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桃之夭夭（五）

  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室其家.……

  桃夭的夢中環繞著寥寥細語，這是林中那些小妖在她出嫁前所贈，滿足的笑出現在嘴邊。


  白蘭知道此時桃夭的夢中是美好的，主子帶走了白玉，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白玉並非一直簡單修鍊成精的兔子。


  夢中桃夭看見了白玉所做的一切，包括殺了他。


  「玉兒！！住手.……」


  桃夭驚魂未定的坐在在榻上，起伏跌宕的胸口正被她緊緊揪住，淚滑落臉頰落在榻上。


  「醒了？」白蘭走到榻前，遞給她一杯茶

  茶香四溢，她莫名的看著周圍的一起，並不是她所熟悉的地方。


  「你知道白玉所做的一切？」


  桃夭接過茶杯的手一擲，雙眼帶著疑惑「玉兒為何那樣做？」


  白蘭微微一笑，或許是太在乎桃夭了，看見自己在乎的人即將離開遠去，她甚至以為她桃夭要舍她而去。


  「大概是因為你要離她而去吧！」


  白蘭嘆息，人只有一輩子，然而她們有幾百年幾千年，路上總需要陪伴的。


  「怎麼可能？玉兒單純善良她怎會有這樣的心思，殘害生命？」


  桃夭還是不信，玉兒一直陪伴在她身邊，是個單純善良的女子，她又怎會舍她而去。


  「你低估了心中那嫉妒之火」白蘭想起在白玉夢中見到她當時放走男子的模樣。


  「不……不會！」


  「夭夭？你醒了？」門外一閃而到的身影正是白玉


  「玉……玉兒？」桃夭抬起手想要撫摸她白皙的臉龐，隨後卻是一掌落下。


  白玉被彈出幾丈遠，桃夭一口鮮血吐出落在地上，猶如絢爛地獄之花。


  「夭夭？」白玉亦是口吐鮮血，滴落在白色衣衫之上，好似朵朵紅梅。


  「你為何殺了他？」桃夭一步一步走向她，帶著質問


  白玉呵呵笑了起來「他恐懼我們，甚至想要找人殺了我們！」


  桃夭止住腳步，人都是脆弱的，他們懼怕我們的力量。


  「你知道，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白玉抹去嘴角的血漬，似在告訴她自己一般。


  「那你也應該殺了他呀！殺人是要加深罪孽的」桃夭握著她的手，不希望她因為自己加深罪孽。


  「我不怕，只要夭夭你沒事」白玉笑了，笑得那樣純粹自然

  桃夭撫摸著她的臉就像當初她窩在她懷裡時那般溫柔疼惜。


  「在天界太寂寞了，遇到你是這幾千年來最幸福的事，桃夭照顧好自己，別再犯傻了」


  白玉的身子正在慢慢消散，她臉上帶著些許滿足，眼中呈現的是落寞和不舍。


  「玉兒.……你？」


  桃夭不知發生何事，慌張的想要抓住她最後一縷白煙。


  「怎會這樣？」


  白蘭甚是奇怪，難道是主子？此時青蘆走了進來，帶著複雜望著桃夭。


  「白玉是天界玉兔，無意間落入凡間，法力盡失，桃夭你救了她」


  難怪她能在短短一百年修成人形，且能輕易看穿樹妖的根源在哪兒。


  「她犯了殺戒，天界不會饒了她，主子收了她的精魄，你放心回去吧」


  桃夭知道這一切全是為了她，一百年的陪伴，她何嘗捨得離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