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淺淺吟唱（三）

  姬無憂與莫循坐在亭中，白蘭為他倒入一杯清茶。茶香蔓延，似乎帶著那遠久的記憶。


  莫循帶著莫徵的真身在沙漠中遊盪，在廣闊無垠的沙漠中見到商隊猶如在沙漠中見到綠洲。


  在沙漠中遊盪太久，法力漸漸衰弱的莫循只能拿出莫徵的真身，只求那人能帶他們離開此地。


  果然華月的父親將他們帶回長安，慢慢的莫循恢復了法力，莫徵也得到了莫循的幫助，得以在夜晚顯出身形。


  莫循和莫徵猶如雙胞，長得一模一樣，莫徵第一次見到月華時是在庭院中的月光下。


  月光照在她白皙的臉上，顯得十分溫暖，他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清麗的女子。


  莫循得知莫徵與月華私下來往甚為震怒「你可知你修行不夠，若再動凡心必將永劫不復，且華月小姐並不知你的真實身份，倘若她知曉你該如何？」


  莫循一直待他若胞弟自然為他著想，動了凡心的人，哪能輕易聽人勸解。


  「莫循你等了幾百年，不也枉顧修行？」


  莫循自知他說的何意，自然沒有再勸慰下去只道「你好自為之，華月小姐把你當成了我，要執迷不悟只會害了她」


  與人相戀本就天理不容何況他的真身尚未修成。


  果然華月的父親為了求得宮中官職，向太傅稟了佛珠一事。


  太傅之女在街市上偶然得見莫循，打聽之下得知他身在華家，又聞之華老爺稟佛珠一事，遂求太傅成全。


  佛珠被宮中侍衛帶走，莫循苦於無法向凡人顯出法術，無奈只能依了太傅娶了她的女兒，成為朝中官員，他不為別的只為能守住莫徵。


  華月太過執著，竟在莫徵面前自刎，血濺在他的真身之上，他能感受到其中的恨意，他後悔當初沒有聽取莫循的勸解，害了華月的性命。


  因為執念太深，莫徵修行尚淺，漸漸被華月的恨意所染。


  姬無憂放下手中茶杯，裊裊青煙緩緩散去，莫循逐漸從回憶中醒來。


  「為了幫助他，你吸食了他周遭的污濁」


  莫循點點頭，若不是當初他帶莫徵下凡，不至於弄得如斯下場。


  「執念深，代表著他對華月的情深，只可惜他已無法回到從前」


  「無憂，你能幫莫徵見華月一面嗎？」


  說罷，莫循面露痛苦之色，體內黑氣涌動，是那污濁之氣在慢慢吞噬他的真元。


  「莫循當初你為何下界？」


  莫循抬頭複雜的望著她，而後淺淺一笑，當年那稚嫩的女子如今已舉世無雙了，可惜他再不配與她並肩而行了。


  姬無憂愣愣一怔，他眼中那股情緒，似乎很久沒有見到了。


  「莫徵在這兒，他想見華月小姐一面」


  桌上一顆佛珠靜靜的落在哪兒，莫循抬手想要再吸取一些污濁之氣，姬無憂長袖一揮，莫循頃刻倒地。


  「你瘋了不成？」而後不理會莫循的震驚，手掌略過佛珠，光芒四射。


  眨眼間一位青衫男子站在了她們面前。


  白蘭和青蘆面面相視，他們真的長得一模一樣。


  莫徵回過神來，立刻將莫循扶起「莫循.……」眼中那抹痛色帶著歉疚帶著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