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替罪羔羊
夏良辰輕蔑的瞥了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那兩個丫鬟——畫眉和巧兒,沒好氣的道:「沒想到妹妹手底下的丫頭竟如此吃裡扒外!」
「良辰——休得胡說!」夏侯衍怒聲道。
「爹爹,你可知這巧兒的哥哥整天無所事事,還欠了賭坊一大筆銀子,不想最近日子竟還清了!」夏良辰略有深意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巧兒,繼續說道:「如此一大筆銀子,僅靠每個月當丫鬟的月俸恐怕要積攢不少個年頭吧!不知巧兒姑娘是如何籌得的?」
「奴婢——奴婢——」巧兒一時有些語塞,她總不能說這筆銀子是二小姐讓自己栽贓嫁禍大小姐的酬勞吧!即使說出來,憑藉二小姐深入人心的善良品性,恐怕沒有人會信一個小丫鬟的話吧!
「良辰,不是姨娘說你,巧兒如何替哥哥還賭債我不關心,只是這人證物證齊全——」三姨娘又開始喋喋不休說了起來。
「哦?是嗎?」說話間便抬手將那木盤中的香囊拿來起來,仔細打量一番道:「睿兄,快進來,你的香囊怎會在這裡?」
眾人皆是一驚,葉晟睿?他怎麼來了?
夏凌涵也吃了一驚,只見葉晟睿幽暗深邃的冰眸掃視著跪在地上的丫鬟,眼中充滿了鄙夷之色。俊美峻論的臉上噙著一抹放蕩不羈的微笑。
「晟睿見過相國公,王夫人!」說話間,葉晟睿便朝著夏侯衍行了行禮。
「睿兄,你看,這香囊——」夏良辰玩味兒似的朝著葉晟睿舉著手中的香囊。
葉晟睿將那香囊從夏良辰手中取了來,微微皺了皺眉,「這本是我的貼身之物,怎會在這裡?」
「你說,這是你的?」不僅是夏侯衍有些吃驚,夏如嫣也是同樣的疑惑。
「葉公子,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夏如嫣有些心急,若這香囊當真是葉晟睿的,那這書信與那信物,不就——
「我的貼身之物,怎會認錯?」葉晟睿淡淡說道。
夏凌涵明知這香囊是喬元勛的,葉晟睿如此說只是在幫自己,於是就順著葉晟睿鋪好的階梯,轉而跪在跪在夏侯衍面前,字字鏗鏘有力道:「父親,如今這說這書信與香囊都是喬王爺送於我的,可謂是漏洞百出,這根本就是在撒謊污衊女兒——」
夏侯衍冷厲的目光射向跪在地上的巧兒,厲聲問道:「你這丫鬟,事關你家主子的名聲,你到底——」
「奴婢——」巧兒欲言又止,不住的搖著頭。
「巧兒姑娘,我可是醜話說在前頭,你今日最好如實交代,若有半句虛假,污衊相府嫡小姐的罪名,你一個丫鬟可是擔當不起的!」夏良辰冷哼了一聲,半威脅道。
巧兒本是收了夏如嫣的銀子,受了這夏如嫣的指使,在這一頓連番盤問下,頓時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奴婢可能是記錯了——」
夏凌涵微眯著眼睛,「記錯了?」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巧兒連忙改口道,又忙不停的在地上磕起頭來。
興許是地上的血漬引得人心煩,夏如嫣不悅的皺起眉頭,道:「既然誤會已經解開了,這件事兒就到此為止吧!想來姐姐寬宏大量,定不會與下人計較才是!」
夏如嫣這麼說,明顯是在袒護畫眉與巧兒。唯恐將她這些醜惡之事暴漏出來。可是這夏凌涵又怎麼能讓她如常所願呢?
「慢著」夏凌涵淡淡啟唇道。
半晌,夏凌涵抿嘴一笑,「有些事兒還沒有查清楚呢,怎麼能說結束就結束呢?」
夏侯衍默許道:「你還想再查些什麼?」
夏凌涵一聲輕笑,緩步走到巧兒面前,俯下身子,「巧兒,既然你記錯了,怎麼還敢大言不慚的就認定那香囊乃是喬王爺送的?」又撇向畫眉道:「還有畫眉,明明大字不識,為何這書信卻還能念的如此通順?」
畫眉怔怔的跪在地上,早已嚇得不敢作聲,眼裡噙著淚兒向著夏如嫣發起求救,夏如嫣又怎會不知,只不過在等待替她求饒的時機罷了。
巧兒則是咚咚的往地上磕著頭,「奴婢以為——」
「好一個『你以為』!」夏凌涵直起身冷哼一聲,語氣驀然冷厲,「你一個小小的使喚丫頭,不確定的事兒為何還敢呈報給老爺?說——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要這般陷害於我?」
這丫鬟頭搖的似撥浪鼓一般,「奴婢沒有,奴婢沒有,奴婢真的只是搞錯了!」
「好啊,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在相府少說呆的也有七八年了吧!府里那些個懲治人的法子,就算是沒有經歷過,也聽說過吧!你要是在這麼嘴硬,就不要怪我把這些個手段一一在你身上試試了!說——」
巧兒那丫鬟臉嚇得慘白,額頭滲出的殷紅血跡尤為駭人,「奴婢奴婢」
見巧兒已經猶豫起來,夏凌涵循循善誘道:「放心,我只想找出那個真正陷害於我的人,你不過是一時糊塗,我自然不會為難與你!」
那丫鬟抬起頭,直直的看著夏凌涵的一雙水眸,彷彿想要看出她話里的真假一般。
巧兒吞了吞口水,三姨娘怒聲道:「賤婢,相府嫡小姐也是你隨意冤枉的?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居然敢破壞凌涵的名聲,你不想活了不要緊,難道還要連累著別人一塊死嗎?」
三姨娘眼神陰冷的看著巧兒,只此一眼,巧兒便懂得了,自己的哥哥還在她們手上,雖說哥哥愛賭成性,只是家中就此一個男丁
「奴奴婢該死!奴婢迷了心竅才污衊了大小姐!奴婢該死——」
那丫鬟面如死灰,不住的往地上磕頭。
說話間,跪在地上的巧兒趁著大家的不注意,猛地站起身來,一頭衝出屋子,往門外朱漆的柱子上撞了去。
事情發生的突然,等到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巧兒已經軟趴趴的倒在地上,頭上磕出一塊血洞,甚是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