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錦鯉素錦（三）

  緣聚緣散緣如水，背負萬丈塵寰，只為一句，等待下一次相逢。


  素錦不知他的心情，但她是想知道。當年究竟是愛上她，還是一直把她當成了小姐。


  「罷了，若不是，我又當如何？」素錦還是退讓了

  「如你不是想知道，我便帶他回去」白玉走到那人身前，帶著笑說著，看著那人一臉疑惑，白玉不解了。


  「還真是獃子，素錦你不是想知道他是如何看你嗎？」


  那人突然躊躇起來，眼中帶著痛楚，姬無憂微微一笑，輕輕越到他面前。


  「你可知她對你的情誼」


  「你大概是忘了，她如何脫去魚尾想要與你一同俯瞰世間」


  「是嗎？素錦你.……」


  其實他不願想這些，不是因為不愛素錦，而是他只想將此心情深埋心裡，不想對不起她或是傷害已故的妻子。


  「我深知你對小姐的情意，可還是無法抹去你我相處的點點滴滴，或許是天的懲罰，讓我無法進入地獄與你和小姐相聚」


  「此話何意？」那人本就蒼白到透明的臉上帶著恐慌


  「她耗損修為整整受了你們幾十年，如今怕是要灰飛煙滅」


  身後的白玉一臉鄙夷，世間男子為何如此懦弱不堪。


  「什麼？」他不肯相信，既然素錦來自天界，必不會如此輕易死去


  「恐怕沒有等到天界的懲處，素錦也挨不過多少時日」


  「你不是？」那人帶著疼痛的眼望著素錦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是我不悔，如果在選擇一次，我也願意代替小姐陪伴在你左右」


  此生她無悔什麼，能夠遇見小姐，心儀他，應是上天對她的一絲寬容吧。


  「若是如此我寧可不要」他何來的福分，她本不該是這樣的，善良的她，靈動的她，溫婉的她。對他來說是那般不可褻瀆，當初的誤會本就讓他悔恨不已，若再重來一次，他定不會讓事情發生，與她一起相守至死。


  素錦顫抖的向後退了一步，或許是她奢望了，可是心已不在，留著何用。


  素錦伸手掏出她的心臟，紅色的光在她手掌閃爍著，她使出全身力氣，將心臟擲在那人手掌中。


  那人驚恐不已，素錦虛弱的身子已經漸漸透明，她清秀的臉上帶著笑。


  「或許這輩子我無法留住你的心，但你若有下輩子，我的心便跟隨你」能見證他的下輩子，她願意祝福他。


  那人張開手，一塊紅色的印記深深嵌入他的手掌中，手中那份溫熱慢慢冷卻下來。


  他慌忙的接住素錦，望著她漸漸消失的雙腿和逐漸透明的身子，使得他慌張起來。


  「你這是作甚？我不許你死，你必須活著」素錦第一次見到他哭是在小姐和他的洞房花燭之夜，那是為小姐而流，今日應是為了她素錦而流。


  「我們精靈，只有今生無來世，恐怕我無法滿足你的要求了」素錦燦然一笑


  「不……你知道我馬上便可投胎轉世，我告訴自己下一世我一定會找到你」他每日在地獄里期盼著轉世，今生辜負了她，下一世他一定會先找到她。


  素錦微笑著，如果是這樣，那她真的不悔愛上他

  「下一世怕是素錦要辜負你了，燿！」


  素錦的身影消失在房內，夜晚的星空點亮了整個安靜的無憂閣，唯有「燿」低泣之聲回蕩在她們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