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逼宮
皇上睜開眼,眼中怒氣在燃燒,「放開她。」
太子挑眉,「父皇可真是寵愛這個女人啊,她到底有什麼好能讓你這麼神魂顛倒。」說著太子低頭在雪妃的脖頸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鮮紅的血流出在白皙的脖子上格外顯眼。
雪妃卻一聲不吭的瞪著太子,那眼神似乎要把太子燒出個洞來。
「你這個逆子……咳咳……你眼裡……還……咳咳……有沒有……朕……」皇上掙扎著想起身卻根本無法做到,胸前的傷口裂開的很大,鮮血噴涌而出。太子見狀只是笑笑,推開雪妃坐到皇上床前,「兒臣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父皇重傷在身,這龍椅是不是該輪到兒臣坐坐了。」
皇上咳得厲害,鮮血很快染紅了床單,雪妃撲到床前用手帕捂住滲血的地方,可是這並沒有什麼用。太子看著雪妃手忙腳亂的樣子心情頗為愉悅,用力的扯過雪妃,端詳著她的面容,邪笑道,「娘娘這張臉可真是傾國傾城啊,難怪父皇會被你迷得神魂顛倒。」
雪妃冷冷的盯著他,美眸中都是厭惡。太子卻很欣賞她這樣的表情,「等父皇去了,娘娘便跟了本宮吧,本宮肯定比父皇疼你。」
「做夢。」
太子笑了笑,放開了雪妃,拿過暗衛遞來的聖旨,臉上儘是勢在必得的笑意,「聖旨兒臣已經替父皇擬好了,父皇只需要蓋上玉璽就可以了。」
太子給了暗衛一個眼神,暗衛便開始到處翻找,一時間屋子裡充滿了東西落地的噼啪聲。因為失血過多,皇上的臉已經開始蒼白了,雪妃想去喊太醫,皇上無奈的搖頭,叫她不要白費力氣。暗衛還沒找到,門外卻亂了起來。太子站起身,握緊手中的長劍快步走到門口,卻見一個身穿銀白戰甲手握赤雲戟的男人一路砍殺,赤雲戟劃過之處必有鮮血,太子心中一驚,但是他反應很快,馬上退回屋中,關上房門。沈雲淵來了!
他跑到床前,拎著皇上的領子急紅了眼,惡狠狠道,「你馬上下旨,讓沈雲淵退兵。」
皇上冷笑,「咳咳咳……朕今天就看著你這個不孝子如何下地獄。」
「老東西,信不信我現在殺了你。」太子眼睛充血,看起來駭人至極,猶如地獄惡魔一般可怖。
「咣當。」門被撞開,沈雲淵笑著走進來,鮮血染紅了銀白的戰甲,赤雲戟上的血液不斷滴下,像地獄修羅一般令人恐懼。
「皇兄這是要弒君嗎?」沈雲淵步步逼近,太子把長劍駕到皇上的脖子上,「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殺了他。」
沈雲淵眯眼,周身透著危險的氣息,「皇兄莫要一時之氣傷了父皇,這皇位早晚都是你的,你何必如此著急呢。」
太子卻好像聽說了什麼好玩的事一樣,狂笑不止,「老五啊,你真當我是傻子嗎,只要有你在一天,這皇位輪得到我來坐嗎,早晚有一天你會坐上皇位然後殺了我。」
「皇兄為何執迷不悟,你我是兄弟怎會互相殘殺。」沈雲淵煞有其事的說道,可眼中的殺意卻暴露了他的內心。太子的劍在皇上的脖子上劃出一道細長的血痕,「退後。」
沈雲淵站在那沒有動,眼中已經露出了凜冽的殺意,「若皇兄不放開父皇,莫要怪我不客氣了。」
太子的劍有割進了幾分,鮮血順著刀刃滑到枕頭上,開出一朵朵妖艷的花。
「沈雲淵你不要逼我。」太子額角都是冷汗,歇斯底里的吼道。
沈雲淵再不遲疑,眨眼之間便來到太子身前,鷹爪一樣的手穩准狠的掰斷了太子的雙臂,太子還沒反應過來,雙臂便傳來了劇痛,長劍脫手,他痛的近乎昏厥,整個人摔在床邊,沈雲淵冷笑著抬腳,狠狠地踩碎了他的兩個膝蓋骨。太子慘叫一聲便昏了過去,沈雲淵單膝跪地,「兒臣救駕來遲,請父皇恕罪。」
此時的皇上已經說不出來話,嘴唇囁嚅著發不出半點聲音,雪妃將耳朵湊近皇上的嘴邊,仔細聽他的話,一瞬間雪妃淚如雨下,顫抖著聲音,「陛下說,傳位於你。」善待雪妃……
雪妃說完之後,皇上費力的睜開眼看著雪妃,示意她把後面的話說完,沈雲淵毫不掩飾嘴角的笑意,揚眉得意之間儘是風情,可雪妃卻沒有心情看沈雲淵,她跪在床邊將臉貼在皇上的手上,溫熱的淚滴在皇上的手上。
「兒臣接旨。」沈雲淵低沉的聲音回蕩在屋子中,皇上動了動嘴終究是沒能說出一句話來,他看著雪妃的眼神在慢慢渙散,一代君王就這樣去了。
沈雲淵站起身坐在床邊,伸出手輕輕合上皇上睜著的眼睛,這一刻他不是不難過,這是他的父親,他恨他的狠心,他做夢都想親手殺了他,可是如今他死了,他突然覺得自己其實沒有那麼恨他,至少他在最後選擇了自己不是嗎?
他交代了人去準備喪葬的事,他就靜靜的坐在床邊,看著屋中的人來來往往,此時他竟沒有多少開心的感覺,只覺得這皇宮竟是如此空寂,讓人心生厭惡。
「雲淵。」蘇胥鸞在眾人的擁簇下走進一片狼藉的房間,她出聲叫沈雲淵的名字,沈雲淵抬頭便看見蘇胥鸞,他站起身快步走過去將她抱在懷裡,力氣之大讓蘇胥鸞覺得自己似乎要被他揉碎,但是她卻沒有出聲,伸出手回抱他,像安撫小孩子一般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恭喜你。」
「鸞兒……」沈雲淵低聲喚她的名字,她知道沈雲淵現在內心的迷茫和慌張,當年她扶然兒上位的時候體會過這種令人窒息的迷茫,這種迷茫是那麼令人恐懼,她再也不想體會第二次。
「我在。」蘇胥鸞的聲音很輕,讓沈雲淵感到莫名的安心,許久之後他放開蘇胥鸞,鎧甲上的鮮血粘到了蘇胥鸞的衣裙上,他微微皺眉,「來人,去給王妃取一套衣裳來。」
蘇胥鸞笑道,「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