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昌邑密函

  蘇胥鸞不明白一向無心朝政的父皇為何問起這個問題，「五年了」


  「這麼久了，楚家小子去了也有三個月了，現在如何了。」蘇彬疲憊的神色讓人覺的這個曾經雷厲風行的帝王真的是病入膏肓了。


  「已將昌邑人打退至邊境，剛剛傳回的戰報，楚將軍重傷了昌邑主將，形勢很好。」提起楚堯，蘇胥鸞眼中滿滿的都是驕傲，她的楚堯不會讓她失望。


  蘇彬將蘇胥鸞的表情看在眼裡，輕輕嘆了口氣，將一張密函遞給蘇胥鸞，蘇胥鸞接過密函粗略的讀完，一陣寒意油然而生，信的大致意思就是兩國交戰多年沒什麼結果，索性和解了算了，兩國和個親，皆大歡喜。因昌邑公主都已嫁人，所以只能是北耀的公主嫁過去，但是信中指明嫁過去的人必須是安國公主，蘇胥鸞。


  蘇胥鸞攥緊手中的信函，黑色的眸子中似有萬千冰棱，「父皇的意思是希望鸞兒嫁過去？」


  五年的征戰勞民傷財，邊疆的百姓苦不堪言，以蘇胥鸞一人之身換兩國和平，雖不知這和平能維持到幾時，但也可以給北耀和那些百姓一個休養的機會，實在是一個上上之策。


  「朕知道你鍾情楚堯，但是你要記住，你先是北耀的公主，然後才是蘇胥鸞。」蘇彬的聲音很輕，卻有如千斤壓得蘇胥鸞喘不過氣來。這是第一次私下裡蘇彬對蘇胥鸞用朕這個詞。


  蘇胥鸞不喜權勢，卻因生在皇宮不得不機關算盡，為了這天下也為了自己的親弟弟，雙手沾滿了鮮血，但她從來沒有後悔過生在帝王家，因為她是公主所以那年冬天她遇見了楚堯，那個對她說寧死護她周全的少年。蘇胥鸞活了十六年，第一次有一個願望是為了自己，那就是等那個人十里紅妝娶她回家。


  蘇胥鸞緩緩的跪在地上，一雙美眸看不出喜怒，「父皇，兒臣十二歲之前為北耀而活，十二歲之後為六弟而活，如今兒臣只想為自己活一次。」


  蘇彬看著蘇胥鸞眼中的倔強，一如當年的慧欣，輕輕嘆了口氣，「罷了，鸞兒自己決定就好。」


  「兒臣告退」蘇胥鸞走出大殿看著烏雲密布的天空，握緊手中的玉佩，「楚堯，我就在這宮中好好地等你回來。」


  蘇胥鸞回到寢宮，明月為她卸下了頭上繁重的髮飾，用玉梳輕輕地為她順發，看著鏡中那張絕色容顏，明月輕聲說，「再過兩日就是公主十七歲的生辰了，公主可有什麼打算。」


  蘇胥鸞把玩著手中名貴的八寶點翠金簪，嘴角盪起一絲苦笑，「沒有他在身邊，這生辰又有什麼意思。」


  明月是蘇胥鸞的心腹自是知道蘇胥鸞口中的他是誰，沒想到看似冷漠無情的公主也有思念一個人的時候，明月輕笑，「公主可是思念楚將軍了。」


  蘇胥鸞瞥了明月一眼，這個丫頭向來沉穩，今天反倒調笑起她來了，「多嘴」


  蘇胥鸞雖然嘴上訓斥明月多嘴，心裡卻並沒有怪她。反倒是三個月不見楚堯，她真的是想他了。突然一道靈光從蘇胥鸞腦海中閃過，她勾唇一笑，「明月，我要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