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好巧不巧
「是是是……二小姐說的對……奴婢一直都是盡心儘力伺候主子，就算給奴婢天大的膽子，奴婢也不敢做出毒害三夫人這等混事呀！」
蓉兒看夏如嫣替自己說話，趕緊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附和道。隨後還不忘朝著夏如嫣不住的叩頭。
「料你也沒有這個膽子，那究竟是何人指使與你！還不快說——」夏侯衍遏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氣急敗壞道。
蓉兒沒有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驚恐的瞪大眼睛，啜泣道：「老爺，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老爺您要明察——」
夏如嫣抿唇朝著夏侯衍搖了搖頭，向前走了兩步淡淡道：「蓉兒，我且問你，今日這血燕可是你熬得？」
「回二小姐，這血燕確實是奴婢熬得不假，可是奴婢什麼都沒有做呀……」跪在地上的蓉兒不住的擺手。
「我再問你，今日這血燕是從哪裡來的？」夏如嫣步步追問道。
蓉兒一時有些不知所措，與夏如嫣對視一眼，一張臉青白交加，怯生生的道：「這血燕……是……是……大夫人送來的……」
夏凌涵一聽，目光倏忽變冷，終於來了！好一個借刀殺人！
「到底怎麼回事？」夏侯衍看著大夫人怒聲喝道。
他不是沒有想過這種可能，女人因為嫉妒而殘害妾室生的孩子。
可是她是嫡母，是相府的大夫人，怎麼可以做這等傷天害理之事！夏侯衍越想越覺得痛心，不由看王夫人的眼神都覺得複雜了起來。
王夫人看了這場景，頓時意識到了什麼，忙起身解釋道：「老爺，我盼著這孩子好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
「住口！」夏侯衍猛然打斷王夫人的話，怒氣沖沖的道。
王夫人這會兒也有些慌了神，明明自己只是差人送了些補品過去，怎麼可能往裡面加不利胎兒的東西呢？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王夫人有氣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夏良辰一把扶住王夫人，有些氣惱的道：「父親，母親絕對不會做這種事！事情還未調查清楚你怎麼可以——」
「你也給我住口——」夏侯衍此時像是一隻發怒的獅子，腥紅著一雙眼睛，沒有好氣的道。
夏如嫣心中竊喜不已，此刻，夏良辰越是替大夫人求情，他這個父親越是覺得這件事情藏有貓膩，越是不能原諒大夫人。
事情果然按部就班的繼續著，夏如嫣唇角露出不經意的冷笑。
三姨娘嘴唇抖了抖，看向夏侯衍，虛弱的道：「老爺，莫要怪大夫人，大夫人能給妾身送補品過來，妾身已是不勝感激，怪只怪我這孩子沒有這福分……」說著說著，不禁啜泣起來。
此話一出，倒有些煽風點火的意味。即使這件事與王夫人沒有關係，此時也像是三姨娘忍辱負重，顧全大局，再為王夫人開脫，更令夏侯衍心中不快，連看王夫人的眼神都充滿了厭惡。
夏如嫣看了一眼，沒想到夏凌涵這丫頭至今沒有開口，不由深深皺起了眉頭。
按照夏凌涵平日里的脾氣，無論這件事是不是大夫人做的，夏凌涵這臭丫頭必回挺身而出。惹怒夏侯衍也再正常不過，不過這次，為何這臭丫頭如此一反常態？
夏如嫣低頭輕輕觸碰著手上的蔻丹，內心不斷地翻湧，攤上這種事，料誰都是避之而不及吧！不由將夏凌涵又看輕了幾分。
夏凌涵自然也嗅到了陰謀的味道，而這陰謀，顯然是針對她的娘親王夫人的。
夏侯衍對著蓉兒道：「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若是有一句假話，直接拉下去杖斃！」
蓉兒不由倒吸一口涼氣，但是此時都到這個節骨眼了，只得硬著頭皮撐下去。
「回老爺，奴婢斷不敢胡言亂語！三夫人用的每一樣東西奴婢都有記載，每次奴婢從管事那裡領了來吃的用的，便全都記錄在冊了，包括……」
「包括什麼？」夏侯衍問道。
蓉兒看了一眼王夫人，佯裝害怕道：「奴婢……奴婢不敢說！」
「你這婢子，來人——」夏侯衍話音未落，就聽得蓉兒喊道：「包括前些日子大夫人送來的血燕……」
夏侯衍盯著蓉兒這丫鬟，想探出些究竟，道：「平日里三夫人的吃穿用度都是你們經手的，旁人根本沒辦法碰到！你又怎麼能確定這一盞燕窩就是大夫人送來的？」
他惱怒歸惱怒，但卻也不糊塗。只是有一點他不明白，為何這婢子如此篤定這加了硃砂的燕窩是大夫人送來的！
蓉兒的內心早已經心咚咚咚跳個不停，眼見著夏侯衍開始疑心的盯著自己，忙叩頭道：「奴婢一直負責三夫人的日常生活，從不假旁人之手。正因為責任重大，奴婢才小心翼翼，特意把大夫人送來的燕窩和在管事房領來的區分開來！」
「大膽！你……你這婢子……難道我還會害你們主子不成？」王夫人一時氣不過，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婢子都敢如此放肆。
「老爺，蓉兒對我忠心耿耿，做事又十分細心，我是信得過她的，我雖然平素待人謙和，但是血燕中加硃砂這種事，妾身是斷斷不敢拿自己身體開玩笑的。」三姨娘紅著眼眶，楚楚可憐道。
王夫人聞言，冷笑了一聲，道：「三姨娘的意思，這血燕中的硃砂，是我動了手腳嗎？」
三姨娘急切道：「夫人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王夫人盯著三姨娘，眼神透著不容侵犯的威嚴。
許久未言語的夏凌涵淡淡道：「真是好巧不巧，這加了硃砂的血燕怎麼就被三姨娘吃到了？」
三姨娘臉色一白，道：「凌涵你——」
「怎麼，姨娘心虛了不成？」夏凌涵向前走了兩步，身上攜帶的壓迫感讓三姨娘有些招架不住。
「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說！」
夏如嫣淚眼婆娑的看著夏凌涵，委屈不已，「姨娘身上懷著的可是我們相府的子嗣，嫣兒知道姐姐與大夫人親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