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晚上,鄭偉龍給我打來了電話,約我明天在一家茶樓見面,說是有大買賣需要找我商量,看來羅勝奎那麼一鬧確實也給了他很大壓力。


  要面對的始終還是要面對,我正式進入了羅勝奎設置的角色當中。


  鄭偉龍的電話才剛掛郭宏儒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老弟,我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事情幫你辦妥了,只不過讓你們見面的時間很短,大概只有半小時,夠嗎?我儘力了。」郭宏儒道。


  「沒問題,已經足夠了,什麼時候?」我問。


  「晚上一點我在高速路口等你,我開車你別開。路途比較遠局裡要連夜過去,第二天早上交接犯人過來,我還有點事要處理就這麼說,掛了。」郭宏儒說完就掛了電話。


  午夜十分,我打上計程車朝高速路口過去,郭宏儒果然很準時,在一點十分的時候一輛警車在高速路口停了下來,郭宏儒搖下車窗示意我過去。


  坐進車子后郭宏儒就遞給我一套警服,示意我穿上,我大概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了,於是也沒多問直接就開始換起了警服。


  就在我換警服期間,又有兩輛警車來到了高速路口,郭宏儒見此情景不等我換完警服就直接開了出去跟上了那兩輛警車。


  「由於沒有得到許可,我只能帶你這樣跟過去了,不過前面車裡有個我的老朋友,我軟磨硬泡讓他答應了,在明天早上完成交接后,我們兩人將押送嫌疑犯一段路,免得人家難做,所以只有半小時時間。」郭宏儒說。


  「明白了。」我點頭道。


  「今晚我們就在車裡過夜了,明早才能見到嫌疑犯。」郭宏儒道。


  「不累。」我頓了頓問道:「你跟可可怎麼樣了?」


  「我打算讓她離開了,我們要辦大事了,不能讓她瞎攪合了,我還真捨不得這單純的傻丫頭。」郭宏儒苦笑道。


  「你不會愛上她了吧?」我打趣了句。


  「老弟你別開這種玩笑了,你覺得有可能嗎?沒錯我是挺喜歡可可的,不過像我這樣年紀的人根本不適合她,再說了我都是二婚的人了,家裡有個慾壑難填的女人就累我夠嗆了,是到了該收心的時候了。」郭宏儒無奈的說道。


  郭宏儒用慾壑難填來形容姚莉還真是比較貼切,想起我跟她在江濱浴場、在景區別墅、在酒店的瘋狂,真是讓人唏噓不已,想想也好久沒跟她聯繫了,也不知道最近她怎麼樣了。


  我正想著的時候,姚莉的電話突然打進來了,難道是心靈感應?!我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不該接,因為她老公就在我邊上!

  「怎麼不接電話?」郭宏儒開著車子好奇的問了句。


  「哦,無聊的電話不接也罷。」我故作輕鬆的說道,說完我就按下了拒接,可剛按了拒絕姚莉再次打了進來,我還是按了拒絕,姚莉一連打了三次才停了。


  「我看不像是無聊的電話啊,準是你的女人看你這麼晚了還不回去,找你了吧,哈哈。」郭宏儒開著玩笑。


  「呵呵,女人就是麻煩,我已經跟她打過招呼了不用理她,你也說現在是辦大事的時候了。」我回道。


  姚莉隨後改發了短息過來,暗示我郭宏儒今晚到外地去了回不了,要跟我見面,我突然覺得有點戲劇化,她哪裡知道我現在就跟郭宏儒在一起,於是我回了條短息說晚上有事,然後就把手機給關機了。


  對於姚莉我知道我們的關係只是停留在肉慾的階段,對她我沒有留戀,也不怕傷害她,她也不會因為我不搭理她而難受,頂多只是一時氣憤罷了。


  我和郭宏儒兩人似乎在無形中達成了共識,我們聊著一些跟計劃、跟組織完全不沾邊的事情,我們都知道現在不是談這些讓人心煩意亂的問題的時候。


  隨著夜越來越深,我們的話也逐漸少了。


  車子下了高速,路況開始變的複雜了,郭宏儒專心的開車跟著前面的警車了。


  這是一座小縣城,在剛下高速的時候道路兩旁都是荒蕪的田野,我縮在後座上靠在車窗上望著道路兩旁的景色,開始莫名的思念起了丁琳,在不知不覺中我的淚水滑落了下來,連日來我始終聯繫不上丁琳,哪怕只能知道她平安的消息也好,可惜連這樣的消息也沒有,我都快被這種痛苦折磨的發瘋了,我知道我並不是內疚才無時無刻的想起丁琳,而是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愛丁琳愛到了骨子裡。


  我抽了下鼻子,郭宏儒打破了車內的沉默,他通過後視鏡瞟了我一眼道:「你怎麼哭了?」


  「沒有,只是又瞌睡又冷,打了個呵欠把眼淚都打出來了。」我隨口回道。


  郭宏儒「哦」了一聲就不說話了,大約在半個小時後車子終於在城區的一個分局停了下來,郭宏儒提醒我別下車,然後自己下車跟前面的警察一起進了分局公安局。


  我在車裡等了十幾分鐘后郭宏儒才重新回到了車裡,此刻已經是凌晨的兩點了。


  「商量好了,離天亮也沒幾個小時了,咱們就在大院的停車場里睡一覺。」郭宏儒說著就將座椅放下了點,然後靠在上面閉上了眼睛。


  我確實很困了,於是閉上眼睛也睡著了。


  早上八點我和郭宏儒兩人看到了那個嫌疑犯,他已經憔悴的不行了,看起來他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壓力,選擇自首或許真的是種解脫吧。


  按照郭宏儒的計劃,我和他開始押著那個嫌疑犯上車,負責開車的則是郭宏儒的那個老朋友。


  「半個小時的時間應該夠了吧?在上高速之前你們要談好然後下車,因為在出高速的時候山南警方還有人過來接,別讓我難做。」郭宏儒的老朋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郭宏儒提醒道。


  「放心,多謝你了老王。」郭宏儒忙伸手拍了拍老王的肩膀。


  我看了郭宏儒一眼,向他暗示車裡不好有其他人在。


  郭宏儒皺了下眉頭對那叫老王的警察說:「老王,能不能讓我們單獨呆一會?」


  老王吁了口氣轉過頭來嚴肅的說道:「別讓老子背黑鍋,小心看著他。」


  老王說完就下了車,接著郭宏儒上了駕駛座當起了司機。


  我們幾個人的怪異舉動引起了嫌疑犯的好奇,時不時的打量著我和郭宏儒,不過他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也不敢多嘴。


  車子開出去后,我便跟嫌疑犯說起了這件事,當我簡單的把事情說清楚后那叫安有建的嫌疑犯驚得目瞪口呆,好一會他才回過神來獃獃地看著我問:「你們是什麼人?」


  「你甭管我們是什麼人,總之我跟你說的都是事實,你要是不想平白無故的背上殺人的罪名,就按我說的辦。」我沉聲道。


  「誰他媽願意背殺人的罪名!」安有建激動了起來「現在回憶起來我當時那一下確實應該不至於讓他掛了,我就說哪裡有點不對勁,原來是這裡不對勁,媽的,那個陷害我的人老子一定要讓他不得好死!」


  「你先把自己的嫌疑洗脫了再說吧,現在的情況對你非常不利。」我說。


  「你不幫我作證嗎?還有你說的那個知情者,難道也不幫我作證?」安有建激動的抓住了我的手。


  「屁話,要是我們能幫你作證,還用得著現在找你談話嗎?」我頓了頓道:「總之你去了山南的公安局后要推翻證供,只承認誤傷了人家,並且把當時的情況老老實實的說清楚就行了,剩下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可……可我先是自首承認誤殺了,現在又推翻說只是誤傷,不會有問題嗎?」安有建焦急的問道。


  「蠢貨,人家上了法庭的人都可能當庭翻供,你現在連法庭都沒上,你怕個鳥,況且有我和他從中幫你,放心吧。」郭宏儒不耐煩的插了句話。


  「你們為什麼要幫我?」安有建直到此時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因為真兇是我的敵人。」我說道:「還有一件事要提醒你,你要是不想背殺人罪的話,就乖乖聽我的,現在哪怕你知道了真兇是誰也不能說,因為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讓真兇定罪,說了也白說,還給自己惹來一身騷,我會在暗中處理這件事,你只要一口咬定只是誤傷了死者就行了。」


  安有建遲疑了一下就重重地點了點頭,他的臉上突然有了神采,還自言自語的嘀咕「老子沒殺人,老子沒殺人。」


  我們談妥了後車子也差不多到高速路口了,郭宏儒給老王打了個電話,我們提前就下了車,隨後兩輛警車押送著安有建上了高速。


  我和郭宏儒目送著車子開遠了,郭宏儒才問道:「老弟,你這麼跟他說不怕有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我反問道。


  「我畢竟幹了這麼多年警察,對這些人的心理多少了解一點,他要是迫於壓力急於擺脫自己的嫌疑,沒準會把真兇是誰說出去,警方在一追問是誰告訴他的,那你我都會被抖出去了。剛才在車裡你雖然沒提過真兇是誰,但聾子也聽得出來你說的是趙傑了,他是幹什麼的我們都很清楚,就算他伏法了,你就不怕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嗎?就不怕他手下的人報復嗎?」郭宏儒抽著煙擔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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