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紅衣女子

  女子沒有說話就這樣安靜的任由楚堯抱著，楚堯身上濃濃的男性氣息讓她覺得無比安穩，這樣的懷抱讓她不想離開。


  楚堯的聲音太溫柔，聲聲令她淪陷無法自拔。她伸出手回抱著楚堯，將臉貼在他的胸腔前，她可以感受到他心強有力的跳動。


  女子像一隻小貓一樣蜷縮在楚堯懷中，看起來溫軟無害，她嬌羞道，「陛下，臣妾……臣妾不是……啊！」


  女子的聲音就像一道驚雷，劈醒了楚堯，他猛地推開懷中的女子，臉上溫情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冷漠和厭惡。


  女子被推倒在地，疼的眼淚汪汪，卻又不敢哭出聲來，只能小聲啜泣，一張笑臉哭的梨花帶雨，看起來好不心疼。


  楚堯蹲下身，捏住女子的下顎，明艷的容顏與蘇胥鸞那樣相似，淚水未乾更添幾分動人之姿。楚堯眸光暗了暗，「你喜歡朕？」


  女子含著淚拚命地點頭，眼中的淚花又一次不可抑制的溢出。楚堯看著她的眼睛，女子的眼睛很清澈，不似蘇胥鸞那般幽深冰冷，似乎從眼中便能看出她心中所想。


  「若朕不是皇帝，你還喜歡朕？」楚堯的聲音很低沉，鶯兒卻聽出了其中的悲涼。鶯兒第一次不那麼害怕直視楚堯的眼睛，當她被當做禮物送來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被選中是因為自己和楚堯心愛的女子容貌相似。


  她被人精心打扮之後送進楚堯的營帳她幾乎可以遇見自己作為禮物悲慘的命運。她跪在營帳之中等待楚堯的到來，她腦子裡構想了千種萬種楚堯的樣子，秉性，直到楚堯回來，她見楚堯的第一眼便覺得這男子俊逸非凡，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楚堯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便叫她回去。她知道自己回去之後的下場一定會很慘，所以她一定要留下來，就在她思考辦法之時，一個美貌的女子叫她抬起頭，她抬頭的一瞬間她清楚地看到了楚堯眼神的變化，她如願以償的留了下來。楚堯從不碰她，每次來她這裡也只會對著她的容貌發獃，她知道楚堯心裡有一個永遠都忘不掉的人。可是時間會讓人變得貪心，不知何時開始，她竟想要楚堯的心。


  「無論陛下身居何位，妾心永相隨。」鶯兒的聲音很輕帶著衝破一切的力量，這些年來，她第一次有機會表明自己的心意，心情如潮水般澎湃，臉頰緋紅，情感如水，奔瀉而出。


  楚堯看的到她的誠懇，苦笑，若你也能這般待我該多好。


  楚堯鬆開手，直接將鶯兒打橫抱起，大步走進房間，「那你便好好的待在朕的身邊。」


  那夜芙蓉帳暖，顛鸞倒鳳。


  第二日齊嵐喝著茶聽著宮女傳來的消息，昨夜皇上寵幸了鶯貴人，今兒一早晉了妃位，賜名鳳兒。齊嵐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隨後釋然的放開，她不是早就知道他心裡有人嗎，怎麼還會如此難過。楚堯你寧願找她的替身都不願看我齊嵐一眼嗎？


  齊嵐站起身理了理衣服，「絲影，拿上本宮親手燉的燕窩，咱們去瞧瞧皇上。」


  齊嵐走進御書房便看見楚堯在批閱奏摺，她伸手拿掉楚堯手中的奏摺，一雙眼睛看著楚堯眨啊眨的，楚堯奇怪道，「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齊嵐用小碗盛出燕窩放在楚堯面前，上好的血燕配上棗花蜜透著一股香甜。楚堯很給面子的端起碗一飲而盡，隨後自然地拿起一本奏摺看了起來，齊嵐氣惱的再次抽走奏摺，楚堯微微皺眉，「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齊嵐看了看楚堯，沉默了一下之後還是決定問出口，「你昨天寵幸了鶯兒？」


  楚堯驚訝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宮女口中詳細的描述比不上楚堯的一個點頭，齊嵐一下子紅了眼眶，失落道，「為什麼？」


  齊嵐雖貴為皇貴妃，楚堯卻從未碰過她，與於楚堯來說，齊嵐更像是一個紅顏知己，他早就知道齊嵐的心思，也暗示過齊嵐可以離開，去尋屬於她的良人，但齊嵐偏偏倔強，認定了楚堯就是她想要的那個人。


  楚堯微笑，那笑中蘊含了太多的苦澀，看的格外心疼，只有在提起蘇胥鸞的時候，這個強悍如神的男人才會露出這種表情，「大概是有些累了，就算找個替代品吧。」


  齊嵐咬著唇許久之後黯然道，「我連做替代品都不配嗎？」


  楚堯靜靜地看著齊嵐，齊嵐的經歷很讓人心疼，他拿齊嵐當做朋友，他希望齊嵐能找一個愛她的男子度過一生而不是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楚堯知道自己這輩子已經不可能像愛蘇胥鸞一樣去愛別的女人了，所以他不想耽誤齊嵐。


  「你會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齊嵐氣笑了，「楚堯，你知不知道你就我那個最好的人。」


  楚堯沉默了，對於齊嵐的執著他覺得頗為無奈，這丫頭犟得很，似乎聽不進去什麼勸。他只能哄道，「若是你不喜歡鳳兒，我不去她那便是。」


  齊嵐瞪了楚堯一眼，眼中多了分笑意，「當真？」


  楚堯無奈道，「自然當真。」


  齊嵐提著食盒心滿意足的離開了，而他們在御書房的對話卻也悄悄的傳了出去。


  蘇胥鸞站在書案前練字，筆法蒼勁有力，不似尋常閨閣女子般靈秀。明月走上前來關上窗戶，「窗邊風大，王妃怎不知道愛惜自己。」


  蘇胥鸞呵呵的笑道，「明月你真是越發像個老太婆了，每天啰啰嗦嗦。」


  明月委屈道，「還不是王妃自己不知道保重身體，還要明月跟著操心。」


  蘇胥鸞放下筆，桌上宣紙上寫著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風起雲湧。蘇胥鸞走到桌前，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燁辰那邊安排的怎麼樣了。」


  「一切已經辦妥了。今晚子時三刻便動手。」明月垂眸答道，肅殺之意顯露無疑。


  蘇胥鸞點點頭便不再說話，她坐在椅子上，手托著腮，靜靜的想著，沈雲淵登基之後自己便可以離開了，城牆外的天那麼美，她終於要掙脫這個牢籠，可是她該去哪呢？

  想到這裡，蘇胥鸞一下子愣住了，若是她離開了皇宮，她該去哪呢？回北耀做她的嫡長公主，那樣只不過是從一個籠子飛到另一個籠子里。她想了很久，聽說南嶼的金沙灘很美，聽說莫西的草原很寬，聽說……她有那麼多的地方沒有去過，曾經嚮往的自由如今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想到這個蘇胥鸞的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揚，世界那麼大，她想去看看。


  沈雲淵一進門就見蘇胥鸞托著腮傻笑，那笑容雖傻，卻真正發自於內心，沈雲淵悄悄繞道她背後將她抱在懷裡，「想什麼呢，這麼開心。」


  蘇胥鸞在沈雲淵的聲音中回神，「在想出宮之後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