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小丑是我自己
到了此時,寧楚已經意識到中了招。
紀敏整個人纏在他身上,主動迎上前,親吻著他的胸膛,雙手也笨拙地在他身上撫摸。
寧楚猛地一咬舌尖,劇烈的疼痛使得他清醒了一些,旋即晃了晃腦袋,將紀敏抱起來衝進了浴室。
將身體滾燙的紀敏扔進浴缸裡面,寧楚打開涼水開關,又拿過花灑放出涼水往自己身上沖,想要讓自己從這種狀態中脫離出來。
然而藥效太過猛烈,寧楚體質特殊勉強還能扛,但紀敏完全扛不了。她就像是一頭只知道交.配的母獸,從浴缸裡面爬出來,再次纏到了寧楚身上,用最大的親情包裹了他。
隨著藥效越來越強烈,再有紀敏的主動糾纏,寧楚僅存的一點理智頃刻之間又被攻陷了,於是兩人再次倒在了浴室的地板上。
身上的衣裳撕扯下來,再也沒有任何阻礙,兩人完全沉浸在那種原始的歡娛之中,瘋狂、肆意。
在小洋樓外面,也能聽到兩人肆無忌憚的聲音,持續了一個多小時。
不知何時,兩人從浴室到了寧楚的房間裡面,在床上又經歷了一番大戰。
連續釋放出體內的邪火過後,兩人的神智逐漸清醒過來。
當兩人同時繃緊身體,又一次登上雲端,飄飄然然之後,便相擁在一起沒了動作。
等寧楚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後,他整個人都快炸開了,猛地從紀敏身上爬起來。他無法想象接下來要怎麼面對這一切,只想要逃避,一下子從房間跑出去,來到浴室裡面清洗身體。
寧楚希望這只是一場夢,一場春夢,然而涼水沖在身上那清晰的感覺,使得他明白,這不是夢,是真的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情。
為什麼會這樣?
有人在飯菜裡面下了葯?
是誰?
曲卉妍?除了她不會有別人了。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寧楚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郁薇,更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還躺在自己床上的紀敏,他不停清理著兩人瘋狂過後的痕迹,有著掩耳盜鈴的心理。
就在和郁薇的婚禮臨近時,出現了這種事情。要是郁薇知道自己和紀敏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會原諒自己嗎?
寧楚不敢往下想,只是用涼水一遍又一遍澆著自己的腦袋。
躺在床上的紀敏,雙目無神,盯著天花板看了良久。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一時間也懵了。
不知在寧楚床上躺了多久,她才爬起來,忍受著瘋狂后的疼痛回到自己的房間,找出衣裳穿好。而後拿上自己的包包,不聲不響離開了八道拐。
紀敏感覺現在無顏去面對郁薇,也不想再面對寧楚,所以她也選擇了做一隻把腦袋埋進沙里的駝鳥,只要遠遠的躲開。
等寧楚從浴室出來,發現紀敏悄然離去后,竟然是長長鬆了一口氣。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個失足犯罪的人,只想要掩藏真相,不能毀了自己和郁薇之間的婚禮,於是開始飛快清掃房間,把剛才和紀敏瘋狂的痕迹全部掩蓋。
知道這樣做等於是掩耳盜鈴,想要瞞過郁薇千難萬難,寧楚還是那麼去做了。
把一切收拾停當,又噴了幾遍空氣清新劑后,寧楚都停下了忙碌。
仔細回想了一下中午發生的事情,幾乎確實了是曲卉妍在陷害自己,這讓他怒不可遏。自問沒有任何對不起曲卉妍的地方,她竟然如此陷害自己。
當時曲卉妍應該不知道紀敏要回來,她應該是想要用那葯,跟自己發生一些什麼。卻不想陰差陽差,使得自己和紀敏最終著了道。
想到這裡,寧楚怒氣沖沖撥打了曲卉妍的電話,對方卻是關機了。
明顯是做賊心虛。
寧楚更是怒焰難消,直接出門,找到曲卉妍家裡。
開門的人是梁秋英,見到怒氣沖沖的寧楚愣了一下,隨後問道:「寧先生,你這是怎麼了?」
「曲卉妍呢?她在家裡沒有?」寧楚質問。
平日里寧楚都是叫卉妍,突然直呼其名,還是如此怒氣沖沖的樣子,使得梁秋英意識到不妙,回道:「卉妍沒在家裡,她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情惹寧先生不高興?這個死丫頭,寧先生對我們母女恩重如山,她怎麼敢……」
寧楚直接推開梁秋英,闖進屋裡,找遍了家裡也沒有找到曲卉妍。旋即又氣沖沖離去,沒有再跟梁秋英多說什麼。
他現在一心想要找到曲卉妍,質問她為何要恩將仇報,毀掉自己來之不易的幸福。
找到復中大學的女生宿舍,寧楚問了一些進出的女生,得知她並沒有回來。給蒙清雪打了個電話,也不知道曲卉妍現在身在何處。
想想也是,她做出了那些事情,怕自己秋後算賬,估計是躲起來了。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寧楚氣匆匆又離開了復中大學,獨自開車在魔都四處閑逛,他現在有點害怕回去了,害怕見到郁薇。
手機響了起來,是信息提示音,寧楚拿出手機一看,見是郁薇發來的消息,氣息頓時一窒,有種天要塌下來的感覺。
手指僵硬,點開軟體窗口。「你跑哪裡去了?」
有那麼一瞬間,寧楚想要坦白一切,知道想要將這事瞞住是不可能的,紙包不住火。既然早晚都要面對,早點坦白,興許郁薇還會看在自己也不知情的情況下,做出來的這件事,而給自己一個機會。
然而他發現自己是如此的糾結和懦弱,連這麼一點擔當都沒有,根本不敢將真相說出來。
寧楚對郁薇再清楚不過,一旦她知道自己和紀敏發生的事情,肯定會毫不猶豫離開。
活了二十多年,寧楚做夢都想要和郁薇步入婚姻的殿堂,沒料到關鍵時候還是掉了鏈子。
寫了刪,刪了寫,最終編了個人謊言發過去。「我去在水一方酒吧了,有點事情要處理。」
這個信息發送出去,寧楚心裡一空,謊言一旦說出去就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了。飛快想要撤消這條消息,手指按在屏幕上,最終是放棄了。
他,依然是那一隻把腦袋埋進沙里的鴕鳥。
「嗯,回來吃飯嗎?我親自做了菜。」郁薇又回了一條消息。
寧楚看到這條消息,知道郁薇現在還蒙在鼓裡,他有些慶幸,又感到害怕,像是瞎子過河,充滿了不安全感,或許下一刻就會被湍急的水流沖走,徹底淹沒在滾滾洪滔之中。
「回,當然回,已經在路上了。」回了這麼一條信息,寧楚開車調頭,往八道拐趕回去。
或許是最後一次吃郁薇炒的菜,一想到這個問題,寧楚心中就忍不住一陣難過和苦澀。
原來小丑是我自己。
回到家裡,穿著印有草霉圖案圍裙的郁薇,正忙著將炒好的菜端到餐廳去。
寧楚連忙上前接過道:「讓我來吧。」
飯菜上桌,郁薇主動在酒櫃裡面拿出一瓶紅酒。
拿到結婚證,又與寧楚發生過肌膚之親后,郁薇已經徹底放開了,想要喝點酒,然而和寧楚繼續二人之間的甜蜜時光。
聰明如郁薇,很快發現了寧楚的異常,雖然寧楚極力讓自己變得自然,然而他表現得太過老實了。放在平日里,寧楚百分之百會主動提出一些很曖昧的要求,比如嘴對嘴喂酒喝之類的。
而此時,他卻老實得不像話,基本上都是郁薇主動和他碰杯。
「寧楚,你是不是有事?」郁薇抿了一口琥珀般透明的紅酒,把高腳杯放到桌子上,目光盯住寧楚,嬌妍的臉蛋上透著狐疑。
「有,有吧?」寧楚心裡發虛,連忙解釋道:「沒什麼,就是在水一方酒吧遇到一些麻煩,都是小事,好解決。」
「你不對勁。」郁薇還是注視著他。
被郁薇清澈的眼睛看著,寧楚感到無地自容,真怕被郁薇看出什麼破綻,連忙端起酒水喝了一大口,然而勾過郁薇的脖子,堵住的她的櫻唇,通過這種近乎野蠻的方式,來轉移郁薇的注意力。
郁薇明顯也沒有太過在意寧楚的狀態,酒水在舌頭的糾纏間,刺激著兩人的味蕾和神經。
郁薇不再如之前那般有任何顧忌,主動迎合著寧楚,兩人很快來了感覺。
強烈的佔有慾,使得寧楚在將郁薇的衣裳推到了胸上,一隻手也探索到了她敏.感的部位。
「別在這裡,去卧室。」郁薇按住了那隻使壞的手,喘息著說了這麼一句。
寧楚使抱起了郁薇,沒有回自己卧室,而是去了郁薇的房間。
今晚的寧楚格外的賣力,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將郁薇套牢,讓她離不開自己。心裡卻是明白,這一切都是徒勞的,郁薇雖然是個傳統的女人,卻也不是一個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女人,不會因為跟寧楚上過床,就會拴死在他這根樁子上。
足足折騰了三四個小時,折騰到半夜,兩人都累得夠嗆。寧楚緊緊抱住郁薇躺在床上,抱得特別緊,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身體裡面,似乎只有這樣她才不會再離自己而去。
暴風雨會遲到,卻不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