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交接棒的關鍵時期
「看樣子真的是有問題了。」我皺起了眉頭沉吟了一句。
「我早知道他有問題，下班手機就打不通，上次老張感冒請假我打算打電話讓他來頂個班的，誰知道手機關機於是我只好親自上陣了，但這畢竟是他的私事我也管不上，只要他不影響工作隨他去。」耿隊長說著就繼續看起了報紙。
王淼這小子做事太沒有分寸了，本來就是在隊長位置交接棒的關鍵時期了，他還給耿隊長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不論是為了王晶還是為了王淼我決定要把事情搞搞清楚。
經過耿隊長這麼一說第二天再見到王淼的時候，果然發現他精神有些萎靡，眼睛紅紅的，就連眼角的眼屎都沒有洗乾淨，還滿身的煙味。
更衣室里王淼無精打採的換著衣服，我走到他旁邊假裝無意的問道：「三水你怎麼了好像一點精神也沒有。」
「昨晚沒睡好。」王淼隨口應了句。
我知道他在撒謊但我沒有揭穿他，等到他下班的時候就是我上班了，我跟耿隊長交待了一聲就換上衣服跟上了他，只見王淼縮著個身子好像很冷似的，我抬頭望了望天空，雖然天色已經晚了，但今天的天氣還算很好，氣溫也算不上冷，我開始明白這應該是一晚上沒睡覺的反應了。
王淼低著頭慢慢的走著，而且越走越偏僻，最後拐進了一條漆黑的小巷子。
我靠，這條巷子很出名的，是東州市著名的紅燈區！我一邊跟著王淼一邊在心裡犯嘀咕，這傢伙根本就不住在這裡往這裡跑什麼，巷子周圍都是一間間打著「休閑」字眼的燈箱的不正規場所，我故意掏出了手機打電話掩飾自己，免得被那些女人看到我形單影隻又東張西望的招呼我。
我跟著王淼足足在這迷宮般的巷子里穿行了有十多分鐘，王淼終於在一家不起眼的棋牌室門口停了下來，隨後便鑽了進去，我一下就明白了，幸好他不是來嫖的，難怪這幾天他這麼有錢了，原來是來這裡賭博的！
東州市這些私人的棋牌室很多，營業也非常的不正規，有的棋牌室還都是黑社會勢力在扶持的，打的越大他們抽頭就越多，在這些棋牌室打牌的好處就是不用過問對方的底細，就算你沒錢也能坐下來，只要你有本事不輸錢，也不用怕警方的掃蕩，黑社會的人會罩著你，不過一旦你輸了錢要欠賬，這些隱藏在暗處的黑社會就會出來幫贏錢者出頭，而且他們除了幫贏錢者討回該拿的錢外，還會說你破壞他們棋牌室的規矩，甚至巧立名目讓你多出幾倍的錢，所以這些棋牌室是讓許多賭徒非常矛盾的，雖然有保障，但也怕被訛上，這個王淼怎麼突然就迷上來這地方了，以前他很少賭博的。
我站在拐角處躊躇了半天最終還是硬著頭皮進去了，我一進去就看到廳里擺了六張麻將桌，廳里瀰漫著令人窒息的二手煙味，此時二十多人正酣戰著渾然不理會有人進來了，也許在他們看來這裡是黑社會罩的，根本不用顧忌會來些什麼人。這些人當中有男有女，有六七十歲的老者也有三四十歲帶著名貴獅子狗的少婦，有一臉稚氣的年輕人也有手戴粗大手鏈和大戒指的男人，總之社會各個階層的人都有，簡直是龍蛇混雜，我掃了一眼王淼並不在其中。
此時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少婦朝我走了過來，然後客氣的問道：「這位先生好像是第一次來啊，看著面生。」
「嗯，我是一個朋友介紹來這裡玩的。」我隨機應變道。
「哦，原來是這樣，我是這裡的老闆娘，大家都叫我芬姐。」這女人一邊說一邊掏出煙遞給我。
「芬姐你好。」我接過了煙客套了一下。
「不知道先生你要打多大的？我們這裡大概有三個級別，當然你們自己還可以商量著打得大一點，每個廳都有不同的服務。下面這六桌只能算是平常不算大，沒有服務員送水，什麼都沒有；後面的廳里還有大的，有服務員送水跑腿，如果先生還嫌小可以去樓上的VIP廳里打，那裡有排風扇有空調，有專門的服務員端茶送水和跑腿，還有美女坐在你旁邊陪著你打牌，如果有需要我們還可以幫著叫休閑店裡的小妹，由我們出馬叫可以優惠，一條龍服務啊。」芬姐說著就湊到我耳邊說了那種服務。
我想了想說道：「對了，我有個朋友也在這裡打牌的，我今天也是來找他一起打牌的，不知道芬姐你看到一個一米七八左右，長得很結實濃眉大眼的男人來了沒，他叫王淼。」
「啊，原來是淼哥的朋友啊，在在在，淼哥就在後面的廳里。」芬姐忙笑著把我往後面的廳里領去。
王淼這小子看樣子幾天下來已經跟這裡的負責人混的很熟了，人家都淼哥淼哥的叫上了。
跟著這個走路扭著屁股的風騷娘們芬姐進了後面的廳里我就看到了王淼，剛才還一副萎靡不振的王淼上了賭桌馬上就變得神采奕奕精神煥發了，後面這個廳里的環境果然比前面的舒適了許多，這個王淼還真敢搞，我看到後面這個廳里的人的面前都是厚厚的一沓百元大鈔。
「大力你去別的桌子打，這個先生要跟他的朋友淼哥一起打。」芬姐朝王淼的下家示意了一下，那個叫大力的男人抬頭看了我一眼隨後點了點頭。
王淼也看到我了，當他注意到是我眼神立刻就有些不自然了起來，還一直吞咽著口水，我瞪著王淼慢慢坐了下來。
「蘇……蘇錦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王淼有些心虛的問道。
「怎麼？你能來打我就不能來嗎？」我冷冷的說道。
王淼湊到我耳邊小聲的緊張說道：「這桌很大的，你又沒錢別坐下來啊，輸了會很麻煩的。」
「你放心我有分寸，我是來告訴你一聲是你妹妹說你不對勁讓我來找你的，她很擔心你，你要是有良心的花趕緊開機給她打個電話。」我皺了皺眉應道。
「那死丫頭怎麼找你了，我這麼大個人了有什麼不對勁的。」王淼不快的嘟囔了一句。
「喂，你們兩個到底打不打，別耽誤我們時間啊。」此時坐在我對家的男人用麻將敲了敲桌子。
「打。」我應了聲就開始搓起麻將洗牌了。
看著這同一桌的兩個男人都不是什麼善男，面目可憎凶神惡煞的，真不知道一向膽小怕事的王淼這次怎麼這麼大的膽子。
牌局開始了，我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讓王淼別打，而我之所以坐下來陪著王淼打，一來是為了別讓他們疑心我來搗亂，二來是要斷了王淼的後路，否則我這次把他帶走了，他下次說不定還會偷偷的跑來。
反正我坐在王淼的下家，王淼打什麼我就跟著打什麼，沒一會另外兩個男人就覺得不對勁了，剛才那個男人不耐煩的說了句：「老弟你到底會不會打，人家打什麼你就跟著打什麼？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管我怎麼打？總之愛怎麼打是我的自由，你有本事就胡，否則就別啰嗦。」我沉聲說道。
那男人見我這麼說顯然是有些生氣了，但我說的話並沒有錯，他對我也是無可奈何。另外一個男人此時也插話了「你愛怎麼打的確是你的自由，但我看出來了你不像是來打牌的，如果你不打就把位置給騰出來讓別人打，別破壞規矩。」
「大哥，到底是國際麻將協會規定還是你們自己規定上家打什麼我就不能跟著打嗎？我也很守規則了。」我不屑的說道。
那男人被我氣得直瞪眼。
此時王淼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腳示意我別亂說話，我看了王淼一眼知道這些人不好惹，凡事適而可自就好，於是我連忙換了個笑臉說道：「行行行，不跟著打就不跟著打，這麼生氣幹什麼，大家都是來娛樂的。」
那兩個男人見我這麼說這才稍微平靜了一些，接著我又轉換了個策略捲土重來，有的吃就吃，有的碰就碰，搞的那兩個男人很是無奈，終於他們忍不住了，其中一個頓時把牌就給推了指著我吼道：「你到底想玩什麼花樣，一下這樣一下那樣，芬姐，芬姐！」
男人把那個芬姐叫了過來，那芬姐過來之後見到我們這桌各個吹鬍子瞪眼的於是連忙笑著問道：「呦，幾位這是怎麼了？是我們有什麼服務不周的嗎？」
「這小子是來搗亂的！」那男人指著我向那芬姐投訴道。
「是嗎？」芬姐狐疑的看了我一眼。
「不是我搗亂，只是這個大哥忍受不了我打牌的方式，芬姐難道你們這裡有規定不能跟著上家打牌嗎？難道吃和碰也不行嗎？總之我的打牌方式附和麻將的規矩啊，淼哥是最清楚了，這些方法都是他教我的，他是我師傅。」我站了起來冷靜的說道。
芬姐被我說的愣住了，隨後她扭頭望向了那兩個男人說道：「黃先生，張老闆這位先生也說的沒錯啊，每個人都有他打牌的方式，不如換一張桌子吧？樓上，去樓上吧，我給兩位到樓上開一張桌子，上面反正也有人了，打多大的你們自己決定吧。」
那兩個男人氣鼓鼓的被芬姐帶著上樓去了，就這樣這張桌子上就剩下了我和王淼，王淼有些氣憤的看著我說道：「蘇錦你到底想幹什麼？你這樣一搞以後誰還敢跟我一起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