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我是蘇梅啊
「請問你是……。」我疑惑的問了句。
「是我啊蘇錦大哥,我是蘇梅啊!」女人扒開了自己濕漉漉耷拉下來的頭髮沖我笑了起來。
「啊,原來是梅子啊!」我有些吃驚,我還是第一次在大白天里這麼近距離的看到沒化妝的蘇梅,一時之間竟然沒有認出來。
「蘇錦大哥你早就把我忘記了吧。」梅子拿起毛巾一邊抹著濕漉漉的頭髮一邊問道。
「哪裡,我只是突然看到你這種狀態沒認出來罷了。」我苦笑著走上了前去。
「我沒化妝是不是有點丑?」梅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沒,只是有些憔悴而已。」我尷尬的笑了笑。
「其實女人沒化妝和化妝有時候真的是兩個人,這點一點也不奇怪。」梅子笑道。
「對了,梅子你住在這裡嗎?你們不住花船上的嗎?」我好奇的問道。
「是啊,其實花船上好些姐妹都住在這裡的,住在花船上方便上班,但自己的生活有局限。」梅子應道。
「哦。」我愣愣的應了聲,就探頭探腦的朝蘇梅住的屋子看去,門只是普通的掛鎖木頭門,屋子裡也很小,廚房、客廳、卧室一體化,一個痰盂就放在床下算是廁所了,屋子雖然小了,但卻被蘇梅收拾的很乾凈整潔,屋子右側的一張鋼絲床上鋪著可愛的卡通被單,窗台上擺著一些廉價的化妝品和護膚品,牆上掛著一面鏡子和一把梳子,屋子左側著放著一張課桌,在課桌上擺著一個電磁爐,電磁爐上放著一個鍋,此時電磁爐正發出嗡嗡的聲音,像是在燒菜,一陣濃濃的鹹魚香味正飄散出來,聞得人胃裡一陣咕咕的叫。
「梅子,你這是在做飯呀。」我笑著問道。
「是呀,我打算趁蒸鹹魚的空隙洗個頭呢,吃過飯就要去花船上班了。」梅子頓了頓道:「對了蘇錦大哥,你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這地方我也有朋友啊,我夜店的股東丁遠最早也是住在這地方的,還有一個以前黑道的堂主也是住在這裡的,當然還有梅子你這個朋友了。」我笑道。
「蘇錦大哥你是上流社會的人,我以為……。」梅子有些尷尬的說道。
「不要把人分成什麼上流下流,每個人生來都是平等的,只是際遇不一樣。」我應道。
梅子突然有些感慨的說道:「哎,如果人生來真的是平等的,那麼我就不會做這個工作了。」
梅子說的我心裡也有點不舒服,確實,人如果生來都是平等的話,那麼就不會有這麼多人掙扎的生存在溫飽的邊緣,有些人則什麼也不用干就可以過著富足有餘的生活了。
「對了蘇錦大哥你吃過飯了沒有,現在都五點多了。」梅子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
「沒有。」我望著梅子那鍋里咕嚕嚕的聲響回答道。
「那……那蘇錦大哥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在這裡一起吃吧。」梅子想了半天才邀請我吃飯。
「沒什麼嫌棄的,只要填飽肚子就可以了,梅子我不是提醒過你了嗎,不要把我當成另外一個階級的人,我跟你一樣也是普通人。」我望著梅子說道。
「嗯,那我去炒幾個菜,你幫我看一下電磁爐,我出去一下馬上就來了。」梅子說著就要拿起錢包出去,我趕緊上前去想拉住了她想說不要她破費,可惜梅子一下就跑出去了。
我就這樣躺在梅子那張帶著女人香氣的鋼絲床上休息了一會,大約十來分鐘后梅子就回來了。
「哎呀,蘇錦大哥水都蒸沒了啊。」梅子一進來就趕緊關掉了電磁爐說道。
「啊,對不起啊,不知道啊。」我有些慚愧的說道。
「算了沒事,還好鹹魚已經蒸好了沒有壞,要不蘇錦大哥你先吃點吧?菜我讓他做好就送來了。」梅子說道。
「沒關係等著一起吃吧,對了我不會耽誤你上班吧?」我問道。
「不會,八點才正式上班,而且剛才我出去的時候已經跟媽眯打電話請假了。」梅子笑著說道。
「還是耽誤你上班了,呵呵。」我笑道。
「真的沒事,蘇錦大哥在我家我好高興,就算不上班也沒事的。」梅子說著就拉開了椅子示意我坐下來。
「好香的味道。」我聞了聞梅子端上了鹹魚說道。
「鹹魚跟臭豆腐是一個道理,喜歡吃的人會覺得它香,不想吃會覺得是臭的,我不知道蘇錦大哥能不能吃這個。」梅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嗯,我很少吃這種鹹魚,只是小時候經常在外婆家吃到,所以特別懷念這個味道。」我說道。
「呀,我忘記了忘記了。」梅子突然驚呼了一下。
「怎麼了?」我好奇的看著梅子。
梅子沒有回答我就又匆匆跑了出去,過了一會才拿著兩瓶小的藥酒氣喘吁吁的彎著腰跑了進來,梅子彎著要,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轉過了頭來拿起筷子戳起了鹹魚。
我和梅子就這樣坐下來一起喝了點小酒聊著天,吃著鹹魚,沒一會小餐館就把菜給送來了,雖然都是些廉價的小菜,但這頓飯卻是這幾年來我吃的最舒心的,也許這種平民般的小生活才是我這樣的人該過的。
梅子買的是藥酒,喝下去腰部很燙,沒一會就全身燥熱了起來,我拿起小瓶看了看好傢夥全是什麼鞭的配料,難怪喝得全身都燥熱了起來。
梅子和我聊了許多,聊到了她在山區的學生很愛戴她和尊敬她,每當聊起這些孩子的時候梅子臉上就露出了幸福的如同戀愛中的女人,讓我怎麼也無法把她和一個失足婦女聯繫起來。
「梅子你還是別做了,你需要多少錢我給你。」我吃著菜默默的說道。
梅子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蘇錦大哥我不能拿你的錢,雖然我這些錢來的很不容易,但畢竟是我自己賺來的,我花著安心,我覺得這些錢是乾淨錢。」
「那你是說我的錢不幹凈了?」我開玩笑道。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梅子緊張了起來。
「我開玩笑的你別認真。」我大笑道。
「我知道蘇錦大哥你不是認真的,但我還是要說,我只用自己賺來的錢。」梅子認真的說道。
在山村老師和失足婦女這兩個非常懸殊身份轉化的梅子,讓我看到了她身上一種很特別的氣質,如果不知道的人完全無法把梅子和一個貧困山區的老師聯繫起來,這就是這個社會的悲哀,難道不是嗎?肉體做著小姐,心卻是一個神聖的山村老師,我是真心想幫助梅子的,可惜梅子不讓我幫她。
眼看酒已經喝的差不多了,我也打算起身要走了,我有些搖搖晃晃的走到了門邊準備打開門,此時梅子悄無聲息的走過來從背後抱住了我。
「蘇錦大哥你喝了這麼多,如果你不嫌棄就留下來,讓我服侍你吧,今晚跟蘇錦大哥說了許多壓抑在心裡的話,心情好多了,平常根本就沒有個人說心裡話,壓抑的有些難受,我怕我說那些教書的事她們肯定會笑話我的。」梅子默默的說道。
「梅子你別這樣,你怎麼又說這樣的話了,你要是再這麼說我可真的嫌棄你了。」我皺了皺眉轉過了頭來。
在我轉過頭來的時候,已經喝了不少酒的梅子不由分說就貼了上來……
我的任性、我的放縱換來了吳生榮對我的一頓臭罵,吳生榮對我徹夜不歸表示了強烈的不滿,還說我把大肚子的老婆一個人丟在婚禮現場,叫朋友送回來,要不是聶林珊攔著,吳生榮恐怕早就揍我一頓了,其實即便是吳生榮揍了我一頓我也沒話說,他是我的岳父,是聶林珊的爸爸,他關心自己的女兒一點錯也沒有,我自己也知道對不起聶林珊,可我有點管不住自己了,不是性癮的發作,而是面對來自各方面的壓力有種找不到出路的感覺,這是我的一種發泄的方式,也許這種方式被人所不齒,也被道德倫理所不容,但這個都市裡還有許多像我這樣的人以這種病態的方式存在著,甚至無法自拔。
我打心眼裡覺得對不起跟著我的聶林珊,她是一個渾身散發著藝術氣質的鋼琴家,而我表面上是一個成功的商人,其實卻是敗絮其中,我了解自己某些不好的習慣,比如對女人美好抗體,這也是我的致命弱點,直接導致了被莫老大所利用,差點就出了事。
第二天中午,在家中吃過午飯以後我便開著車送聶林珊去做了婦科檢查,醫生告訴我孩子很健康,胎兒的性別也已經可以鑒定了,是個男孩,我忽然間意識到如果這個孩子出生的話,那麼我就已經有了一男一女兩個孩子了,可是女兒鄺雨婷卻不知道被鄺晴帶到哪裡去了,我突然間好想那張可愛的小臉蛋。
將聶林珊送回去以後,我又開著車子帶著那張存款單去找白莉,我特意經過了莫老大租下的那幾家倒閉酒吧,我將車子停在遠處看了看,酒吧已經進入了施工階段,施工隊在裡面趕工,我感覺到了無法去制止他的痛苦,因為只要制止那麼我和姚可那點破事很快就會被莫老大抖出來,同時莫老大會發現薛亦珍把資料給弄丟了,也會連累到薛亦珍。
我正在糾結的時候突然從一家施工現場里走出了一個熟悉的背影,莫老大隨後也出現了,莫老大和這個人在高興的攀談著,當那個人轉過身來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個人居然是周守義!我猛然間就明白了一切,這裡的酒吧是周守義和莫老大合作的,他們要合作來搶佔我的夜店市場份額了,我的旅行社倒閉除了韓秀娜找周守義合作的這層關係外,莫老大肯定也有份!韓秀娜只是作為了一顆棋子被這兩隻老狐狸利用來對付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