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 真相
大堂內,老婦人被村子里的街坊們聲討,大家把自己知道的情況都說了出來。舒雲聽了,從心裡佩服這婦人,能容忍這麼長時間,實屬不易。
婦人聽著村民們所說,她只能默默的哭著,自家父親曾後悔識人不清,卻也無法挽救了。
「去,巴彥,去按照清單,從那兩個小姑的嫁妝裡面,把東西都找齊,有在這樣的小姑子,也是奇了,算計道嫂子的嫁妝上來了!」舒雲惱火了。
她也算是嫂子,小姑子出嫁,若是嫂子心甘情願,給的添妝也就罷了,若是婆婆和小姑子聯手算計嫂子的嫁妝,也算是奇聞了。
在樸實的村落裡面,若是有一家的婆婆是惡婆婆,整個村子的嫁娶都會受到影響的,連兩個小姑子都已經出嫁了,還是嫂子一手撮合的好人家。
「貴人啊,這.……太難看了,出嫁的嫁妝也要找回來?」村長覺得,這算是家醜。
「若是換做你的女兒被算計了,你該如何?!」舒雲端著茶杯,抿了一口。
她看了胤禛一眼,他一副她做主的模樣。
「肯定是要回來的,不會讓他們好過的!」村長的兒子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妹妹怎麼能被算計!」
噗嗤!
舒雲輕笑起來:「看吧,連你自家兒子都說了,你覺得,這麼做不對嗎?」
村長不再說話了,村民們都覺得舒雲所做沒什麼不妥的。
「你們三人呢?作為兒子,你們想要如何做?」舒雲看著長子,他一直低垂著頭,看著衣著,是有功名的讀書人。
「學生已經過了鄉試,此事兒對學生是一個污點,但是,學生希望額娘和離,額娘不滿足父親的要求,就會被毒打,從小到大,學生拚命的努力,希望能把母親解救出來。」長子的淚水滴落了,「子不言父過,我會贍養父親,更不希望養育我的母親難受。」
長子落淚了,村長們也嘆息,這是村子裡面唯一的讀書人,卻在村子裡面沒呆多長時間,乃是被外家培養的。
「從3歲啟蒙起,學生就被接到了外家,每次休沐回家,還能看見額娘被傷了。郭羅瑪法培養我,從3歲到他老人家離開,十幾年的時間,沒有用過家裡的一兩銀子,吃過家裡的一粒米,每次回來,郭羅瑪法都會帶了不少的東西,才能歸家!」長子不怕家醜,如今希望母親能夠過得舒坦,直接把家醜撕開。
胤禛微蹙眉頭,這樣的孩子,性子太過耿直,若是放在官場,實在不適合。
「爺,我倒覺得此人很有底線,若是能進了悅來客棧,應該是個不錯的幫手!」舒雲覺得此人可用。
他能維護自己的母親,扛著所有的罵名生活下去。
「你住在郭羅瑪法家?」清宴好奇道。
「我們兄弟三人,都是住在郭羅瑪法家,今年春日裡,郭羅瑪法不在了,我們才歸家守孝的。」三人紛紛附和道。
此話一出,村子里的人都炸窩了,原來,老婦人說是家裡出銀子培養孩子們上了學堂,只是不回家住著。
合著,親家培養了孩子,還要被算計了,村裡的人都是有女兒的,有些還是疼愛女兒的,想著若是交換了處境,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村長,丟人啊!」幾位村裡的長老,老臉通紅,「這媳婦兒就算是和離了,也當做村子里的閨女住,真的是.……」
「若是家裡有這樣的媳婦兒,供著都來不及,還這樣的糟踐!」幾個與老婦人關係極好的人,都覺得老婦人做的太過分了。
「民婦已經沒有別的要求,希望貴人們和老爺能判和離,我呆著三子一起和離,雖說,這已經離經叛道了,三子都已經步入了仕途,若是放在婆家,可能就前程盡毀了。」婦人雙眸通紅,懇求的看著舒雲。
「貴人,學生希望能跟著額娘,我會贍養祖母和父親,額娘的院子裡面,沒有頂門的男人是不行的!」長子心疼額娘的處境,不希望在村子里,還有人算計了。「懇求長老們和村長能算下撫養的銀兩,在這公堂之上,寫下契約,不要讓他們再找額娘的麻煩了!」
長子跪在地上哭訴起來,母親太不容易了,郭羅瑪法心疼在心上,更讓長子明白,這麼多年,額娘為了他們容忍了多少。
長老和村長們看著三個孩子,在殿外商議起來。
「若是你的父母和離,你的仕途之路就此中斷了!」胤禛聽了半晌,冷冷的說出一句話來。
「貴人,學生願意,學生除了學業外,郭羅瑪法也傳授了一些經商之道,學習之餘,學生一直在經營郭羅瑪法給額娘的陪嫁店鋪,所以,就算是不走仕途,憑藉學生的一雙手,也能贍養額娘,培養弟弟們!」長子在陪著額娘過來時,就已經想好了以後的道路。
胤禛看著長子,覺得此人是個好的,舒雲的眼光不錯。
在院落裡面,被堵著嘴巴杖責的男人滿眼不甘,老婦人明白,長子被送到了外家去培養,算是徹底的毀了。
「還有沒有天理啊,媳婦兒和孫子算計人了。」老婦人坐在地上開嚎了。
「主子,嫁妝都已經清點齊了,三分之一的貴重頭面,都是從兩個姑子的首飾匣子裡面搜出來的!」巴彥回來,兩個出嫁的小姑子和丈夫也被帶來了。
舒雲坐在了椅子上,瞧著兩個小姑子,果然與老婦人的長相似,未出嫁時,絕對不是什麼善茬。
「民婦謝兩位貴人,謝大人,這陪嫁的東西都收拾妥當了,孩子們.……不會更改姓氏,希望能與民婦一起離開家裡,別府居住。」婦人清楚,長子不能再走仕途了,剩下的兩個還小。
「罷了,縣裡有了先例,也是判了和離,攜帶子嗣別府居住,長老、村長,你們的意見呢!」府尹慶幸,前面是有先例的,所以,按照四側福晉的心愿判了,也不會過了。
村長們明白,上次的判決,讓鄰村十幾年,都沒高嫁女,他們村子一直暗暗嘲笑,如今,他們村子也出現了.……
「大人所言甚是,村子會讓這母子二人離開!」村長按照鄰村的舉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