」
凌武道:「師兄,你這就為難我了,我又沒有師傅的神通,又哪裡推算的出來」
張師兄道:「也是,我是希望來個女的,這樣我們就有小師妹了」
凌武心中笑道:「哈哈,張師兄你肯定要失望了,來的哪是個女的,估計連人都不是。」
不一會,道童果真帶著一個猴子進來了。
只見這猴子長相圓眼睛,查耳朵,滿面毛,雷公嘴,面容贏瘦,尖嘴縮腮,身軀像個食松果的猢猻,雖然像人,卻比人少腮。
眾人眼見是個猴子,紛紛好奇的看向它。
猴子入三星洞后,整衣端肅,隨童子徑入洞天深處觀看:一層層深閣瓊樓,一進進珠宮貝闕,說不盡那靜室幽居,直至瑤台之下。
猴子也是聰慧,見那菩提祖師端坐在台上,倒身下拜,磕頭不計其數,口中只道:「師父,師父!弟子志心朝禮,志心朝禮!」
菩提祖師道:「你是那方人氏?且說個鄉貫姓名明白,再拜。」
猴子道:「弟子乃東勝神洲傲來國花果山水簾洞人氏。」
菩提祖師喝令:「趕出去!他本是個撒詐搗虛之徒,那裡修什麼道果!」
猴子慌忙磕頭不住道:「弟子是老實之言,決無虛詐。」
菩提祖師道:「你既老實,怎麼說東勝神洲?那去處到我這裡,隔兩重大海,一座南贍部洲,如何就得到此?」
猴子叩頭道:「弟子飄洋過海,登界遊方,有十數個年頭,方才訪到此處。」
菩提祖師道:「既是逐漸行來的也罷。你姓什麼?」
猴子又道:「我無性。人若罵我我也不惱,若打我我也不嗔,只是陪個禮兒就罷了,一生無性。」
菩提祖師道:「不是這個性。你父母原來姓什麼?」
猴子道:「我也無父母。」
菩提祖師道:「既無父母,想是樹上生的?」
猴子道:「我雖不是樹上生,卻是石里長的。我只記得花果山上有一塊仙石,其年石破,我便生也。」
菩提祖師聞言暗喜道:「這等說,卻是個天地生成的,你起來走走我看。」
猴子縱身跳起,拐呀拐的走了兩遍。
菩提祖師笑道:「你身軀雖是鄙陋,卻像個食松果的猢猻。我與你就身上取個姓氏,意思教你姓『猢』。猢字去了個獸旁,乃是個古月。古者老也,月者陰也。老陰不能化育,教你姓『猻』倒好。猻字去了獸旁,乃是個子系。子者兒男也,系者嬰細也,正合嬰兒之本論,教你姓『孫』罷。」
猴子聽說,滿心歡喜,朝上叩頭道:「好,好,好!今日方知姓也。萬望師父慈悲,既然有姓,再乞賜個名字,卻好呼喚。」
菩提祖師道:「我門中有十二個字,分派起名,到你乃第十輩之小徒矣。」
猴子道:「那十二個字?」
菩提祖師道:「乃『廣大智慧真如性海穎悟圓覺』十二字。排到你,正當『悟』字。與你起個法名叫做『孫悟空』,好么?」
猴子笑道:「好,好,好!自今就叫做孫悟空也!」
猴子得了姓名,怡然踴躍,對菩提祖師前作禮啟謝。
菩提祖師又說道:「你先找個地方坐下,仔細聽我講道」
孫悟空應是,看向四周。
也許是孫悟空是異類的原因,眾師兄無人回應,悟空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該坐在何處。
就在這時,凌武起身招了招手,和善的說道:「悟空師弟,你就先坐在我後面吧」
孫悟空大喜,抓耳撓腮,快速走了過來,只不過他那羅圈腿走起路來一晃一晃的,也著實有些好笑。
孫悟空來到凌武跟前,似模似樣的給凌武作了一揖,說道:「謝謝師兄」
凌武擺了擺手,「大家都是師兄弟,應該的,你就先做我後面吧」
孫悟空坐到凌武的後面,菩提祖師開始講道,但凌武沒有看見菩提祖師嘴上一抹欣慰的笑容。
可能是因為孫悟空的到來,菩提祖師講道發生了變化。
之前菩提祖師講道,沒有異象,是一種平平淡淡才是真的感觸。而現在天花亂墜,地涌金蓮。妙演三乘教,精微萬法全。慢搖麈尾噴珠玉,響振雷霆動九天。說一會道,講一會禪,三家配合本如然。開明一字皈誠理,指引無生了性玄。
天花、金蓮,都是菩提祖師以大神通凝聚三星洞中的天地靈氣而成,對眾人的修鍊大有好處,眾師兄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只有凌武發現,湧向孫悟空的天花和金蓮是最多的,這更讓凌武覺得菩提祖師絕對知道西遊一事,並參與其中。至於菩提祖師在其中是否只扮演了師傅的角色,凌武此時不得而知,但不管怎麼說,菩提祖師待凌武極厚,凌武相信菩提祖師。
三日之後,菩提祖師講道結束,對著台下眾人說道:「悟空,以後你就先跟著你凌武師兄,平常在三星洞做些苦工」
孫悟空點頭應是,凌武也同意。
菩提祖師離去之後,眾師兄紛紛圍了上來,把猴子嚇了一跳,跑到凌武背後。
凌武苦笑不得,他沒想到以後大鬧天宮,威風凜凜的齊天大聖,現在竟然這麼膽小。
凌武揉了揉肉猴子的猴頭,手感極佳,然後說道:「悟空師弟,你不要怕,這些都是師兄。」
然後又對眾師兄說道:「眾位師兄,你們要幹什麼就直說,看把悟空師弟嚇得。」
這時候,孫悟空從後面扭扭捏捏的走了出來,對著眾人作了一揖,「師兄們好!」
眾人還禮,但還是盯著猴子看個不停,猴子急的不停的抓耳撓腮。
凌武看不過去了,「師兄們,你們到底要幹啥?」
眾人看了看,而後張師兄站了出來,「悟空師弟,你到底什麼來歷啊,為什麼你一來師傅講道就變了,弄出天花金蓮,我們以前可沒這待遇。」
眾人都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菩提祖師的改變是因為猴子的到來,但他們在猴子這肯定得不到答案,因為猴子也一臉茫然。
凌武解圍道:「師傅高深莫測,他老人家的想法我們怎麼猜得到,你們就別胡亂揣測了,小心師傅怪罪。」
眾人這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