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樊季陽
「大師兄,很久沒有跟你切磋了,今天趁這個機會試試如何?」
中年男子懷中抱著長劍,瞥了樊季陽一眼。「劍不出鞘,出鞘必見血。」
「沒關係,見血了也只怪我技不如人,請大師兄賜教。」樊季陽依舊挑戰。
樊季陽不是異能人,而是龍虎山玄門弟子,槍尖所指的抱劍中年是他的大師兄。
龍虎山玄門雖然不是三大玄門,底蘊卻是一點不比三大玄門差,樊季陽是龍虎山青年一輩中出類拔萃的人物,幾乎是龍虎山玄門下一任門主最有力的競爭者之一。
而抱劍中年男人也不簡單,他曾經以逍遙劍的化名前去神武榜排過名,當時是排在第三。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神武榜排名有很大的水分,只是以測試的綜合力量來排名,並非是實戰。
如果是實戰,逍遙劍覺得自己能輕易排到榜首。
畢竟異能人崛起雖快,但不如玄門中人有底蘊。靈氣復甦后,玄門中人一直被壓抑的進境速度,幾乎同樣在快速突破,而且是穩紮穩打,根基非常之牢固。
既然樊季陽執意要挑戰,逍遙劍沒有再推辭,拔出長劍,緩緩說道:「樊師弟,注意了。」
「嗆~」
劍尖離開劍鞘的那一剎那,只聽得一聲刺耳的清吟,空氣被劍劈開,逍遙劍一劍揮出,直刺樊季陽面門。
逍遙劍的速度快到了極限,而他的劍,出自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彷彿無論怎麼躲,都無法躲過。
「來得好!」
樊季陽輕喝一聲,一槍刺出,既然無法看破逍遙劍劍的軌跡,那麼樊季陽就以力破巧,用龐大的氣勁槍罡擋住這一劍。
「砰!」
劍氣崩碎,然而樊季陽的數百道槍罡也崩毀了大半。
樊季陽腳尖一點,身體急退出去。
真元消耗了不少,不過沒關係。樊季陽吐息之間,周圍的天地元氣似源源不斷的湧入他的體內,迅速補充著消耗的真元。
「看劍!」
逍遙劍手腕一抖,又是一劍刺來,這一劍的攻擊軌跡與之前一劍完全相同,劍身上裹挾著強勁的風卷。
樊季陽猛一咬牙,渾身真元爆發,在槍尖上綻放開來,刺得空氣發出爆鳴之聲。
「轟!!」
一槍一劍毫無花哨的撞擊在一起,衝擊波如潮水一般四散出去,相互倒退而出。
樊季陽雖然覺得五臟六腑一陣氣血翻湧,卻並無大礙。
「師弟的修為越來越精進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不會是你的對手了!
逍遙劍虛幻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讚賞之色,這個師弟果然是人中龍鳳,難怪師父如此看中他。比自己小了十幾歲,修為卻已經追上自己了,這簡直是天才。
「師兄謬讚了。」樊季陽倒是不驕不躁,一點也沒有因為自己的成就而欣喜若狂,失了分寸。
「再來!」逍遙劍一抖長劍,再次殺向樊季陽。
樊季陽舉槍迎上,兩人之間一招接一招,出招速度雖然不快,但是每一招每一式,都蘊含了狂暴而厚重的真元。
逍遙劍的修為明顯要勝過樊季陽一籌,幾乎一直是逍遙劍在進攻,而樊季陽在防守和閃避。
看得出來,逍遙劍沒有一點留手,他手中的劍出手后,從來沒有留情一說,必然竭盡全力。就算是樊季陽會死在他的劍下,他也不會收手。
「嗆嗆嗆嗆……」
兩人之間鬥了幾十招,激烈的碰撞中,逍遙劍毫髮未傷。但是樊季陽卻屢遭凌厲真元餘波的攻擊,衣衫上碎裂出無數細小的口子。
「轟!」
又是一記對轟,樊季陽身體倒飛出幾十丈距離,長槍撐地,擦掉了嘴角的一絲鮮血,他的身體終於受傷了,不過並無大礙,有強大的氣血之力支撐,樊季陽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內傷在緩緩的復原著。
雖然沒有大礙,可關鍵是,怎麼才能贏?
樊季陽心思急轉,想不出什麼出奇制勝的辦法。
逍遙劍久攻不下,眉頭微皺,顯然對自己的戰績不太滿意,「你能躲不守,能守不攻,你想靠持久戰消耗我的體力?想法不錯,不過你的真元沒有我渾厚,拖下去,先撐不住的人必定是你。」
逍遙劍再次揮劍斬來,兩人從幾十招斗到了上百招!
樊季陽咬牙堅持,雖然險象環生,但卻始終不敗!
如此韌性,讓逍遙劍震驚了。
本來以為樊季陽會後勁不足,因支撐不住而敗北,可是想不到他如此頑強。
「結束了!」逍遙劍找到樊季陽的破綻,猛地一劍刺出,直指對方下肋。
樊季陽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這個破綻是他故意賣出來的,他知道自己體內的真元肯定不如師兄渾厚,糾纏下去輸的肯定會是自己,他不想願意輸。
人在世間,就是要爭勝。
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極樂無窮。
在逍遙劍一劍刺到樊季下肋下的時候,樊季陽手中的長槍也從下往上,划向逍遙劍胸腹。
幾乎是同時響起衣裳撕裂的聲音,兩人再次退出,槍尖和劍尖上都染了血。
顯然,兩人都負傷了。
這個結果使得逍遙劍震驚不已,盯著樊季陽看了好半晌。
「師兄,承認了。」樊季陽收起長槍一抱拳。
逍遙劍長劍歸鞘,感慨道:「剛才還說師弟用不了多久,修為就會超過我,看來我還是託大了,目前來看,師弟已經能與我打成平手了。」
「取巧而已,讓師兄見笑了。」樊季陽搖頭擺手,他知道剛才能傷到逍遙劍,運氣佔了很大的成分。
逍遙劍卻是不這麼認為,繼續道:「話不能這麼說,戰場對敵,利用一切優勢,只要能殺掉敵人就是本事。你能在我全力出手下傷到我,就說明你已經具備殺掉我的能力了。」
「龍虎山玄門出了師弟這麼一個奇才,今後帶領龍虎山力壓三大玄門,也是指日可待。」
對於逍遙劍的誇讚,樊季陽一直表現得很謙虛,他看上去並不像是外界傳聞那樣,是個花花大少。
事實上,確實有無數女人主動往樊季陽身上貼,對於美人投懷送抱,樊季陽都是抱著來者不拒的態度。
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所以樊季陽的名聲,在圈子裡很不好,對此,他其實一點不在乎。
然而樊季陽有一個特別想要得到的女人,便是上次在一個私人音樂會上,見過的紀敏。這個女人是他第一個想要認真對待,取回家做老婆的女人。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本來已經談好的聯姻,在不久前,紀家老爺子親自上門來退婚了。
對一個有頭有臉的大家族來說,被人上門退婚,是一種恥辱。
樊家老爺子為此很是不悅,把樊季陽拉過去數落了好幾天,本來和紀家聯姻,是紀家佔了便宜。現在倒好,讓紀家找上門來退婚,實在是豈有此理。
然而這場聯姻本來就是樊家老爺子找到紀家老爺子談成的,紀家毀約,他也不好遷怒,只是將那個紀老頭直接轟了回去,有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對此,樊季陽也感到無奈,沒想到紀敏會討厭自己到這個地步,用離家出走和死亡為要挾,都不肯嫁給自己。
仔細想想,確實是自己自作孽不可活,把名聲搞得這般臭,才讓對方討厭至此。
然而樊季陽並不想就這麼放棄這段姻緣,他很少有看得上眼的女人,看上了,就想要努力去爭取。
紀敏肯定是對自己有什麼誤解,一定要讓她重新認識一下自己。
看著逍遙劍,樊季陽道:「師兄,有沒有興趣跟我去魔都走一趟?」
「還對那個女人不死心?」逍遙劍對樊季陽再了解不過,他屁股一翹,就知道他是要拉屎還是撒尿。
樊季陽也不隱瞞,點頭道:「沒錯,我要給她一個重新認識我的機會,像我這麼有魅力的人,她不應該不喜歡。」
「嘁,在女人方面,你還是那麼自戀。」逍遙劍抱劍而立,沒好氣翻了個白眼。
樊季陽道:「有嗎?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逍遙劍感到無語,主個師弟在武道上從來不會膨脹,但到了情場上就膨脹得不行,覺得天下所有女人都會被他的魅力所折服。心想人家都以死相逼來退婚了,你還跑上去熱臉貼冷屁股,這不是找不自在嗎?
幾乎沒怎麼猶豫,逍遙劍搖頭。「丟不起這個人,要去你自己去。」
說完轉身便走。
經過和變態殺人狂魔的戰鬥,郁薇休息兩天差不多恢復了過來,不過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了,眉宇之間似乎總夾著種一種淡淡的憂愁。
寧楚詢問了兩次,郁薇都搪塞了過去。
對郁薇很了解的寧楚,知道她有事情瞞著自己。然而她不願意說,寧楚也問不出一個結果。
偶爾的一個不經意間,寧楚會發現郁薇變得非常陌生,看自己的目光也很是冷漠,這讓他心中隱隱感到不安。
這種不安,一直是壓在他的心頭。
自從紀敏揭穿郁薇是修真者身份后,她便又在八道拐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