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再也沒有了立場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投向其他人的懷抱？嗯？你說，這筆賬，我要怎麼跟你算呢？啊？」他手上的力氣慢慢收緊。


  洛以薇雙手大力的扒著他放在脖頸上的手，不斷地拍打著，可完全徒勞無功。


  「放……手！」洛以薇感覺此時的空氣越來越稀薄。


  眼前的場景也越來越模糊，說出的話也是有氣無力地，分外困難。


  顧君修此時完全聽不到她的話，滿心滿眼，都被之前得到的消息，還有看到的報紙佔滿。


  他無法忍受她的背叛！！


  想到在那報紙上刊登的，清晰無比的圖片。


  他心中怒火高漲，恨不得將面前的女人五馬分屍，都不能撫平。


  可面前的女人臉色越加蒼白，還有些青色。


  他驟然鬆手，意識到自己做了點什麼事，退後兩步，輕輕叫了兩聲。


  「以薇……」他手指有些顫抖地拍了拍洛以薇的臉，驚惶不定地繼續喊道，「洛以薇，醒醒！」


  冷靜下來的顧君修這下嚇得不輕，立即大力的搖晃著她的肩膀，可是那人像是睡著了一樣，沒有絲毫反應。


  若不是那臉上的蒼白之色，以及微弱的呼吸，都能讓他想到那最壞的結果。


  想到之前在哪裡學的土法子，他抱著洛以薇的肩膀，很掐她的人中。


  才看見懷中的女人，慢慢睜開了眼睛。


  可看到自己的那一瞬間，眼中強烈的情感瞬間迸發出來，時隔這麼久，他第一又看到了她眼中對自己的恨意！

  「放開我——」洛以薇硬撐著從床上起身，冷冷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看到他臉上的慚意，臉上諷刺更甚之前。


  「怎麼？剛剛不是還在數落我的不是么？繼續說！」她抬高了下巴，眼睛微眯。儘力讓自己顯得更加高傲起來。


  她從來都清楚，這個男人是什麼性格，被他這樣溫柔對待這麼長時間，滿以為兩人之間已經多了一些默契。


  可之前顏可嘉的事情算一例，今天的事情又算一例。


  總算讓她認清了自己的身份，不再奢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安分守己地做自己的顧家夫人。


  只是顧君修沉默后，洛以薇的眼睛掃到旁邊的被顧君修帶進來的報紙。


  看到那醒目的標題，清晰地畫面，她心中也是微微訝然。


  這是，昨天自己送顧雲昊去酒店時候被拍下的吧？


  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她從來沒有對這個男人做過什麼不忠之事。


  如今說來，更是理直氣壯了幾分，像是即將趕赴戰場的戰士，無所畏懼。


  顧君修看著她那清亮的眸子，整個人也鎮定下來。


  剛剛的怒火，也轉瞬消失不見，態度也慢慢發生了轉變。


  「報紙上寫的，是個謠言？」


  洛以薇臉上掛著笑意，甜膩動人，可顧君修卻從中間感受到了莫名的冷意。


  他目光灼灼，想要得知自己的猜測。


  「不，這不是謠言！是確有其事！」洛以薇忽然昂起頭，笑意不達眼底。


  這的確是確有其事，她是跟顧雲昊去酒店了。


  並且開，房了，可他們兩個人孤男寡女在一起呆著，什麼都沒有干！

  要這樣說么？真當其他人是傻子好騙呢？連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情，她還指望誰去相信自己？

  顧君修么？


  她在心中冷笑出聲，真是一對兄弟，爭著搶著想要給自己戴上綠帽子！


  聽到她的回答，顧君修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他銳利的眼睛掃向旁邊的報紙，更覺刺目，顧雲昊跟洛以薇的關係，像是一根刺，不時朝著心口捅幾下，在傷痕纍纍的同時，也讓他倍感疲憊。


  「你不相信么？要不要我把顧雲昊叫過來問問？或者，你去XX酒店詢問，也可以！」


  洛以薇挑眉笑道，眼中全是挑釁，顧君修難堪之餘，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看著洛以薇那挑釁的眼神，顧君修來不及多想，高高的抬起手。


  洛以薇目不轉睛的迎了上去，不躲不避，雙目澄澈，晶亮的眸子像是可以看進人的心底。


  顧君修心下一抖，來不及想太多，手指已經印在對方的臉上。


  「啪！」聲音響起，屋內的兩個人都愣住了。


  儘管洛以薇心中已經有所準備，可那臉上的痛感，刺激著她的神經。


  讓她臉上笑意更深，「發泄夠了么？要不要再來一下！」忍住內心的受傷，洛以薇將自己另外一邊臉朝著顧君修湊了過去。


  顧君修望著那張笑意盈盈的臉，之前準備說的話，全部都堵在口中。


  他抽動著嘴角的收回自己的大手，該死，他竟然打了她，打了她，看著她那麼絕望的目光，顧君修的心彷彿被什麼狠狠的刺了一下，最後，他只好冷著臉轉身憤憤的離開了、以掩飾自己內心的那抹蠢蠢欲動的悔意！


  屋內只剩下洛以薇一個人，若不是那打開的門，還有臉上的痛感提醒著她。


  她甚至都有種錯覺，這是一個夢，殘忍的夢！可意識清晰地提醒著她，剛剛發生的一切，讓她再次殘忍的面對了現實。


  ******************

  她拿起了電話，找到顧雲昊的，撥了出去。


  冷漠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房間，給這個房間，帶去了一抹冷意。


  顧雲昊從宿醉中被吵醒，迷迷糊糊地抓起桌邊的電話，按了通話鍵。


  洛以薇的聲音，他清楚無比，只那三個字，就足以讓他頭腦清醒。


  「以薇……」


  他話中帶著驚喜，隨後就是深深的疑惑，入眼望去，全然不是他所熟悉的地方，完全陌生，再看看身上的穿著。


  昨天的思緒回籠，好像，他昨天在大街上見到以薇了，然後奮不顧身的沖了上去……


  「是你做的吧？如今鬧到人盡皆知，你滿意了？」


  洛以薇問道，臉上倒是平靜無波，連聲音，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


  顧雲昊甩甩頭，將腦中的混沌，清理乾淨。


  「以薇，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顧雲昊疑惑更甚，好像他睡了一覺醒來之後，一切都變了。


  什麼滿意不滿意？什麼人盡皆知？他怎麼完全聽不懂？

  「別裝蒜了，這難道不是你的手筆？在路邊攔住我，然後送醉醺醺的你進酒店，之後再被人偷，拍！這跟當年溫惠雅的小人行徑，有何區別？」


  洛以薇冷言冷語的質問著，如今滿是怒火的她，急切需要一個發泄口。


  而顧雲昊，無疑是最合適的一個，暫且不說他對於她的感情，就說他是導致這一切發生的罪魁禍首，也是應該。


  「以薇，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找你吧！有些事情，電話裡面說不清楚！」顧雲昊馬上問道。


  洛以薇沉默半晌，心中堵得難受，在這個家裡面，更是憋屈，不如出去走走。


  「嗯！」


  她冷聲說道，掛了電話，隨即起身，換了衣服，往外面走。


  可剛剛出門，就見到老夫人，此時，她心中的複雜，難以言喻。


  「奶奶，早上好！」


  洛以薇當做沒發生過昨天那件事，跟平時一樣笑著跟老夫人打招呼。


  老夫人估計也看到了報紙上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報道，表情懨懨的朝著洛以薇點點頭，也沒有之前的熱情。


  洛以薇也並不在意，早飯也不吃了，直接起身走人。


  在這個地方，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份煎熬。


  想到早上發生的那件事，她更是心如刀絞。


  顧雲昊很快就趕了過來，可看那穿著，明顯就是昨天穿著的。


  「以薇……」顧雲昊走過來，倒是比前兩天精神了不少。


  洛以薇抬眸，眸子清冷，涼意透人心扉。


  「昨天不好意思了！」


  他倒是直言不諱，實在因為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壓力太大，尤其，是這些事情全部關乎於自己母親。


  「不好意思？你還知道不好意思？」


  洛以薇挑眉，出言嘲諷，若真是不好意思的話，昨天就不應該出現在自己身邊。


  「以薇，最近發生太多事了，所以……」情緒沒有緩和過來，他的表情有些微微地赧然。


  想到那天溫惠雅在最後說的那些事情，他整個人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雲昊，相信我，是真的愛你的！」


  溫惠雅臉色蒼白，白皙的手背上，青筋畢露，費力地抬起手，想要夠到旁邊的顧雲昊。


  顧雲昊抓住那隻手，儘管是冰涼一片，可掌心卻溫熱無比，順勢在溫惠雅身邊坐下，這才抬眸看著面前的女人。


  「我就要去見我們的孩子了！」她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儘管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可我覺得，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就是嫁給了你，可以陪在你身邊，為你生兒育女，可惜，這最後一個願望，也沒有實現！」


  溫惠雅溫柔的撫摸著男人的臉龐，溫柔的笑著。


  像當年顧雲昊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一樣，那麼溫婉可人，讓人見之一見傾心。


  「沒關係的，你會好的，之後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兩個人都清楚，這不過是安撫之言，當不地真的。


  溫惠雅搖搖頭，有些虛弱的乾咳一聲。


  「我們都清楚的，不可能了！在我將手腕割開的時候，我就清楚了！」


  她的眼神往手腕那邊挪去，顧雲昊跟著她的眼神看去，眼睛一痛，恨不得自己是瞎子才好。


  不管當年她做了什麼，可兩個人成夫妻，已經這麼長時間了。


  跟著自己的時間，更是不短。


  一夜夫妻百日恩，他更多的，還是希望她可以活著，儘管兩個人或許已經無法成為夫妻。


  可是，她竟然挑了一條最簡單而又輕鬆的路。


  「惠雅……」


  兩個人相處的一幕幕，如幻燈片一樣在腦海中重複播放，一遍一遍。


  這時候，他也恍然記起，好像，他們的確也曾經甜蜜過一段時間。


  哪怕，在是洛以薇回來之前。


  可之後，一切都發生了變化，等意識到之後，給出去的心，已經無法收回了。


  「別擔心，我會走的好好地，無牽無掛！」溫惠雅嘴邊泛著笑，可是讓人心酸。


  是啊，無牽無掛。


  「顧雲昊？」洛以薇皺眉，眉頭打結。


  「啊？哦！」顧雲昊從回憶中脫離出來，整個人有一種恍然隔世的剝離感。


  「我沒那麼多時間，在這跟你閑聊！」洛以薇不贊成的聲音響起。


  若是有這麼多時間，還不如到處逛逛，哪怕是公園裡面看看風景也好。


  顧雲昊還想說什麼，這邊電話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洛以薇，這才提著電話朝門口走出去。


  只幾步的路，馬上掛斷了電話，目露嚴肅。


  「我爸醒了，你要不要去醫院？」


  洛以薇先是一愣，接著點頭，她幹嘛不去？


  等到兩個人趕到的時候，顏苒苒和冷雲天已經在病房裡面呆著了！

  「爸……」顧雲昊很是激動地朝著裡面的男人奔過去。


  一旁顧君修眼神閃了閃，有些刺目。


  就好像當年一樣，每次放學，顧雲昊總會像如今一樣撲進顧達成的懷中。


  他的父親一把抱起他，親吻著他就帶他離開了，只留下站在家門外，形影單隻的自己。


  望向那個滿身孤寂和寥落，散發著生人勿進的男人，洛以薇竟然感覺，心中微酸。


  「君修……」洛以薇呢喃了一聲，緩緩朝著顧君修走過去，


  而男人只是冷冷的看了看她，臉色鐵青，、並不言語。


  洛以薇見狀，眼眸里閃過一抹失落，那被他扇過的一巴掌緩緩還在刺痛，於是她別過臉去，也不再說話。


  好像，兩個人連說話，也沒有了立場，洛以薇只覺得整個人體的血液，像是一瞬間從身上抽離出去，冰涼無比。


  她忍住心中的隱痛，深深地看了顧君修一眼，往門外走去，裡面的人都在欣喜於顧達成的醒來的消息，無人關注。


  等到意識到之後，洛以薇的人影已經消失不見。


  ……


  到了醫院后，顧雲昊沒有見到洛以薇和顧君修一起來，打她電話也沒人接聽。


  「顧君修，你究竟對以薇做了什麼？」顧雲昊將顧君修堵在醫院的走廊上，冷聲問道。


  「你管得著么？」顧君修斜睨了對方一眼，掀唇冷笑。


  「我為什麼管不著？你不要以為，你否認就沒事了，她脖頸上的青紫，明顯是傷痕，難道還要我多說么？」顧雲昊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雙手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