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不歸人（二）

  訴一段時光，等一個不歸人，盡一生容華，花落夢醒塵歸塵。


  白玉收斂戲虐，盯著曲天明上下打量，外表斯文一派君子，他所說等他之人，恐怕是他未過門的夫人。


  「你在此流連多久了？」


  曲天明不知她所說何意，露出疑惑「姑娘何出此言？小生在此不過短短數日」


  白玉無奈，看他模樣不知死了多久，殊不知春夏秋冬。


  「罷了，你跟我走吧！」白玉牽著他想要帶他離開，不料曲天明慌張的掙脫開她的手。


  「男女授受不親」


  「迂腐，你不讓我碰你，如何帶你離開？」


  不等他回話，白玉展開手掌將他收入掌中，瞬間消失在寂靜的湖邊。


  城裡來來往往的人從白玉身前走過，無不驚訝女子我和無辜攤開手掌在街上走著。


  曲天明抱著膝蓋坐在她的手掌中央，小小的他望著來來往往的人，更是無比驚訝，為何來往的人見不得他。


  「你說的她應是你未過門的夫人吧」白玉對著曲天明詢問道


  「姑娘怎知？」


  他驚訝的模樣讓白玉無奈一笑，怎會有這樣愚笨的人。


  曲天明向白玉說了他未過門夫人的住所，站在黎府門前，曲天明突然猶豫起來。


  「姑娘你一人怕是進不得」


  「你以為我會乖乖從正門進」白玉皎潔一笑，她是誰.……她可不會墨守成規。


  站在高聳的院牆外，曲天明疑惑，不過想來他自己所在之地就在她手掌中，他便除去疑慮了。


  白玉自信一笑，輕輕一躍跳進了黎家院牆

  「你是何人？」


  柔弱的聲音在他們面前出現，白玉自然的抬起頭來，一點也沒有做賊的模樣，倒是曲天明突然起身整理了一身衣衫。


  「你就是黎璃？」


  「是，你是？」黎璃點點頭，面前這位姑娘看起來不過豆蔻年華，有這等功夫真是了得。


  黎璃一如一般閨秀，溫婉賢淑，她一身青衫，身上裹著墨綠色貂絨斗篷，十分恬靜，為這茫茫白雪裡增添一絲綠意。


  「你可識得曲天明？」白玉走近她，自然的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青草味。


  「姑娘見過天明？」


  提及曲天明，黎璃似乎有些激動，情緒裡帶有期待，看來她還不知道曲天明已經死了。


  「璃！！」白玉將曲天明顯現在黎璃身前

  黎璃見了他，喜極而泣想要上前，白玉卻在一旁冷冷道「他只是一縷魂魄」


  黎璃伸出的手僵在原地，無助的雙眼看向曲天明，他一臉蒼白帶著透明。


  「姑娘！？」曲天明依舊不相信白玉說的話

  「你已經死了，就在那湖邊大樹下，你對世間有著執念，故徘徊在那兒久久不能離開，或者你不記得你在那兒多久了，你只記得黎璃還在等你，她便是你的執念」


  「天明.……」黎璃此刻淚痕滿面，沒錯她等了他五年。


  五年前他離開，了無音訊，曲家她去了無數次，依舊沒有天明的消息，父親曾勸她另尋他人，她的執著讓黎家人妥協。


  她曾經暗自許諾此生非君不嫁，即使容華衰逝，依舊堅信著天明終有一日會回來，鋪上十里紅妝娶她過門。


  樹上的一片枯葉終是抵不過皚皚白雪，輕輕掉落在雪地里，寂靜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