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五年之約

  沈雲淵看到了她眼中的悲傷，複雜的心情纏繞著他，他心疼她的悲傷，卻也慶幸她剝核桃是為了他的父皇。他將核桃仁放進口中，蘇胥鸞伸手拿過一個核桃繼續剝了起來，沈雲淵卻搶過她手中的核桃扔回盤子里，蘇胥鸞不解的看著沈雲淵，沈雲淵掃了一眼她泛紅的指尖，「別剝了，指尖都紅了。」


  蘇胥鸞卻笑了，「在北耀這樣悠閑的日子很少，這冷不丁閑下來還有些不習慣。」


  沈雲淵知道蘇胥鸞在北耀的所作所為，地位和帝王無異，所做的事也自然都是皇上該做的事，她過得會很辛苦吧。


  「你在北耀過得辛苦嗎？」沈雲淵不自覺的問出了心中想的問題。


  「生在皇家哪有不辛苦的。」蘇胥鸞依舊在笑，可是看在沈雲淵眼裡卻不是滋味，他也生在皇家，自然知道那華麗背後的虛偽，她一個女子到底是怎麼撐下來的。


  「你後悔生在皇家嗎？」


  「從未後悔。」若我沒生在皇家，就遇不到楚堯！遇到他用盡了我這一世所有的幸運，所以我從不後悔。蘇胥鸞突然堅定的神情讓沈雲淵止不住的好奇，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沒等沈雲淵問出她為什麼不後悔，蘇胥鸞看向沈雲淵，眼中閃著動人的柔光，「五年時間，我助你登上皇位。」


  蘇胥鸞突然的話語讓沈雲淵疑惑，為什麼會一下子跳到這個話題上，五年？不長不短，卻可以改變很多事。沈雲淵饒有興趣的開口，「五年？我父皇正直壯年，怕是再活三十年都綽綽有餘。」


  蘇胥鸞卻扯出一絲冷笑，幽深的眼眸中閃爍著殘酷，周身散發出幽暗冰冷的氣息，讓人卻步不敢褻瀆。「有你們這些兒子他能壽正終寢？我只不過是幫他一把而已。」


  沈雲淵早就聽說過蘇胥鸞的殘忍，只是從未見過，今日蘇胥鸞毫不掩飾的氣息竟讓他覺得無比興奮，某種意義上他們的確是一種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弒父？你覺得我會做？」沈雲淵雖然嘴上這麼說，眼中跳動的火焰和幽光卻暴露了他的想法，蘇胥鸞笑的很冰冷，那種笑是站在權利頂峰的人才配擁有的，傲視一切，俯視那些卑微的生命。


  「你覺得如果你的父皇知道你結黨營私，妄圖篡位，會不會殺了你這個親兒子。」蘇胥鸞的眸子很幽深，卻能看穿一切，她早就了解到當年昌邑皇帝因為聽信寵妃的話以及其殘忍的方法賜死了沈雲淵的母親，之後又對沈雲淵不管不問，這些年因為沈雲淵實在能力出眾所以才會重新重視這個兒子，想必沈雲淵心裡是痛恨他這個父親的吧。


  沈雲淵眯起眼，周圍殺意頓顯，蘇胥鸞說的他豈會不懂，只是時候未到，他不敢輕舉妄動。


  「你要什麼？」


  「自由，五年之後，放我離開。」蘇胥鸞看著沈雲淵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沈雲淵並不意外蘇胥鸞的話，因為他下意識的知道，這個女人和其他人不同。


  「你不想做皇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蘇胥鸞低下頭掩飾住眸中的苦澀，聲音淡淡的，帶著無盡滄桑，「皇宮於我不過是華麗的牢籠，被關的越久就越想逃離。」因為這個牢籠，她眼睜睜的看著愛人離開，任憑在籠中撞的頭破血流，也無法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