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的溫柔
看著蕭依然暈倒,文郡涵下意識的伸手將其扶住,黑曜石般的眼眸里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大手一伸放在蕭依然額頭,滾燙的溫度讓文郡涵眉頭不由一皺,微眯著眼,神色里閃過一抹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擔憂之色。
他將蕭依然抱起,疾步衝出了辦公室,急匆匆的身影引得過往的職工忍不住回頭張望,對文郡涵懷裡的女人也好奇起來。
電梯直達地下車庫,文郡涵將蕭依然放在車上,替她系好安全帶開車回家。
途中,文郡涵打電話給醫生,讓醫生到家裡來一趟,文郡涵回到家的時候,醫生已經在大廳等候多時了。
見文郡涵抱著蕭依然出現,醫生快步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觀察著蕭依然的情況,餘光不由的看了文郡涵一眼,然後說道:「反覆發燒引發的急性肺炎,情況有些危急,文總你先把人放在床上再說。」
醫生替蕭依然檢查著,文郡涵沉著眉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見蕭依然臉色蒼白如紙,呼吸沉重,文郡涵覺得自己的心好似被什麼堵住一樣,無比的難受。
理不清自己的情緒,文郡涵走出房間,沒一會兒醫生也跟著出來,文郡涵上前問道:「她的情況怎麼樣?」深凝著劍眉,稜角分明的五官里流露出一抹擔憂之色。
「現在還不好說,一切只有等這位小姐燒退之後才敢下定論。」醫生沉思了一下,話語凝重的說道。
將看病的工具放在醫藥箱里,醫生叮囑文郡涵幾句便離開了。
文郡涵站在床邊,看著床上眉頭緊皺昏迷不醒的蕭依然,他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向她的眉角,想要撫平她皺得很醜的眉。
溫暖的大手落在蕭依然滾燙的額前,文郡涵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轉身,文郡涵離開了房間,不一會兒端著一盆水出現在房間里,拉過一張凳子將水盆放在上面,撈起冰水中毛巾輕擰了一下,然後溫柔的放在蕭依然的額頭上。
一遍又一遍的換著毛巾,時不時伸手探一下蕭依然額頭的溫度,同時也在注意著點滴瓶,等瓶子里的液體快沒有時將其換下。
朦朧中,蕭依然覺得有一又溫暖的大手在撫摸著自己的額頭,她努力的想要睜眼看看是誰,眼皮卻沉重的如同灌了鉛一樣,始終無法睜開眼。
夜已深,文郡涵一直照顧著蕭依然,誰知後半夜蕭依然又燒了起來,立刻打電話讓醫生趕過來。
隨時都待命的家庭醫生在接到文郡涵電話的時候立刻趕了過來,替蕭依然仔細檢查之後說道:「文總,我已經替蕭小姐打了退燒針,明天再仔細觀察一下,如果燒退了就好了。」
「你到隔壁客戶休息,有情況的話我會叫你。」文郡涵站在床前,揮退了醫生。
蕭依然迷迷糊糊的醒來,明明感覺到有一隻大手一直貼在額頭,空蕩蕩的房間里除了她沒有一個人,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她艱難的坐起來,渾身黏糊糊的讓蕭依然很想洗澡,便翻身下床。
文郡涵回到房間,見蕭依然不在床上,心不由一緊,本能的尋找蕭依然,打開浴室的門,便看到衣服脫得只剩內衣的蕭依然。性感的身材讓文郡涵身體一陣燥熱,黑曜石般的眸子閃過一道隱忍的暗光,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見蕭依然臉色蒼白如紙,壓下了心裡的悸動衝進去將蕭依然拽出了浴室。
蕭依然一臉疑惑的看著文郡涵,無力的身體只能被文郡涵左右,然後被狠狠的扔在了床上。
「蕭依然,你最好給我安份一點,想用加重病情這種方式來博取我的同情,那是不可能的。」冰冷的話語不帶一絲溫度,凌厲的眼神里瀰漫著硝煙的怒火。
蕭依然張張嘴,想要解釋,文郡涵卻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她,轉身離開了房間。
不一會兒,醫生便來到了蕭依然的房間,叮囑蕭依然要注意的東西,隨便替蕭依然換點滴。
蕭依然恢復的很快,第三天一大早就替文郡涵準備好了早餐,然後敲響了文郡涵的房門:「郡涵,你醒了嗎?起床吃早餐了。」清脆的嗓音,語氣溫柔又好聽。
房間里沒人回答,蕭依然恭敬的等候在門外。
半個小時過去了,仍舊不見文郡涵出現,蕭依然再一次敲響了門:「郡涵,你在嗎?我進來了。」試探的問了一句,蕭依然推開了房間門。
空蕩蕩的房間里什麼都沒有,大床那麼的整齊,可見昨晚文郡涵昨晚並未回來。
心裡正疑惑著,門口突然傳來一個聲音:「蕭依然,你跑到我房間想要幹什麼?」冰冷的話語沒有任何溫度,目光冷冷的盯著蕭依然,望不到底的黑眸里閃過一抹恨意。
蕭依然轉身,便看到文郡涵依靠在門框盯著自己看,他的神色有些疲倦,領帶鬆鬆垮垮的系著,襯衣的第一顆和第二顆紐扣已經解開,露出性感的鎖骨,和大片的蜜色肌膚。
文郡涵看了蕭依然兩眼,邁著大長腿搖晃著身體走了過來,蕭依然立刻快步走過去扶住文郡涵,刺鼻的酒味讓蕭依然眉頭皺了一下:「郡涵,你喝了很多酒?」
費力的將文郡涵扶上床,卻沒想到文郡涵大手一拉蕭依然跌進了她的懷裡,蕭依然下意識的想要站起來,文郡涵的胳膊重重的壓在她身上,讓她無法起身。
扭頭,看著喝得醉熏熏的文郡涵,蕭依然掙扎著:「郡涵,你放開我。」
「不放。」黯啞的嗓音在蕭依然耳邊低低響起,語氣聽起來好似在向蕭依然撒嬌。
文郡涵緊摟著蕭依然,彷彿自己放開手,蕭依然就會從他手裡消失一樣,他將頭深埋在蕭依然胸前,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讓人忍不住疼惜。
這樣的文郡涵,讓蕭依然狠不下心拒絕,心一軟,任憑文郡涵摟著自己。她側著身就這樣看著文郡涵,手不由自主的撫上文郡涵的臉,精緻的輪廓,濃濃的劍眉,長長的眼睫毛,挺立的鼻樑,薄唇那麼的性感。
文郡涵突然抓住臉上這隻手,嘴裡呢喃著:「蕭依然,告訴我,當初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離開我。既然已經離開我了,現在為何又要回頭我身邊,是想要繼續折磨我的嗎?」滿是憤恨的話語里,流露出深深的痛與傷。
蕭依然內心咯噔了一下,清澈好看的眼睛里滿是悲傷與心疼,她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可那些話卻終究沒能說出口。
「蕭依然,你可知道,你走後我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嗎?生不如死,天天用酒精來麻醉自己不去想你,可腦子裡卻總是你的身影。蕭依然,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你為什麼還要回來。」文郡涵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憤怒,他猛的將蕭依然的手甩開,同時也眼開了那雙閃爍著陰鷙光芒的眼睛。
看著文郡涵的眼睛,蕭依然心裡滋生出一絲恐懼的寒意,清澈的眼睛里滿是愧疚和深藏的愛意。
「對不起,郡涵,我……」
文郡涵翻身而起,將蕭依然壓在身下,薄唇霸道的擒住蕭依然的唇。蕭依然愧疚的話語淹沒在這個吻里,霸道的撬開貝齒掠奪著, 這味道就好像是久逢大旱的甘露般甜,讓文郡涵欲罷不能,無法控制自己。
「……」蕭依然掙扎想要叫文郡涵停止,發出的卻是嗚嗚的聲音。
此時的文郡涵就像一頭髮情的野獸,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導致文郡涵已經沒有了理智。
不管怎麼掙扎都沒有用,蕭依然心一狠重重的咬了文郡涵一口,剎那間,口腔里瀰漫著一股腥甜的滋味,舌尖上的痛也讓文郡涵清醒了不少。
文郡涵痛的放開了蕭依然,又目猩紅的看著蕭依然,下一秒,大手掐在了蕭依然的脖頸上:「蕭依然,你就這麼討厭我碰你?那你喜歡誰,如果是吳靜傑,你是不是就會主動貼上去取悅她。」
看著怒火中燒的文郡涵,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深深的難過,她倔強的控制著眼淚的滑落,心卻好似被千萬隻螞蟻在啃咬般的痛。
清澈的眼睛里氤氳起一層薄薄的霧氣,文郡涵覺得莫名煩燥,放開了掐著蕭依然的手,翻身一床,走進浴室。
聽著浴室里傳來的水聲,蕭依然失神的坐了起來,空洞洞的目光盯著浴室方向看了好一會兒,然後翻身下床,離開了房間。
等文郡涵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蕭依然煮好醒酒湯端到房間:「這是剛煮的醒酒湯,喝了那麼多酒一定很難受,喝點兒醒酒湯會舒服些。」蕭依然退到一旁,等著文郡涵喝完醒酒湯將東西收拾走,好似已經將剛才文郡涵對自己的羞辱忘得一乾二淨了。
餘光撇了眼醒酒湯,文郡涵腰間系著一張毛巾朝衣物間走去,經過蕭依然面前時說道:「你還待在這裡幹什麼?難道想繼續剛才的事?」她就那麼的寂寞空虛嗎?
文郡涵話音一落,蕭依然逃也似的消失在房間里。
蕭依然並沒有跑遠,她等候在房間門口,不一會兒便看到西裝革履的文郡涵從裡面走出來,精神奕奕的模樣一點兒都不像是個宿醉的人。
文郡涵看都沒看蕭依然一眼,直接從她面前走過。
「郡涵,你不休息一下嗎?」蕭依然忍不住問道,眼底一片擔憂與心疼。
文郡涵好似沒聽到蕭依然關心的話語,他直接下樓,坐在餐桌前優雅的用著早餐。
蕭依然轉身走進屋去拿碗,發現空空如也的碗,蕭依然嘴角上揚起一抹溫柔的弧度,一臉笑容的拿著碗下了樓,然後恭敬的站在文郡涵身後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