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解脫
我有些詫異隨後便接起了電話，當聽完電話以後我的手開始不住的顫抖，眼淚不知不覺的滑了下來，因為電話是趙杜強用我的手機打來了，他已經趕到了醫院，把我現在的情況說明了，醫生本要竭盡全力的保住聶林珊，可是聶林珊說什麼也要保住孩子，最終醫生無奈的尊重了聶林珊本人的選擇，孩子安然無恙六斤四兩，但聶林珊已經沒了，吳生榮很傷心同時更加的恨我，他帶著剛出生的孩子走了。
我慢慢的扶過了小七的槍苦笑道：「來吧開槍吧，你只要輕輕的扣一下扳機，你可以泄憤，我也可以解脫了，快點，快殺了我，我現在好痛苦。」
小七顯然也被我說的話跟震住了，雖然他因為姚可的事很憤怒，但此時我已經明顯感覺到他有些猶豫不決了，過了好一會他才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我老婆林珊死了，她為了保住孩子死了，嗚嗚嗚~~~。」我哭了起來。
小七愣住了，也許他是心軟了。
「羅齊你他娘的還是不是個男人，婆婆媽媽的，你的女人被他上了，這口氣你咽得下去嗎？你今天要是不殺了他，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你以後在江湖上還怎麼混？還有人願意跟你這個軟蛋嗎？」和尚見此情景在旁邊火上澆油。
「你給我閉嘴！該怎麼做我心裡很清楚，用不著你教！」小七咬牙切齒的說道，隨後再次緊了緊抵住我眉心的槍，和尚的添油加醋對小七還是很有效果的，這個時候我也已經顧不上什麼了，我的心好痛，痛的我都不想活下去了，我寧願小七快點一槍開下去，那麼我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唔~~唔唔。」此時頭頂上方又傳來了姚可的聲音和鐵鏈響動的聲音。我和小七幾乎同時向上看去，姚可在拚命的搖著頭，小七眼裡滿是淚水，臉上揚著苦笑對著姚可說道：「你是心疼他了嗎？」
姚可又是一陣搖頭，我很清楚姚可是關心小七的，她應該也已經看清楚了形式，知道就算小七殺了我，小七也不能活命，然而小七的舉動再次超出了我的意外，只見他一手按著我，一手揚起了手槍對準了姚可！
「不要！你瘋了啊！」我已經知道小七要幹什麼了，但卻來不及阻止了，我的話音未落就聽「砰」的一聲，頓時吊在上面的姚可鮮血就滴落到了我的臉上，我已經無比驚愕的看著姚可了，姚可的頭慢慢垂了下來，她死了！
「你是不是瘋了啊，你要殺就殺我，幹嘛要殺了小姚！」我怒不可遏的朝小七吼道。
小七冷笑了一下隨後扭頭瞪著我說道：「我殺我的女人你心疼嗎？」
我對小七徹底無語了，眼前的小七突然讓我覺得無比的陌生，冷漠的叫人膽戰心驚，我突然想起了幾年前的那個夜晚，他從二十一樓把人丟下去的情景，那個才是真正的小七！小七混黑道這麼多年，我不可能因為跟我在一起而變的仁慈，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只是他另外的一個面，他不會因為我而改掉他這麼多年來的性格，今天我再次喚醒了他心中那隻冷漠的野獸。
小七扭頭望向了在一旁看熱鬧的莫老大、和尚以及梁漢雄沉聲道：「這輩子沒有人可以威脅我。」
莫老大顯然也對小七殺掉了自己的女人感到震驚，半天都沒有出聲，過了許久他才有些尷尬的說道：「羅齊沒想到你的心這麼狠，跟了你這麼久的一個女人你也可以下得了手，既然你心腸這麼硬，但為什麼眼前這個讓你蒙羞的無恥男人你怎麼下不了手？」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破了我就扔了，哪怕再喜歡，她也不過是件衣服，我還沒蠢到要砍掉自己手足的地步，我雖然很愛姚可，但是我並不糊塗，現在這個時候你們就是想讓我幹掉自己的兄弟，然後再幹掉我，如果你以為這樣就能要挾我，那麼你就錯了，我跟蘇錦的仇是我們自己的事，輪不到你們看熱鬧和插手，我更不會讓你們借我的手來這麼做。」小七冷漠的說道，接著將槍口對準了莫老大。
莫老大沒有料到小七突然會這麼做，一時間臉上露著難以置信的表情，別說是莫老大，就連我也沒想到小七在憤怒過後會有這麼冷靜的選擇。
「你還當他是兄弟？真是天大的笑話，一個黑幫老大的女人被人上了卻還能這麼平靜，我看你是腦袋進水了。」和尚冷笑道。
「二對三我們並不吃虧。」小七說著就從背後掏出了另外一把槍遞給了我。
我只好默默的接了過來。
「你們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吧，當著公安局局長的面又殺人又掏槍的。」一直不說話的梁漢雄緩緩站了起來。
「你是什麼狗屁公安局局長，你就是一個黑幫的人，楊學茂早就調查過你了，你跟莫老大是早些年一起混的，後來通過熟人進了警校，畢業后就被分配到了派出所做民警，你一直都是莫老大的內線幫莫老大做事，你就是一隻披著人皮的狼，你從來也沒有忘記過你是城北黑幫的身份，這無間道玩的跟電影似的，哼。」小七沉聲道。
梁漢雄愣了愣隨後大笑了起來，他的笑令人頭皮發毛，在空曠的廢棄工廠內回蕩著。
「小七你看！」直到此時我才發現工廠的周圍已經悄無聲息的埋伏了好多警察，今天怕是不會死在莫老大手裡，反而會死在這些警察的手裡了，這是我萬萬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莫老大冷笑了聲說道：「今天你是插翅也難飛了，這裡到處都是我的人，警察擊斃持槍的歹徒你說有沒有罪呢？哈哈哈哈哈。」
「放下槍，不然就把你們打成篩子！」梁漢雄對我和小七吼道。
梁漢雄吼完之後突然給我使了個眼色，我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聽一聲悶哼，和尚已經捂著自己的胸口了，他的衣服上已經全是血跡了，和尚怒目圓瞪瞪著梁漢雄用最後力氣說道：「老大他……他已經……有狙擊手……小心。」
和尚說完就轟然倒下了，這讓莫老大傻了眼，就連小七也傻了眼。
莫老大似乎反應了過來，可惜已經太晚了，梁漢雄已經掏出了槍對準了莫老大的太陽穴。
莫老大突然苦笑了起來「我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會是這個環節出了問題，梁漢雄你難道忘記了當初你來跟我的時候有多苦嗎？你居然恩將仇報！」
我怎麼也沒想到無間道里的一幕居然現在就在我眼前上演著。
「老大，這麼多年我為你辦了這麼多事，給了你這麼多消息，我算是對得起你了，我坐到今天的位置也不容易，我已經不想再做混混了，我現在只想做個光明正大的警察，但在這之前我要除掉你，只有你知道我真正的身份，你掌握了我太多的犯罪資料了，我不想一輩子都被你牽著鼻子走，但在我的心裡你永遠都是我的老大，你到了下面去我一定會給你燒足夠多的紙錢。」梁漢雄沉聲道。
「你省省吧，你殺了我你的身份遲早也會暴露，你的資料……。」莫老大的話還沒說完梁漢雄就開了槍，莫老大就這麼被打穿了太陽穴眼睛死死睜著倒了下去。
莫老大和和尚就這麼被兩槍給解決了，城北黑幫就此完蛋了，我真沒有想到他們會是以這樣的方式死了，我的呼吸變的有些急促了，黑和白已經讓我混淆不清了。
「我的資料我早就派人抄了你花船的總部了，想拿這個威脅我門都沒有。」梁漢雄揚了揚嘴角吹了吹槍口冷笑道，說完他就轉頭望向了我和小七，我和小七此時也不敢動彈，眼前這個梁漢雄太可怕了！
「老弟，黑和白不是你看到的那麼簡單，也不是那麼容易分辨的清楚的，我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為了擺脫過去重新做一個好警察，你們應該感謝我才對，還不把槍放下？小心這裡有好幾個狙擊手在瞄準你們。」梁漢雄說道。
我和小七相似看了一眼就把槍放下，將手高高舉過了頭頂，三義會和城北黑幫的爭鬥沒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結束，會是以一個警察來了解，我做夢都想不到。
我和小七投降以後警察就沖了出來把我們團團圍住了，小七被戴上了手銬。
「我這輩子也無法原諒你，從今以後我們就不再是兄弟，如果我還有機會，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我一定會殺了你！」小七瞪著我狠狠的說道。
「這麼多廢話，快帶走！」梁漢雄揮了揮手。
小七就這麼被帶走了，望著小七我突然覺得無比的陌生，很快工廠里就只剩下我和梁漢雄了，直到此時我才覺得有些不對勁，梁漢雄為什麼不把我也帶走，而是單獨將我留在了這裡？我機械的扭頭望著梁漢雄。
梁漢雄朝我露了個笑說道：「老弟，你可以啊，居然找副市長來壓我。」
我忽然恍然大悟了過來，喬國泰在這當中還是起了一定的作用！
「你放心，你是副市長的人，我不會對你怎麼樣，我想做一個好警察，現在城北貨運也在你手中，只要我們通力合作，你又有副市長給你做後台，不給我惹事我保你扶搖直上。」梁漢雄拍著我的肩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