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心頭一震
夏凌涵輕輕眨了眨眼睛,疑惑不解的問:「哦?若不是因為這個,那王爺的意思是……」
「凌涵,本王問你,你可還因為先前之事與本王心生嫌隙,所以才不願意坦誠相告那日究竟發生了什麼?」喬元勛神色凝重,半點兒沒有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模樣。
「臣女更是不懂了,王爺此話又是從何說起?」夏凌涵輕抬起下巴,唇角向上勾起,眼神里透著一股桀驁不馴的意味望向遠處的幽深的竹林。
喬元勛抿了抿唇,不知眼前這個妖艷的女子究竟是真糊塗還是裝傻,只是定定地看著她:「……你可還在生本王的氣?」
「生氣?」夏凌涵不禁感到驚訝,唇角勾起一抹微笑道:「王爺真是越說越糊塗了!臣女與王爺只不過是泛泛之交,為何要去生王爺的氣?」
喬元勛苦笑了一下,錙銖必較起來:「怎麼沒有?剛才難道不是你這女人舊事重提,又將本王偷窺你沐浴之事相調侃,也難得你能氣到今天……」
「誰讓你說自己是正人君子!真是名不副實……」夏凌涵禮貌性的笑了笑,低下頭便忍不住咬著牙小聲嘟囔道。
只是對於生氣至今,那更是天方夜譚!她都不曾將這個人的言行放在心上,怎麼談得上生氣呢?這個喬王爺,敢情也太自以為是了吧。
不過說真的,以前只當是這個王爺風流成性,但是自打花詩會那天知道原來那個偷窺者遺失的香囊就是喬王爺的時候,夏凌涵更加確定了這個王爺為人下作,卑鄙不堪……
但是隨著與之一點點的接觸,其實這個喬王爺也並不像自己曾經所認為的那麼不堪。或許,這個看似玩世不恭的王爺,背後也有成熟穩重的一面吧!那次密林追鹿,若不是這個喬王爺射死了毒蛇,或許自己小命早已歸西!如此說來,他還算得上自己的恩人!
「咳咳——」
思及此,夏凌涵佯裝咳嗽了兩聲,輕輕挑了挑眉,環顧著四周,那雙眼睛黑白分明,如同黑夜裡最明亮的星星一樣燦爛。夏凌涵有些漫不經心的道:「既然王爺是無心之過,那臣女又怎會計較至今?」
「那就好,本王還擔心你的心中一直懷著怨憤,所以至今都不願意多看本王一眼。」喬元勛微笑著道,言語中的話意又讓人聽了微微有些心痛。
夏凌涵眼神有些閃躲,輕輕扯了扯肩上的披風道: 「王爺說笑了……」
「其實你回府那天,本王因著無意間聽了你與秦淮的談話,對本王而言,自然是又驚又喜,所以想聽你親口說於本王,這才派人留意你的行蹤想單獨與你會面。熟料到會節外生枝,等探子來報時,你早已置身危險之中。」
夏凌涵不禁微微皺眉,這個喬王爺當真不是正經之人,竟還派人偷偷跟蹤自己,「王爺……你……」
喬元勛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繼續道:「只是本王趕到為時已晚,早已不見你的去向!即使你不肯說,本王又豈會不知?那打鬥的痕迹絕非等閑之輩,地上片片斑駁的污血,無一不在訴說著這裡經歷了一番腥風血雨,生死惡鬥……」
「王爺,如今臣女好好的,安然無恙。所以不管那群毛賊是求財還是索命,總之,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夏凌涵垂下眸子,抿了抿唇道。
「本王一直在尋你,還好本王也派了探子前去相府邊兒守著,直到知道你平安歸府,本王的心才放下來!」
說完喬元勛寬大的雙手輕輕放在夏凌涵的肩頭,溫聲問道:「凌涵,你可與本王說句實話?那伙人為何要趕盡殺絕?」
夏凌涵雙眼抬起,眼神迅速變化,驚訝,疑惑,以及一些連喬元勛都分辨不出的神情夾雜在清麗的眼眸中變幻不定,最後又都消失不見,只留下徹骨的寒冷。
「既然王爺已經猜到,實不相瞞,那群刺客確實不是一般的小毛賊!」夏凌涵眼睛望向遠方,像是結冰的水面,晶瑩剔透不染塵污,然而,卻沒有一絲的溫度。
喬元勛站在夏凌涵的身側,一身絲袍,面容清冷而俊美,兩人站在一起竟是異常的相配,而且喬元勛搭在夏凌涵肩膀的雙手,在遠處看確實極其的曖昧不清。
好巧不巧,恰好被夏如嫣給撞見!於是夏如嫣一個側身躲在樹后,雖聽不真切,但是看到這一幕夏如嫣還是不由咬緊唇畔。夏凌涵,憑什麼所有人都圍著你轉?憑什麼他們在意的都是你這個賤人?不公平——真的不公平——
夏如嫣一雙白皙的玉手此時被掐的發青發紫。
喬元勛望著夏凌涵的眼睛,不知不覺中雙眼也好像被霧氣籠罩,伴著絲絲的憐惜,「凌涵,你可有招惹什麼人?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有人想要我的命——」夏凌涵悠悠的說了出來,好似在講述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一樣。
「你說什麼——」喬元勛深鎖著眉頭,一副不解的模樣:「究竟是誰如此大膽,竟想要相府大小姐的命?」
看著喬元勛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夏凌涵忍不住笑了笑,「沒想到,堂堂的喬王爺還有這樣的一面!臣女真是長了見識!」說完,夏凌涵雙手疊在一起,惺惺作態似的給喬元勛行了個禮。
喬元勛眉頭不展,將手背在身後,「你一個深閨女子,那些人為何會取你性命?」
「自然是擋了某些人的黃粱美夢……」夏凌涵的抬起頭,天上的星輝灑在夏凌涵的眼裡,美的不可方物。
喬元勛看著她,張了張嘴,終究什麼都說不出來。良久才緩緩道:「你放心,本王定會竭盡全力查出究竟是何人所為,還你一個公道!」
如果可以,喬元勛多希望那天自己能與四皇子還有葉晟睿一樣……站在她身邊,將那人碎屍萬段!
夏凌涵聞言,心頭微微一震,但等她仔細看向喬元勛的神情,卻瞧不出絲毫的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