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我該轉機回天津了。」夏冰低語道:「我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不對,我只是做了自己覺得該去做,值得去做的事情,孫紅的葬禮你不想參加我也理解,你是怕自己放不下吧,唉。」
「夏冰,謝謝你。」我吁了口氣說。
夏冰拍拍我的肩膀說:「我不知道孫紅臨走前跟你說了什麼,但我覺得她說的話應該是對你最好的。」
我默默地點著頭。
「走了,有緣再見。」夏冰拎起皮包沖我笑了笑,然後瀟洒的走進了登機大廳。
出了機場,望著明媚的陽光我露出了笑容,紅姐,再見了,希望你在天堂過得好,我一定會記得你說的話,以周正的身份開始全新生活,過去我辜負了你,辜負了一些人,在未來我一定不會辜負自己所愛的人。
等我回到家收拾好的時候已經深夜十分了,我回到山南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夜裡我怎麼也睡不著,記憶回來的這幾天讓我的頭恨疼,我還無法正常的去投入周正的身份去生活,我還需要一段時間去緩衝和整理兩段記憶。
深夜,我來到了酒吧買醉。
酒過三巡我有了醉意,正當我端起最後一杯威士忌想一飲而盡的時候,突然有人撞了我一下,把我的酒全給弄灑了。
回頭一看是一個女孩被人推的撞了我一下,女孩有些可憐的看著我,幾乎是在抓出最後的救命稻草,拽著我的肩膀哀求道:「先生,求你救救我吧。」
我沒有吭聲,感覺有點莫名其妙,只是回頭掃了那推她的人一眼,只見是幾個小年輕,而且我一下認出了其中一個就是上次偷襲我的!
「操你姥姥的,叫你過來喝個酒怎麼就不行了?你不就是這裡跳舞的嗎?跳舞的難道不該陪客人喝酒嗎?現在你把我們的酒給打碎了,我們也不要你賠,就喝個酒有那麼為難嗎?騷貨別給臉不要臉,看上你是你的榮幸,馬勒戈壁的裝什麼裝。」一個小年輕滿嘴粗話的罵道。
女孩已經嚇的發抖了,酒吧趕來的保安都被這些人的氣勢嚇的不敢上來。
女孩的樣子忽然讓我想起了自己曾作為一個酒吧服務員的悲哀,要不是命運,我根本不會變成這樣,或許我跟蒲蕾、孫紅也會一直走下去,更不用傷害現在的丁琳和甄美了,想到這裡我心裡突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火,將女孩拽到了自己身後擋著,沉聲道:「你要幹什麼?這裡是公共場合。」
女孩躲在我的身後拉著我的衣服,很是緊張。
「操!你是誰啊,我們的事你管得著嗎?」一個平頭小年輕吼道。
「我是她朋友,為什麼不能管,我們走。」我說著就拉起女孩的手要走出包圍圈。
「等等!把我們的酒打碎了該怎麼說。」那個帶頭的小年輕伸手攔在了我面前,又指了指地上的酒瓶。
「多少錢我賠。」我說著就要去掏錢包。
「賠?打碎了我們的酒就是壞了我們的興緻,要賠也可以,十萬!」帶頭的小年輕獅子大開口。
「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我反問道。
我很清楚這些人不是善類,惹了他們沒什麼好處,於是我轉而說道:「大家來酒吧都是來消遣的,本來開開心心的,別搞的大家都沒什麼興緻,我可以賠你兩倍三倍的錢,但是這十萬太過分了。」
「過分?更過分的我還做的出來呢,你信不信?」帶頭的小年輕說著就朝我身後的女孩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一雙眼睛專門朝女孩豐挺的胸脯和大長腿掃去。
女孩嚇得瑟瑟發抖的抓著我。
「你這是要幹什麼?」我擋住了小年輕的視線。
帶頭小年輕冷笑道:「懶得跟你廢話,總之今天這妞我一定要帶走,兄弟們上!」
說完他就大手一揮,霎時在他旁邊的幾個小年輕就要撲過來,我一看這架勢知道免不了打架了,於是立即展開雙臂把女孩攔在身後,雙眼凌厲而警覺的盯著他們。
眼看他們就要撲過來了,這時候酒吧里的音樂聲突然停了,昏暗的燈光一下亮起,一個聲音從音響里振聾發聵的傳了過來:「都給我住手!」
酒吧的人群在保安的安慰下有持續的離開了,最後就剩下我們幾個了。
我循聲望去,只見DJ台上站著一個略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這中年男人穿著一套休閑衫,留著一頭黑白相間的披肩發,頭上還戴著一個發箍,臉上有稜有角,一雙鷹眼很是凌厲的往這裡看。
小年輕一看到這男人,臉上就流露出了怯意,然後齊聲喊了聲:「彪哥。」
「你們這吵吵鬧鬧的是幹什麼?!把我的客人都趕走了!」中年人走下DJ台眉頭不展的問了句,隨後又掃了我和女孩一眼。
「彪哥,他們打碎了我們的酒不賠。」那帶頭的小年輕忙賠笑道。
「胡說!是他們想調戲我,還……還叫我朋友賠十萬塊,我朋友說可以賠他雙倍了他還不依不饒。」女孩壯著膽子指著小年輕說。
那帶頭的小年輕聽女孩這麼一說恨得牙痒痒說:「賤貨別他媽的亂說話!我什麼時候……。」
小年輕的話還沒說完我就聽到了響亮「啪」一聲,我和女孩都驚呆了,這個叫彪哥的中年人直接就給了小年輕一巴掌,小年輕捂著臉低著頭半句也不敢吭了,他旁邊的幾個幫手也是低著頭不敢說什麼的退到了牆根處。
「幾個不成器的小王八蛋,警告你們多少次了別給我丟臉,還他媽的盡給我丟臉,我們是正經的生意人,你當是電影里的古惑仔嗎?成天打打殺殺的仗著我在背後給你們撐腰就胡作非為,你們當我是趙傑啊?成天要靠打打殺殺過日子,要是喜歡打打殺殺就給老子滾去跟趙傑去,別跟著我!」彪哥不怒而威的罵道。
「彪哥我錯了。」帶頭的小年輕趕緊道歉。
「還不給我滾!今天酒吧的損失明天要是拉不回客人,都他媽別跟我混了!」彪哥吼道。「是,是。」這幾個小年輕立馬點頭哈腰的跑了。
剛才聽到這個彪哥提起趙傑我心頭一驚,難不成是羅勝奎幫會四大護法之一的張望彪,這個張望彪丁鵬跟我提過,是專門搞金融和地產的,可說是羅勝奎黑社會團伙里最大財政收入的一個了。
我也不清楚眼前這個人是不是張望彪,總之這個人不簡單,光憑三言兩語就把幾個小年輕治的服服帖帖的,上次偷襲我的小年輕既然是張望彪的人,難道上次我被打的幕後主使就是張望彪,這麼說張望彪是認識我的?現在只是不表露出來嗎?
我正在出神,彪哥轉過了頭來掃了我一眼道:「小兄弟實在是我不好意思了,我這幾個手下不聽話,對不起了,希望你別追究了,這個姑娘有什麼損失沒有?有損失我賠錢。」
我心頭又是一陣不自然,這人可真有意思,如果他真是張望彪那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了,一個黑幫的堂口大哥居然對一個不認識的人都客客氣氣的,好像自己犯了多大錯似的,可見這人做人相當的謹慎圓滑。
「我……我沒事。」女孩扯了扯我示意我趕緊走。
「沒事就好,不過你放心,在我的場子里跳舞,只要不喜歡陪酒沒人可以勉強你,你放心繼續留在這跳舞,有人要是欺負你只管報我名號。」彪哥說完就帶著一些手下離開了。
我和女孩出了酒吧,女孩不住的向我鞠躬道謝,還留了我的電話號碼說要改天請我吃飯答謝我,我也沒有在意,只當是幫了一個需要幫助的陌生人,隨便留了個假的號碼就匆匆離開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想來想去還是給趙傑打去了電話,向他詢問張望彪的外貌特徵,趙傑問我為什麼要打聽,我說剛才無意中碰到了一個叫彪哥的人,所以好奇打聽一下,趙傑也沒多問什麼就跟我形容了一下張望彪的外貌,他這一形容我馬上就確定了這個人就是張望彪了。
我正想著張望彪的時候手機響了,一看是許久不見的侯樂豐的,於是趕緊接起了電話。
「老弟聽說你在酒吧被人欺負了?」侯樂豐好奇道。
「也沒多大事,就是鬧了點小矛盾,算不上欺負……。」說到這裡我忽然愣了一下,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酒吧被人欺負了?」
「那酒吧是我跟人合夥開的啊,彪哥就是我的合伙人啊,酒吧的經理給我打電話說彪哥把那邊的場子給停了,說是有人鬧事,我通過監控看了下,居然看到了你。」侯樂豐尷尬道。
「原來是這樣。」我吁了口氣。
「那女孩是誰啊,你這麼幫她出頭?」侯樂豐好奇道。
「不認識,好像就是那酒吧跳舞的。」我說。
侯樂豐愣了半天,我也一直發笑,我為了一個不認識的女孩居然把事情鬧的這麼大,酒醒后想想也是覺得莫名其妙,我為什麼要這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