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你們看看這娘娘腔，還生氣了，哈哈。」劉衛勇心情大好倒是一點也不介意。
大家又說說笑笑了一陣才離開了，離開辦公室以後我就打算回去了，蘇晴跟我同路，我們一起打了輛計程車。
蘇晴等車子開出了江洋路才貼到了我身上來，依偎在我懷裡，她身上都是酒氣，看樣子今晚喝了不少。
「習慣嗎？」我問了句。
「還行，今天這些客人很規矩，就是把我胃喝的有點難受。」蘇晴說著就靠在我懷裡閉眼小憩了。
我在想劉衛勇的這件事，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大毛怎麼還沒消息，再不抓緊時間就沒機會了。
就在這個時候劉衛勇的車子突然從旁邊開了過去，他應該是沒注意到我就在旁邊的計程車里，我猶豫了一下就拍了拍司機的座椅說：「師傅麻煩你追前面那輛車。」
這條路並不是去劉衛勇家的路而是通往郊區，我琢磨著劉衛勇肯定是去大毛說的那個地方了，現在大毛那邊沒消息，趁這個機會自己先去看一眼再說。
「怎麼追啊，人家那車動力強……。」司機一臉的不痛快。
我掏出兩百塊錢遞給了他，司機一看就不吭聲了，動作流暢的就跟個賽車手似的，瞬間換擋把油門加了上去，車子一下就飆了出去。
「什麼事正哥？」蘇晴坐了起來好奇的問。
「我去辦點事，要不找個位置你先下車吧？」我說。
「看你急的樣子，我下車就追不上那輛車了，放心我不耽誤你大事。」蘇晴說著就挽住了我的胳膊。
這個時候我也不多說什麼了，緊緊盯著劉衛勇那輛車。
夜色中兩輛車相隔兩百多米，一前一後劃破夜色駛向郊區。
跟了十幾分鐘后劉衛勇的車子終於停了下來，司機大哥也很聰明遠遠的將車子停在了拐角處，只見劉衛勇下車左顧右盼了一會才走進了一條漆黑的巷子。
我和蘇晴下車后就悄然跟了上去，我一邊跟還一邊給大毛打電話，但大毛的電話一直處在關機的狀態，這讓我產生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正哥那不是盛宴的老總嗎？我們跟著他幹什麼？」蘇晴拽著我的手臂緊張道。
「噓，別多問。」我示意道。
我們跟進了巷子，這裡是山南的城鄉結合部，很落後，到處都是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的老房子，大多都是平房和兩三層的破舊小樓，那巷子就跟老北京的衚衕似的四通八達的像個迷宮。
劉衛勇左拐右拐終於在一間廢棄廠房門口停了下來，只見他拍了拍鐵門，鐵門隨之被拉開了，帶起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鎢絲燈燈光在地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光線。
我示意蘇晴不要出聲就蹲在了附近的雜草堆里靜觀其變。
來開門的人看著很眼熟，仔細回憶了一下就想起他是誰了，這是張楚的一個手下，就是那天抓我上車的壯漢，記得應該是叫「水哥」的。
劉衛勇進去后鐵門被關上了，燈光也跟著消失了，四周變的漆黑一片，裡面什麼情況根本沒法知道，如果不靠近廠房的話那就是白來了。
「蘇晴，你去巷子口等我吧，這裡太危險了。」我想了想說。
「正哥你要幹什麼啊？我好怕啊。」蘇晴顫聲道。
「我實話跟你說吧，我發現了劉衛勇的一些事，我暫時沒辦法跟你解釋太多，你聽我的話趕緊到巷子口去找個隱蔽的地方等我，明白了嗎？」我認真的說。
「嗯，那你自己小心點。」蘇晴猶豫了一下才點了點頭。
蘇晴走後我大著膽子在廠房外圍轉了一圈，看清楚地勢。
這廠房看樣子以前是一個電器廠，在廠房的後面我還看到了許多的報廢零件和一塊「紅星電器」的招牌，應該就是大毛上次說的廢棄工廠了，大毛說過門口有張楚的人看守，今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個人也沒有，只剩下兩輛裝貨的小貨車停在廠房的周圍。
這廠房雖說暗藏在民房堆中，四周的民房基本廢棄了，感覺不到人的氣息，可說是孤立在這裡，廠房兩面都有大大的窗子，窗子由於破敗有的被釘上了木板有的直接拿尼龍布給蒙上了，就算有玻璃也是積滿了厚厚的灰塵，隔得遠了壓根就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事到如今我只有豁出去了，反正外面也沒人我就靠了過去，終於在一扇窗子的木板縫隙間找到了個觀測點，裡面的一切都能看得清楚了。
只見廠房裡大量堆著帝王酒水的紙箱和空瓶，刺鼻的劣質酒味道更是撲鼻而來。
「快，趕緊收拾掉！」水哥的正在吩咐手下把剩餘的紙箱空瓶收起來，看樣子是要撤離了。
劉衛勇抽著煙眉頭不展的來回踱步著，張楚就坐在邊上盯著一個地方，由於是個視覺死角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百密一疏啊。」劉衛勇走來走去了半天才說了一句。
「劉總，你這招已經很高明了，用幾塊錢一瓶的白酒勾兌成洋酒搞一批，再把真洋酒混進去搞一批，兩批酒神不知鬼不覺的混合賣，簡直是天衣無縫讓人投訴都找不到證據，還有什麼百密一疏啊？」張楚問道。
「要不是疏忽怎麼會被人盯上？他說了是誰指使的沒有？」劉衛勇沉聲道。
「這傢伙是趙傑的手下，只能是趙傑指使的了。」張楚說。
「事情怕是沒這麼簡單，如果真是趙傑手下就不會怎麼打他都不說了。」劉衛勇狠狠吸了口煙說。
「劉總你會不會想的太多了？依我看也只有趙傑了，趙傑這王八蛋一直盯著夜總會這塊肥肉，已經三番四次的試圖打進我的場子了，派個人盯我的行蹤也沒什麼奇怪的，再說了這個大毛是趙傑的手下，這大塊頭我打過交道，對趙傑很忠心，除了趙傑還有誰能指使的動他。」張楚說。
「你這麼容易就讓人家盯上了？我看不見得吧，你去哪都帶著人哪有這麼好盯？這個人好像是盯著我才發現這裡的，總之我覺得這件事很有問題，不會那麼簡單。」劉衛勇惱火的說道：「張楚我可警告你，你們黑幫搶地盤的事情千萬別扯到我身上來了，把我扯進去了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放心吧劉總，我們現在是合夥做生意又不是搶地盤，我怎麼會把你牽扯在內呢，再說了沒有我你能找到這麼好的作坊生產假酒嗎？這個郊區的村子可是我長大的地方，這附近都是我的熟人，知道我在這裡辦事沒有一個人敢泄露風聲的……。」張楚得意的說。
「別他媽吹牛了，這個人現在你打算怎麼處理？」劉衛勇不耐煩的打斷了張楚的話。
「我直接把趙傑找來，讓他給我個交待，這傢伙畢竟是他的手下。」張楚說。
「不妥。」劉衛勇擺了擺手說。
「怎麼不妥了？」張楚好奇的問道。
「如果他不是趙傑指使的也就是說趙傑壓根不知道我們干過什麼，這樣貿貿然把趙傑找來豈不是把我們的事全告訴他了？」劉衛勇說。
張楚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問：「那劉總你認為該怎麼辦？」
「這小子被打了幾天餓了幾天，都不願意說出那個指使他的人是誰，看樣子這個人在他心中的地位不簡單，無論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這個人給揪出來，不揪出來以後我們再合作什麼生意估計也會遇上麻煩，你懂我的意思嗎？」劉衛勇說道。
「可他就是不說我有什麼辦法啊？」張楚很是為難。
「你是干哪行的？沒點手段你怎麼出來混！」劉衛勇不屑的說了句。
張楚尷尬的一笑，這個時候劉衛勇借著將煙踩滅之際低著頭小聲說了句：「實在問不出來就……總之不要牽扯到我就行，我先走了。」劉衛勇說著說著中間那一句就說的聽不見了。
「嘿嘿，我明白了，沒想到劉總比我還狠啊。」張楚嘿嘿一笑。
張楚這一笑我脊背陣陣發涼，我都能聽到自己咽唾沫的聲音，我已經猜到劉衛勇中間那一句大概是什麼話了。
看上去跟個普通的生意人沒什麼兩樣的劉衛勇卻有著這樣的一面，想起自己跟丁琳的事要是被劉衛勇發現了，那後果恐怕更嚴重了。
劉衛勇走了，我屏住呼吸不敢出聲看著他離開廠房，直到他走遠我才換了個角度朝張楚剛才一直盯的地方看去，這一看我更吃驚了，只見大毛被吊了起來，被扒的只剩一條褲衩了，身上全是淤青紫青的一塊一塊，臉更是腫的都快認不出來了，我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嚇的發出了聲音來。
張楚站到大毛面前發出了一聲嗤笑，說道：「大毛現在這裡沒外人了，都是咱們幫里的人，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是誰派你來的？是不是趙傑？如果不是還有誰能指使的動你的？難道是奎哥？可是奎哥根本不認識你這種小角色，更沒有理由指使你啊，你乖乖的告訴我了吧，只要你告訴我了就不用受這皮肉之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