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殺人滅跡！
我來到聞人沐雪辦公室的時候，聞人沐雪正在跟人通電話，那語氣里，第一次帶有那種嚴厲的苛責。
「你在什麼地方？馬上給我滾回來！」
她掛掉電話，有些喪氣地將頭靠在手臂上，柔順的青絲，順著她的脖頸，散落在白皙的藕臂，形成涇渭分明的黑白色彩。
見到我走進來，聞人沐雪強打精神，站直了身體：「葉楓，你沒事吧？身上沒受傷吧？」
「那群人，能搞出什麼事？」我看著聞人沐雪憔悴的面容，怎麼也不相信，她是我想象當中，那個外柔內剛的女強人，上前攙扶著她，說：「雪姐，你是怎麼了？這點挫折，應該不至於讓你累成這樣吧？」
「不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我有種很壓抑、很壓抑的感覺。感覺我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是值得信任的。」聞人沐雪並沒有拒絕我的攙扶，只是略微抬起頭，朝著我苦笑了一下，呵氣如蘭：「恐怕，就除了你吧……」
我心中一動，不由自主地想起之前的傳言：「你是說，剛子的事情？」
剛子，就是我最開始遇到聞人沐雪的時候，用手槍威脅我的那個保鏢。
後來聽人說起，剛子被聞人沐雪給辭退掉了，據說他是別的場子派來的間諜，也不知道真假。
如今看聞人沐雪的狀態，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你知道剛子的事情了？恩，是有他的原因。」聞人沐雪遲疑了一下，繼續說：「不過，你應該還不知道，剛子是誰的人吧？」
我聽聞人沐雪這麼說，就知道派剛子過來的人，我鐵定是認識的：「誰啊？」
「我告訴你的話，你千萬不要多想。」聞人沐雪沉吟著說道：「那就是智將，秦懷玉。」
聽了聞人沐雪這話，我終於大概明白，事情的起因和原委。
這麼一推斷，聞人沐雪為何肯花大價錢保我，並且還如此信任我的緣故，大概就是因為我敢和秦懷玉硬剛，還差點被他整垮吧？
諷刺的是，我落難的那一刻，卻是我被聞人沐雪賞識的契機！
「我知道了。雪姐。」
見我沉默地低頭思考，聞人沐雪似乎有點擔憂，精緻的臉孔上，露出一絲關切：「小葉，你千萬不要多想，我並不光是因為秦懷玉的事情，才……」
「雪姐，不用多說。」我抬起頭，制止聞人沐雪繼續解釋：「以你的性格，就算是秦懷玉派來的剛子，你辭退作罷，也不會主動再與秦懷玉結怨。再說，如果沒有你的話，我現在恐怕已經生不如死。我應該感謝你，至於秦懷玉……」
我眼神一凜：「我和他的事情，才剛剛開始罷了。」
聞人沐雪的美眸之中，流露出一絲間雜著欣喜和擔心兼具的色彩：「你要對付秦懷玉？你知不知道，他是誰的麾下大將？」
「我當然知道，只不過這是早晚的事情。」我笑眯眯地說，這時候身後有人敲門，原來是秦天那個妖人。
秦天進來的時候，見我也在，有點略顯吃驚，不過還是沒理睬我，嬌笑著走到秦天那妖人的面前，捏著一朵紅色玫瑰，嗅了一下，對聞人沐雪說：「美麗的老闆，真是對不起呢。這次我剛好在外面陪吳總他們……」
「這件事情我知道。不用解釋。」
聞人沐雪收斂起方才對我的那種和顏悅色，氣質驟然冰冷，顯得愈發冷艷絕倫：「你不妨說說，準備怎麼處理。我要聽的是處理方案，而不是理由和原因。」
「還能怎麼辦？既然對方要打，我們就陪他們玩玩唄。小姐您還不相信我的實力嗎？」秦天回道。
「很好。五十萬，足夠嗎？」聞人沐雪二話不說，簽下一張支票，放在秦天面前。
秦天笑吟吟地接過，然後將手中的玫瑰遞了過去：「放心吧。交給我辦。」
「不，這次你不要一個人行動了。」聞人沐雪指著我說：「這件事情，你帶著葉楓一起。如果出了什麼事情，也好有個照應。」
我心中「咯噔」一下，這秦天原本就對我有敵意，這麼一來，不是明擺著要和他搶生意嗎？
可秦天看著我，卻沒有一丁點不滿的樣子，滿口答應：「好，這件事情呢，原本就是保安部該做的事情。我這次也是越俎代庖。下次，就該輪到小葉你嘍。」
說罷，他閃電般地出手，向我的下半身抓了過來。
我早就領教過他這一招，趕緊矮身躲閃而過，然後笑著說：「哈哈，那就多謝秦經理的栽培啦。」
秦天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芒，卻沒說什麼，笑著離開了。
我正要跟上去，聞人沐雪卻靠近過來：「葉楓……」
我下意識地扭過頭，聞人沐雪那張美的不像話的臉蛋，竟是貼在我的耳邊，嚇我一跳！
「幫我盯著秦天。」她說道。
……
秦天究竟要如何處理，我並不知道，但我有我的計劃。
我走上樓，來到子夜狂朝天台上的水房。
豺狼正守在門口，見我來了，朝我點頭，然後打開房門，讓我走了進去。
陳輝在坐在水房之中，翹著二郎腿，一手啃著一根炸雞腿，一手夾著香煙，端著可樂，胡吃海吃。
而在水房的一角，則是三個被麻繩捆綁起來的小混混。
「媽的，好久沒運動，對付這幾個小混混，都把老子打餓了！」陳輝對我抱怨道。
我沒搭理他，只是看著那三個小混混：「都招了么？」
「招了。真是孬種，還沒打幾下，就全招了。」陳輝回答：「他們的老大，叫做力哥，也算是南市稱霸一區的混混頭子。混跡在鼓樓那一帶。」
我點點頭，蹲在那幾個混混的面前，見他們滿臉是血，嚇得不住向後退縮，也不知道陳輝是如何逼問他們的。
「不想再挨揍，我說什麼，你們回答什麼，明白？」我話音剛落，那三個混混就不住猛點頭。
我這才問道：「先問你們，你們的老大力哥，為什麼要對我們場子下手？」
三個混混面面相覷，誰也不發聲。見我臉上抽搐了一下，對方一個人首先忍不住叫了起來：「大哥，我們是真不知道啊！力哥他平時，這些敲詐勒索的事情，也不少干。所以他讓手下整你們這裡，我們就來了。也不知道原因是什麼！」
「真的？」我沉聲問道，見他們三人都猛點頭，也就不再追究。如此看來，真相可能只有那個力哥知道了。
子夜狂朝開得這麼大，白痴都知道是有人罩著。一個平時只能對普通人，敲詐勒索，喊打喊殺的混混頭子，怎麼也敢主動招惹？不想活了？
「好，那麼最後一個問題。」我停頓了一下：「你們老大出事的時候，一般會躲在哪裡？」
這話問出，那三個混混都不說話了。
之前透露的信息，只是屬於不得已的話，這最後的問題，就屬於出賣自己的老大了。
「我給你們一個機會。誰先回答出來，一會就放他離開。至於其餘兩個么，那就……」我不說話了，只是嘿嘿詭笑著。
三個人頓時爭了起來。
「我！我我！」
「選我！選我！我最清楚啦！」
「老大對我最器重，我才是知道真正地方的人。」
在生命的威脅下，這三人頓時忘記了自己姓什麼，我感覺就算是我讓他們叫我爸爸，他們都會毫不猶豫！
「好。你們三個人，分別說出你們老大可能藏身的位置。我會一個個找，誰是正確的，我就放誰走。」我拿出自己的手機，讓他們三個，在地圖上找出位置來。
不得不說，這個力哥還真是狡猾，可能藏身的位置，居然高達十多個！
狡兔三窟，這力哥分明就是實打實的「十窟」啊！
「好了。你們等著信息吧。只要地址是正確的，你們就不用擔心。」我說完，就轉身離開。
我走出水房的門口，陳輝也跟了出來，抹了下滿是雞油的嘴巴，開口就問我：「他們三個怎麼辦，真的要做掉？殺人這勾當，老子可沒做過啊！」
「我來？」豺狼面容平淡地問道。
我看出他不是開玩笑。
看來自從那天，我給豺狼那幾萬塊錢，讓他給女兒治病的那天起，就已經收買了這個高大漢子的心。現在，我就算讓他上刀山，下油鍋，這個漢子都不會說二話！
然而，我還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呵呵，你都有家小的人，難道還想二進宮？孩子的病怎麼辦？」
豺狼不再說話了，只是臉上的神色，分明寫滿感激。
「那瘋子你說，要怎麼辦啊？我懶得想辦法，都聽你的。」陳輝擺擺手。
「我們是出來賺錢的！都什麼年代了？還殺人放火，作姦犯科？再說，那也不是我們的風格啊，又不是黑社會。」我笑著繼續說：「事情結束，就放他們離開吧。反正我也沒說，其餘兩個要怎麼辦。」
「嘿嘿，瘋子你還算有點良知，老子沒看錯人！」陳輝樂滋滋地說。
我晃了下手上的那部手機：「喏，地址都在裡面了。你們兩個，跟我一起行動。探一探這力哥，究竟是什麼來路。」
「好嘞。」
陳輝和豺狼，回去將那三個混混綁緊，嘴巴都給封住，然後又將水房，用一把粗粗的鏈條鎖給鎖住，這才跟我離開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