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付之東流
「老爺息怒,怎發如此大的火氣!小心氣壞了身子!」三姨娘一臉關懷的道,隨後重新給夏侯衍遞了一杯茶水。
夏良辰怔怔的看著夏侯衍,情緒劇烈起伏,「父親,此事萬萬不能再等下去了,也不知四皇子和凌涵有沒有受傷,要趕緊將他們找回來才是呀!」
「可是,爹——」
還未等夏如嫣說完,夏侯衍就重重的將茶碗放在桌上,「都不要再說了,此事我自有定奪!」
夏如嫣心頭氣惱的要命,卻無可奈何,不由心頭煩悶的厲害,手上的絲帕被搓揉的褶皺不堪。
夏侯衍長嘆了一口氣道:「先把凌涵和四皇子找回來再說!」
「是,父親!那孩兒告退——」夏良辰喜出望外,行了行禮便欲退下。
夏如嫣冷眼望著夏良辰,憤恨不已。
「等等——」夏侯衍捋了捋鬍子道:「我還沒有說完,此事萬不可走漏了風聲!至於懲罰,等凌涵回來了在說……」
夏如嫣眨了眨眼睛,嘴角帶著一抹冷笑,哼——看這對兒兄妹還如何囂張!
夏良辰咬了咬牙,但此時救命要緊,於是根本來不及撐什麼油紙傘,便匆匆率領一些人手消失在雨夜中,沿著葉晟睿所告知的遇襲的地方出發去尋找夏凌涵和四皇子了。
經過了一夜雨水的洗禮,早上初升的太陽散發出來的光芒顯得格外的柔和。毫無保留的傾灑在四皇子喬玉楓稜角分明的臉上,以及長長的睫毛上……
四皇子睫毛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茫然的打量著周圍的破爛不堪的牆面。因著還是有些頭痛,四皇子微皺著眉頭抬手揉了揉腦袋,低頭這才發現自己的身上竟然蓋著一件女子的外衣!
「這是……」
四皇子喬玉楓不禁疑惑的看著那件外衣,隨後心裡便湧上一絲甜蜜,這衣物還能是誰的?回憶起昨晚,一切彷彿都歷歷在目。他依稀記得夏凌涵為自己緊張不安的神情,以及觸碰自己額頭的那種緊張,還有夜裡在自己身邊安靜睡著的樣子……
於是四皇子不自覺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輕輕笑了笑。
「凌涵……」
四皇子輕聲喚道,但是並未聽到夏凌涵答應,於是四皇子唇角上揚,又耐著性子柔聲道:「那個……凌涵……」
除了屋外『啾啾』的鳥啼聲,仍是半點兒聲音都沒有。四皇子不禁有些詫異,於是趕緊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於是四皇子喬玉楓眸光焦急的四處探尋著夏凌涵,可是連個影子都沒有看到!不由令四皇子心裡一緊,不由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昨日那幫黑衣刺客氣勢洶洶,可謂是招招要人性命,而且更是對夏凌涵出手狠辣,想必定是沖著夏凌涵而來。難不成……難不成被賊人捉了去?
四皇子隱隱覺得不安,心裡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若真是這樣,夏凌涵被賊人給擄了去,那該如何是好?不行,他絕不不允許!
「凌涵姑娘——」
四皇子唇色泛白,掙扎著起了身,只是覺得忽然眩暈的厲害,便趕緊一把扶住了牆,緩了好久,這才蹣跚著就向門口走了去。
「凌涵姑娘——咳咳——」
四皇子強忍住身體的疼痛,只是還未走到門口,就見夏凌涵胳膊上挎著一個籃子走了進來。
夏凌涵淡淡一笑走了進來,她的眼神溫潤如玉,卻又明亮如星,「你醒了——」說話間便把籃子放在了屋內一個破舊的小木桌兒上。
四皇子心中懸起的大石這才落了地,快步走上前,一把拉起夏凌涵的雙手,殷切的道:「你去了哪兒里?著實令本王擔心——」
夏凌涵眼中帶著絲絲疏離,禮貌而不失風度的趕緊將手從四皇子手中抽了出來,往後退了兩步道:「我去摘了些果子,殿下該餓了吧!」
四皇子將懸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來,不由苦笑了一下。這夏凌涵早就與他人有了婚約,自己雖貴為皇子,但是有些事情也不是自己就能夠做得了主的。怕是這般放不下這個女子,對她,對自己都沒有什麼好處。
夏凌涵也感到氣氛頗有些尷尬,不知剛才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太讓四皇子下不了檯面,於是趕緊想法子彌補彌補。
「殿下,吃些棗子吧!」
說完,夏凌涵就抓起的一把棗兒朝四皇子伸了過去,但怕四皇子嫌棄,於是夏凌涵鬼靈精怪的抿了抿唇,又將棗兒在自己的袖口上蹭了蹭,這才伸過手去,遞給喬玉楓,「給……」
四皇子只覺得眼前這女子可愛到了極點,但又著實是覺得好笑,於是不由用拳頭擋著嘴輕笑幾聲。
「殿下笑什麼?」夏凌涵眨了眨眼睛,四皇子只覺得夏凌涵那雙潭水一般的眸子著實是讓人陷進去無法自拔。
「沒什麼……」四皇子雙手背在身後,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夏凌涵努了努嘴,將棗兒遞給四皇子,自己也吃了幾顆,欣喜的道:「殿下快嘗嘗,可甜了!」
四皇子挑了挑眉,往嘴裡放了一顆,只覺得棗兒的香甜在口中炸開,於是不住的點頭稱讚道:「嗯!這棗兒確實是甜!」
這時葉晟睿從屋外進來,抱了抱拳,對著四皇子道:「殿下傷口可還覺得疼痛——」
四皇子這才注意到自己胳膊上用一塊女子的絲帕包著,甚是覺得暖心。於是微微一笑,輕搖了搖頭,又急忙問道:「晟睿,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夏凌涵看葉晟睿的目光充滿溫柔,「晟睿早就到了,剛才一直在外面候著呢!」
四皇子輕咳了兩聲,尷尬的道:「原來是這樣!」繼而似又想到了什麼,急切的問道:「晟睿,昨天那幫黑衣刺客究竟是何來歷?你又是如何脫險?」
「所幸昨晚你和凌涵剛走不久,援兵就及時趕了過來,本來是擒了幾個活口,但那群黑衣刺客都是死士,咬了藏在牙中的毒藥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