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逛金城2
說完，不待楚堯說話，蘇胥鸞便拉著沈雲淵走向門口，沈雲淵回頭說了句告辭，便任由蘇胥鸞拉著離去，蘇胥鸞走的很快，但是每一步走的極穩，絲毫看不出落荒而逃的感覺。
楚堯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眼中的落寞快要溢出眼眶，就在蘇胥鸞快要走出門的時候，楚堯猛地開口，「鸞兒，你開心嗎？」
楚堯目光灼灼看著她的背影，一句話擊中了蘇胥鸞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心悶痛的眼淚奪眶而出，滾燙的淚水一如她對他愛戀，沸騰的灼傷自己卻不願讓他看見。沈雲淵沉著臉嘴珉成一條線，蘇胥鸞的眼淚讓他覺得格外煩躁，他討厭她掉眼淚，尤其是為了別的男人。
蘇胥鸞站在門口很久，楚堯就那樣等了她很久，為的就是她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蘇胥鸞平復好心緒才開口，「將軍覓得良人，我自是開心的，祝將軍與這位姑娘良緣永結。」
蘇胥鸞的脊背挺得直直的，高貴一如當如，只是那高貴中無端多了分落寞。楚堯看著她的眼神似乎要將她拆開吃進腹中，她說開心，卻傷了他的心，明明說過了各安天涯，為何還是放不下她。
齊嵐看了二人的互動，眨眼之間便明白了楚堯眼神的意思，短暫的驚訝之後她嬌笑著抱著楚堯的手臂撒嬌，眉眼之間儘是撩人的風情，「堯，你不要總盯著別人的娘子看嘛，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如她好看。」
齊嵐撒嬌的樣子甚是可愛，引得店中幾個客人羨艷的目光，蘇胥鸞本來抬腳想要離開 ，卻因為齊嵐的話生生剎住了腳步，她想知道楚堯是怎樣回答她的，儘管她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楚堯忘了她，娶一個溫婉的妻子，一世安好才是對於兩人來說最好的結果。可是她偏偏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她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哭喊著要楚堯不要忘記她，哪怕他娶妻生子，她也想在他心裡留有一席之地，傷他那樣深卻又如此貪婪，蘇胥鸞你果然是個不值得喜歡的女人呢！
楚堯笑了，因為蘇胥鸞背對著他，他不必掩飾笑中的苦澀，黯然神傷聲音卻極盡溫柔，「不過是碰上老友便多看了幾眼，嵐兒莫要生氣，我帶你去吃芙蓉酥可好。」
蘇胥鸞就那樣站在門口，消瘦的背影單薄凄涼，淚水不住的下落，卻還倔強的不肯離開。沈雲淵拉了拉她的手，忍者心中不悅輕輕喚到，「夫人，我們走吧。」
蘇胥鸞卻像沒聽見一般，淚珠砸在地上摔成幾瓣，一如摔在沈雲淵的心上。
齊嵐似乎不打算放過楚堯，叉著腰故作蠻橫，「你說嘛，我今天就要你說我和她誰更好看。」
楚堯深深地看了蘇胥鸞一眼，她的背影那樣令他心疼，可那又如何，他已無法關心。楚堯溫柔道，「自然是嵐兒好看。」
蘇胥鸞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悲痛，失落，憤怒，無奈，辛酸那麼多的情感匯聚在一起，全部化作無聲的眼淚在楚堯看不見的地方悄悄留下。沈雲淵實在是受不了蘇胥鸞的眼淚，粗魯的抱起蘇胥鸞大步離開了那個黯然神傷的地方。蘇胥鸞將臉埋在沈雲淵的胸口，哭聲再也壓抑不住，她的手攥著沈雲淵的衣襟泣不成聲，楚堯，原諒我不能說愛你，我好希望你能幸福，可是我卻不想看見你的幸福，那樣太痛了，將心活生生的撕裂真的太疼了，第一次我好不希望你出現在我眼前，我怕看到你身邊的那個她，你的心太溫暖了，我不想離開，可不可以不要把我趕走，楚堯……楚堯……
沈雲淵就這樣將她抱回了馬車，沈雲淵坐在車裡，心裡頗為不是滋味，自己的妻子正在為另一個男人哭泣，可他又能怎樣。沈雲淵輕拍著蘇胥鸞的後背希望以此方式來安慰她，可是收效甚微。
蘇胥鸞哭的天昏地暗，哭累了直接睡了過去。沈雲淵小心的擦去她臉上的淚痕，心思一下飄了很遠，他不喜歡她逞強，他更不喜歡她如今天一般難過，沈雲淵發現蘇胥鸞在他心裡的地位遠遠超過了一顆棋子，他控制不住的想要關心她，想要保護她，這讓沈雲淵有些困擾，若一直這樣下去，五年之後他真的能瀟洒的放她離開嗎？
楚堯在蘇胥鸞走後完全沒了剛剛出門時的興緻，失魂落魄的被齊嵐拉著到處走，一路上齊嵐說了很多好玩的事也不見楚堯回一句話，完全沒有剛剛蘇胥鸞在時的親昵，齊嵐也不氣餒，孜孜不倦的和楚堯說著話，哪怕楚堯不肯和她說一個字。
兩人逛累了就回了軍中營帳，一進營帳便看見一個身著鵝黃芍藥裙的少女跪在軍帳之中，齊嵐眯起眼，警惕的看著少女，楚堯淡淡的掃了那女子一眼，「回去告訴左丞相，不必費那些無用的心思。」
齊嵐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站在一旁靜觀局勢。楚堯坐在椅子上，漆黑的眸子中閃著嗜血的寒光，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棄攻城的打算，這小國的都城只不過是他計劃中的一小部分。那女子不敢抬頭看楚堯，伏在地上瑟瑟發抖，嬌小的身體看起來格外可憐。齊嵐知道楚堯的態度之後，心稍稍放下了，走到女子面前蹲下，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女子，「抬起頭讓將軍瞧瞧，說不定他見了你的臉就捨不得送你回去了呢。」
楚堯似乎已經習慣了齊嵐調皮乖張的性情，也不阻止她，自顧自的研究自己的兵書。女子聽了齊嵐的話抖得更厲害了，半天沒有要抬頭的意思，齊嵐見這女子實在膽小也沒了調笑的心思，剛想叫人來將這女人送回去，沒想到就在她剛剛開口的那一瞬間，那女子猛地抬起頭，目光直直的看向楚堯，聲音顫抖卻很大聲，「求將軍留下鶯兒伺候將軍。」
嚇成這樣還想留下？楚堯抬眼看了一眼那女子，只一眼便移不開目光。那女子生的極好，容色晶瑩如玉，如新月生暈，當真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書卷的清氣，楚堯見過的美人太多，讓他移不開眼的也就蘇胥鸞一個，如今這個女子雖然氣質不同於蘇胥鸞，但眉宇之間竟與蘇胥鸞有八分相似，齊嵐見楚堯望著那女子出神，心裡惱怒，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女子，那女子被齊嵐嚇得一哆嗦，跪在地上對著磕了幾個響頭，「求將軍留下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