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4章 又見父母的節奏
「辰哥……」
江曉雯不忍道。
「吳辰哥哥……」
葉紫涵同樣有點顫抖的盯著吳辰,她的淚滴已經掛滿了臉龐,彷彿現在承受著巨大的疼痛的不是張婷婷還有文心雅,而是她自己一樣。
吳辰輕輕的閉上眼睛,他自己都不願意再看下去了,時間彷彿定格了一樣,只留下沙沙的爬動聲,以及何芸芳與葉紫涵兩個人的抽噎聲。
「我已經到了,請你第三招。」
在這個時候,一道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只見張婷婷此時已經爬到了吳辰的邊上,倔強的抬起了腦袋。
她的身體已經虛弱了,但是還是那樣倔強。
「我也到了,你的第三招。」
文心雅在這個時候也爬了過來,同樣堅定的盯著吳辰:「大叔,你既然害怕我們死在戰場,那你現在殺死我們算了,我們不怕死!」
文心雅說這句話的時候稍微有點心虛,她可不是不怕死,只是故意這樣一說而已,她可不信吳辰真的會殺死自己,畢竟吳辰這樣做不是為了殺自己,而是為了保護自己。
「你們兩個這是在逼我嗎?」
吳辰聲音沙啞的問道。
他現在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這還是他至今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感覺,他居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你們兩個贏了,真的贏了,呵呵,你們逼迫的很成功。」
吳辰默默的閉上眼睛說道,說完一滴眼淚順著他的臉龐滑落下來,他其實比其他人更加心疼。
「我們不是在逼迫你,我們是在逼自己,人好不容活這一輩子,我不知道是否有來生,但是我知道,有些事情不做這輩子就沒有機會了。」
張婷婷緩緩的說道
「自從畢業到了警局,我已經忘記了我多長時間沒有傾盡全力做一件事情了,而這件事情,則是我唯一想傾盡全力做的。」
張婷婷一個人自己慢慢的說著。
「不管是為了你,還是為了我自己,還是為了整個國家,於公於私,我都想去嘗試一下,我不怕死,真的不怕。」
張婷婷說完這句話,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笑意。
「我……」
吳辰張了張嘴,剛想說話,但是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張婷婷的眼神一暗,整個人暈了過去。
吳辰急忙攙扶住她,不讓她摔在地上。
「大叔,我沒有婷婷姐姐想的那麼多,但是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想做的,是我必須要做的,我便會堅持的做下去。」
文心雅說完這句話,微微一笑,整個人也暈了過去。
張婷婷還有文心雅兩個人能堅持到現在,完全是憑藉著胸腔中的一股氣在支撐著,現在這股子氣泄了,自然堅持不下去了。
「抱她們到床上。」
吳辰深吸了口氣,抱起張婷婷放在床上,江曉雯與葉紫涵同時將文心雅也放在了床上,這兩個小丫頭的嘴唇都微微乾裂著。
「這又是何苦呢?」
吳辰輕嘆了口氣,咔嚓,咔嚓兩聲,張婷婷還有文心雅的關節已經成功連接了起來,吳辰再借用獨特的按摩手法幫助她們疏通著淤血。
「辰哥,我知道你是為了她們好,可是她們兩個恐怕已經不會輕易退出了,怎麼辦?」
江曉雯面色有點擔憂的問道,她擔憂她們的身體,但是更擔憂她們的性命。
「吳辰,實在不行我們就關住她們兩個,這戰場還是別上的好,你出去我們都快擔心死了,她們兩個再出去,還不嚇死我們?」
葉紫涵哼哼的說道。
「讓她們去吧。」
吳辰還沒有說話,文悅然的聲音響了起來:「這個世界上面,有些事情總要人去做的,既然她們願意去,那就讓她們去吧。」
「可是,悅然姐姐,上戰場可是會死人的啊。」
葉紫涵急忙說道。
「我知道,可是死人那又怎麼樣?我們可以表達我們的擔憂,我們可以勸阻,但是我們沒有權利幫助她們做任何決定,她們已經是成年人了。」
說完,文悅然直接走了出去。
吳辰的嘴唇微微抿了抿,他注意到,文悅然在別過頭的同時眼角帶上了一滴眼淚,眼圈已經紅了起來。
她其實比任何人都擔心,可是,她比任何人都理智。
在這個世界上,人是獨/立存在的,我們可以幫他們出主意,可以表示自己的建議還是擔憂,但是卻無法幫他們做出任何決定,因為我們誰也無法幫助他活著。
「吳辰哥哥,真的讓婷婷姐姐和心雅妹子上戰場嗎?」
葉紫涵擔憂的問道,她還是放不下心來,那種級別的戰場甚至比其他戰場更加危險。
「她們通過了考驗,那麼自然可以上了,我們誰也無法幫助她們做任何決定。」
吳辰淡淡的說道,在說話的同時他還不忘用神風術治療張婷婷和文心雅。
她們兩個的呼吸逐漸平穩了下來,吳辰輕輕的幫她們蓋好被子,淡淡的說道:「讓她們兩個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一趟,你們若是忙的話可以繼續忙了。」
「我不忙,我在這裡守著她們。」
江曉雯說道。
「我也不忙,我和曉雯一起。」
何芸芳也說道。
「你幹什麼去,需要我陪著嗎?」
葉紫涵猶豫了下問道。
「不用了,我只是隨便散散心而已。」
吳辰說著便走了出去。
看到吳辰離開,葉紫涵猶豫了下問道:「吳辰哥哥,你這幾天有事兒嗎?沒事的話,能陪我回趟我家嗎?」
「回家?」
吳辰微微一怔,這是自己又要見父母的節奏了嗎?
不過,這件事情想躲也躲不掉,他猶豫了下點了點頭說道:「估計沒什麼事兒,若是可以的話,明天我們去你家吧。」
「好的,那我給我媽媽打電話了。」
葉紫涵微微一喜道,吳辰同樣微笑的點了點頭,朝著外面走了出去,他直接從軍區裡面走了出去。
走在馬路上,看著那車水馬龍,吳辰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自己已經多長時間沒有這樣走過了?
這種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事情,現在居然有種十分疏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