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曇花一現(一)
花開若相惜,花落莫相離。胭脂染年華,紅塵醉無話。
她曾是一朵花神,世人管她叫曇花,喜愛燦爛的她每日沐浴著日光,迎接著世人的驚嘆。
直到遇到那個照顧她的小生,他平日愛與她說話,說的都是人們對曇花的讚賞,她現在都還記得他那時那種自豪的模樣。
她不知何時愛上這個小生,她期待與他的見面,於是她幻化成人形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眼中的她,是一個面容極美的女子,她心中竊笑,這小生一定沒見過美麗女子。
他怯怯的樣子,一如她見到的不一樣,她知道那是他喜愛她的特點。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了,他們的事被天界知曉,他失去了所有有關她的記憶,成為了為佛祖煎茶的小和尚。
曇花忘不了他,她知道每年暮春時分,他要下山來為佛祖採集朝露煎茶。所以曇花就選擇在那個時候開放。她把集聚了整整一年的精氣綻放在那一瞬間。她希望他能回頭看她一眼,能記起她。遺憾的是,春去春來,花開花謝,他還是不認得她!如此世間留下這樣一句話「曇花一現只為韋馱.」
迎著朝暮的來臨,她每日期盼著他的回眸一望,時間飛快流逝,她迎來了他的轉世。
他走過熙熙攘攘的街市,迎面走來的是一位身穿白衫,頭戴一朵曇花的美麗女子,這一眼讓他震驚,也讓她興奮。
千年的等候只為回眸,她終於等到了,今世的他是一位落魄的書生,他依然謙謙有禮。
然而凡人生命不過一瞬,她和他短短几十年相處的光陰,他不介意她的身份,更不會在意他只是韋陀的轉世。
她靜靜等候他的再次轉世的降臨,她依然習慣了在暮春時分開放,是習慣還是等待她已分不清楚了。
無憂閣中白玉看著銅鏡中的曇花,嘆息道「真實可惜,為何天界容不得凡人於神?」
「天規不可違,不論是神或人,亦有情。想要情長久除非天規廢除」
「是啊,妖尚且有情,迂腐的神才是最無情」姬無憂略帶神傷
姬無憂忘不掉他當初看她的眼神,是一種蔑視一種恐懼,恨只恨他是高高在上的神,而她不過是一隻小小的花妖。
「花兒,我是不會離開你的」白玉跳進姬無憂懷中,她發誓不會離開花兒,即使欺騙聖君。
「你說曇花會來找你嗎?」
姬無憂把曇花困在了虛臾幻境中,恐怕近日她將要蘇醒,不過韋陀的轉世暫時還不能告訴她。夜晚姬無憂獨自來到林中,這處林子到處瀰漫著妖氣和瘴氣,是幽魂厲鬼躲避的最好地方。
既然她不能動地獄的魂魄,只能聽從閻魔的來此尋找她的食物。
上次白玉帶回來的孤魂,看起來比較愚笨,她沒有進食,反而送他回了無垠地獄。
餓了幾天,出來覓食,姬無憂不禁冷冷一笑,她也有今日,可惜是他最不願看見。
不論如何今日造成這一切的是他,她不需再去他面前扮演那個單純善良的模樣,她身上那條條觸目驚心的傷痕就是最好的證據,此生她再不願做他以為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