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掩飾
我們正在一家餐廳喝酒聊的起勁的時候，突然小七的手機響了，只見他接完電話就火冒三丈的拍桌子，然後招呼也沒跟我們打就跑了。
我和楊學茂都有些詫異，小七這麼生氣肯定是發生什麼大事了，果然沒一會楊學茂也接到了電話，接完電話以後楊學茂便沉聲跟我說道：「城西出事了，木頭管轄的幾個賭場和典當行全給警方端了！」
「怎麼出這麼大的事！」我一時也有些震驚，三義會城西所謂的典當行真正的作用其實就是放高利貸，利用典當作為掩飾，但典當的物品所拿的錢通常都是高出物品本事價值的很多倍。
「你趕緊打電話給王局長看看，問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一點風聲也沒有，我先走一步過去看看情況。」楊學茂說完也離開了餐廳。
我這才反應過來趕緊給王偉民打了個電話，王偉民接起我的電話就開始跟我客套了起來，我趕緊切入了正題把事情簡單扼要的講了一下，聽我講完王偉民顯得有些為難的沉默了一下才說道：「老弟我忘記跟你說了，在兩天前我已經被調到了江南省的省會城市福臨市任職了，雖然職位不變，但我總覺得當中有點問題，這個變化來得太突然了，我忙著處理了一些我們有金錢來往的證據就匆匆去了江南省福臨市上任了，所以連招呼也沒有跟你打，希望你諒解。」
王偉民這一走意味著我辛苦建立起來的後台全都沒有了，沒有了王偉民這把巨大保護傘的支持可是件麻煩事，這幾年我之所以這麼順風順水發展的這麼好，跟王偉民有著巨大的關係，他這突然一走我一下就感覺到了危機感四起，心神都有些不定了。
「王局長怎麼這麼突然？那你在我公司里的股份……。」我愣愣的問了句，只是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王偉民給打斷了。
「老弟說實話這些年我從你手上確實也拿了不少的好處，但你也賺了不少的錢，公司現在也發展的這麼大，你也應該知足了，見好就收吧，至於我那些股份我們根本就沒有簽訂股份協議的書面東西，按照法律上來說我根本就不是你們公司的股東，我也不要了，希望你也看著我們合作了這麼多年的份上，不要把我們之間的關係抖出去，就這樣吧，以後最好別打電話給我了，我已經和盧江市沒有一點關係了，我告訴你一個消息，聽說現在盧江市公安廳里任局長的是城北調過來的，叫梁漢雄。」王偉民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我忽然間明白王偉民為什麼一直借口自己是警察局的人不願簽股份協議了，原來就是為了方便自己脫身，這樣一來他什麼證據都不會留下了，果然也是只老狐狸。
「城北調過來，梁漢雄……。」我嘀咕著王偉民最後跟我說的話，嘀咕著我忽然想到這個人是誰了，我的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了一張國字臉，這個姓梁的警察應該就是上次和尚和木頭在碼頭對決的時候出現的那個警察。
我恍惚著，彷彿回到了那個碼頭，我一下就注意到那個站在花船上的莫老大和梁警官之間像是連著一條無形的紐帶，不會有錯了，是莫老大！這個莫老大和姓梁的警察一定有關係，莫老大並沒有停止自己的小動作，反而頻頻出招，一次比一次狠！
我一下就癱坐在椅子上有點起不來了，莫老大的手段究竟有多高明，背後的靠山又究竟有多大，竟然可以把王偉民調到外省去，又可以讓自己的人坐上盧江市公安局局長的位置，我彷彿有種被釜底抽薪了的感覺，我好像有點明白莫老大當初為什麼跟我說的這麼直接，為什麼他確定我一定會幫他的忙了，因為我如果不幫他的忙也許幸苦建立起來的東西全都會被他悄無聲息的毀了，他比刑強可怕太多了！
等我反應過來之後就匆匆趕往了城西，當看到城西一家家典當行被查封，一家家隱秘的賭場被掃蕩之後我才意識到事情遠遠比想象的嚴重，城西三義會的盈利東西幾乎被一鍋端掉了。
在一家被查封的典當行門口匯合到楊學茂之後我便詢問了具體情況。
「警方在一個小時之內多點出擊把我們的地方全都端掉了，他們早就摸清楚了個個點在什麼位置，甚至連十分隱蔽的點也被端掉了，我們負責看管各個點的弟兄也全都被捕，其他弟兄全都散了不知道躲哪去了，整個城西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你怎麼看這件事情？」楊學茂皺著眉頭說道。
「要麼是有內奸，要麼是警方有卧底，不過我認為最大的可能性是內奸，而且是城北黑幫莫老大的內奸！」我沉聲道。
「這話怎麼講？」楊學茂疑惑的問道。
「有王偉民在的這段時間不可能有卧底，要是派卧底來王偉民身為一局之長不可能不知道，他怎麼可能讓手下的人來搞有自己利益的地方？現如今王偉民一被調走警方就搞了這麼大的動作。」我解釋道。
「王偉民被調走了？」楊學茂皺了皺眉。
「是的，就在兩天前被調走了，剛才我跟王偉民通過電話知道了新上任的局長是城北的梁漢雄。」我說道。
「那個所長？」楊學茂也回憶了起來，只見他頓了頓道：「這下麻煩了，那天在碼頭我就看得出來莫老大和那個所長之間的眼神有點不對勁，他們應該是老熟人了。」
「遠不止這麼簡單，能夠讓王偉民調職的人更是不簡單，莫老大這步棋恐怕謀算已久了，內奸加警方聯合一鍋端！分明跟我們當初端掉刑強的伎倆如出一轍，恐怕他想涉足夜店生意也不是那麼簡單，他的野心似乎更大，他要整個盧江市的地盤啊，一方面讓我跟他在城東合作夜店，把我們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城東，另一方面卻在城西安插內奸，跟警方裡應外合！」我吁了口氣說道。
「小郭那小子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真是急死人了。」楊學茂焦急的往一棵樹上捶了一下。
「以莫老大的為人他不可能把這麼大的事告訴手下，我想除了和尚應該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這件事情了，看來我有必要找莫老大談一談了。」我沉聲道。
「你打算答應跟他合作夜店了？這行不通啊，如果這樣等於無形中讓莫老大插手城東了。」楊學茂急了。
莫老大這招太狠，城東城西互相牽制，如果想要城西恢復正常，那麼就必須答應跟他在城東夜店合作才有的談，如果不想城東跟他合作那麼城西就完了。
「對了，木頭呢？」我猛然間想起城西的堂主木頭。
「哎，警方在查封城西老窩的時候木頭跟警方對著干也被抓進去了。」楊學茂嘆了口氣道。
「這個木頭也真是的，在這節骨眼上也不知道忍一忍。」我也是十分懊惱。
「你怎麼看木頭這個人？」楊學茂此時語氣緩和了一下問道。
我很清楚楊學茂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的意思是木頭被抓了會不會供出幕後的黑手其實是小七和楊學茂。
「先不管木頭會不會供出小七和我，我覺得無論花多大的代價都要把木頭弄出來，一來是防止木頭被逼供，二來木頭對三義會來說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三來城西不能群龍無首。」楊學茂說道。
「現在王偉民調走了，我們如果想把木頭弄出來，只能是找莫老大了。」我吁了口氣沉聲道。
「你找他就等於必須要答應跟他合作了。」楊學茂皺眉道。
「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難道放棄城西？放棄木頭？如果不把木頭搞出來，三義會其他兄弟怎麼想？誰還敢替三義會賣命？」我說道。
「哎，你說的也對，莫老大真是老謀深算。」楊學茂苦惱的抱住了頭。
「對了小七呢？」我想起了小七也跑來城西了，這會怎麼沒看到他。
「那傢伙氣的不行，又沒辦法叫人跟警方對著干，生悶氣不知道幹什麼去了。」楊學茂道。
「這樣也好，我們今天說的事千萬不能泄露給小七知道，如果讓他知道城西的事是莫老大在背後指使的，那還不鬧翻了天，三義會跟城北黑幫的肯定要大混戰，到時候事情就更加難以收拾了。」我意識到這件事如果讓小七知道的事態嚴重性，於是對楊學茂說道。
「我明白。」楊學茂點了點頭。
「那先散了吧，我去找莫老大看看。」我說道。
「這麼晚了現在？」楊學茂有些詫異。
「事情緊迫我必須要馬上去找他，莫老大這人不留電話號碼，而且神出鬼沒的，找他比較難，他約了我兩次我都給拒絕了，看來這次他是想讓我主動找他了。」我若有所思的說道。
「那你怎麼找他？這三更半夜的……。」楊學茂嘀咕道。
「這你就別操心了，趕緊回去吧，城西的事暫且交給我處理，我盡量把木頭撈出來。」我催促道。
「你要考慮清楚了，是要城西還是要城東。」楊學茂仍是猶豫的說道。
「行了，別啰嗦了。」我拍了拍楊學茂，楊學茂這才攔了計程車走了。
楊學茂走後我也攔了輛計程車往城北趕，我想到了薛亦珍，在這個時候只有她能幫我找到莫老大了，也許薛亦珍看在一夜之情的份上還會幫我從中斡旋也不一定，不管結果如何總要試一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