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雇傭保鏢
思索片刻,紀敏重新倒回去,見毛豆還追著一群混混咬,玩得很嗨。有的混混全身是血,倒在地上哀嚎不止,跑不動了,毛豆卻是不放過他們,時不時上去啜一口,使得倒在地上的人只得用雙手爬,在上留下縱橫交錯的血跡。
見這教訓差不多了,紀敏喊道:「毛豆,回來。」
對於一群混混來說,這聲音猶如,他們連報仇的心思都沒有了,只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離開這人間煉獄。
毛豆玩得很盡興,一閃身停留在向美面前,人立而起,兩隻狗爪踩到向美胸脯上,又咧開血盆大口,沖著向美一呲牙,像是怪叔叔在嚇小女孩般。
向美以為毛豆要咬她,又是一聲凄厲尖叫,連連倒退幾步。
結果毛豆一溜煙跑了,回到紀敏面前,一條金色大尾巴搖得極為歡快,像是在邀功。
紀敏用手在毛豆狗頭上摸了兩下,這才說道:「看你好噁心,快去漱口。」
毛豆吠了一聲,搖頭擺尾回屋去了,好像是聽懂了紀敏的話。
向美胸上留下兩隻梅花血印,是毛豆故意的,這色狗打完收功,竟然不忘吃了向美的豆腐。
看到毛豆這條瘟神一樣的狗消失,向美憋住的一口氣才敢吐出來,她是真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要是一個人,她還能搬出家境靠山出來嚇唬對方一下,一條狗,怎麼跟它講道理?
然而向美不知道,毛豆是一條講得通道理的狗,只不過聽不聽要看它的心情。
「紀敏姐,你竟然躲在這裡?你和那個寧楚是什麼關係?」向美目光再次投向紀敏,這次來複仇,卻是發現了紀家逃婚的千金,意外之喜啊。
「朋友。」紀敏神情恬淡,應了一句,又質問道:「你為什麼要帶人來砸門?」
「那個寧楚跟我有仇,我是來燒他房子的。」向美一點也不避諱。
紀敏緊皺眉頭。「你也太無法無天了,以為你是向家人,就可以為所欲為嗎?給你家人省點心吧,這樣下去,總有一天你會吃大虧,還會坑了你家人。」
向美一撇嘴,對於紀敏的教育不以為然,心想你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當然,紀敏好歹是紀家長女,且是津門樊家樊季陽的未婚妻,她巴結還來不及,不會明面上與紀敏頂嘴。
眼珠子一轉,向美說:「紀敏姐,你躲在這裡做什麼呀?」
「看看這都什麼地方呀?貧民窟,難民區,哪裡是你該呆的地方?跟我回去吧。」
要是能把紀敏帶回去,絕對是大功一件。
紀敏心頭不悅,自然清楚這丫頭在打什麼鬼主意,冷著臉道:「我住在哪裡,跟你沒關係。趕緊走吧,我可不敢保證毛豆還會不會突然興起,出來跟你們玩耍。」
玩耍?這他么是玩耍?小命差點沒玩脫了。
被咬得遍體鱗傷的小混混們,也不慘哼了,不要命般朝院子外面跑去,深怕紀敏再關門放狗。
有的小流氓被咬得太慘,站都站不起來,四肢觸地,撲騰著朝外面爬。
他們是真的嚇壞了。
見帶來的人拼了命朝外逃,向美神情很不好看,想罵一聲廢物。
這是毛豆不咬她,要是毛豆沒有不咬女人的臭毛病,她估計比這群混混跑得更快。當然,看到帶來的人都往外逃,她也站不住了。
這時候,將嘴裡血水清洗乾淨的毛豆,再次沖了出來助攻,狂吠著沖入院子,使得那些速度慢了一步的小混子,連滾帶爬,差點沒把變形的院門擠爛,擁擠著衝出去。
向美也不例外,她可不敢在站在院子裡面賭毛豆不會咬她。
氣勢洶洶而來的一群地痞流氓,屁滾尿流地逃了。
出到巷子裡面,一群血肉模糊的地痞,或坐或躺,重新倒在地上哼哼唧唧起來。
身上固然疼痛,他們也想從向美這裡弄點錢出來打狂犬疫苗,好歹是來幫她做事,才落得這般凄涼場景,總不能自己掏腰包去注射狂犬疫苗。
「瞧你們這點出息,十幾個人,連一條狗都打不過,真是廢物。」向美恨鐵不成鋼,忍不住對一群哀號的地痞大罵出聲。
地痞們心頭不服氣,那是一條狗嗎?分明是地獄爬出來的惡犬。
也不管痛苦哀號的地痞們,向美掏出手機,給哥哥向軍波打了電話。
將紀敏躲在寧楚家裡的事情,告訴了向軍波。
向軍波大喜,讓向美盯著點,掛了電話便通知紀家人去了。
紀敏這次出逃,使得她與樊季陽的訂婚不得不推遲,紀家焦頭爛額,紀家掌舵人也就是紀敏的父親紀榮軍大發雷霆。
大家都以為紀敏逃出了魔都,沒想到她竟然藏在八道拐。
向軍波將這件事通知到紀家,算是立功。
「受傷重的,自己去醫院處理,事後我會給你們一筆錢,不會讓你們白受傷。傷得輕的,留兩個人下來,等我叫的人來了,你們再去醫治。」向美打算在這裡盯著紀敏,免得她再次趁機逃了。
一群混混倒是不會懷疑向美的話,向家千金一直是揮金如土,拔根毛都比他們腰粗,沒必要哄他們。
於是十幾個地痞紛紛爬起來,挽扶著離去。
留下兩個人,想要繼續在向美身邊掙表現。
輕傷不下火線,這樣才能讓小美姐更為器重不是。
紀敏返回家裡,也在考慮要不要立刻從這裡搬走,不會將希望寄托在向美不會揭發自己上,她沒那麼天真。
想了想,現在搬走又能搬去哪裡呢?在魔都的姐妹們,根本不敢為了她得罪紀家。逃出魔都?那更是不現實,以她落魄千金的形象,逃出魔都能到哪裡去?現在到處都是危險。
最終紀敏選擇留下來,自己又不是罪犯,為什麼要逃呢?
想到這裡,紀敏摸著毛豆的狗頭道:「毛豆,等會兒我讓你咬誰你就咬誰,聽到沒有?」
「汪~」毛豆答應得很乾脆。
紀敏頓時笑了,笑靨如花。
早上才把錢匯給姚秀,沒下班,寧楚便接到她打來的電話。
「老弟,人給你找齊了,我親自給你送過來。快到第九組大門口了,你出來接一下。」
「這麼快,你該不會隨便找兩個人糊弄我吧?」
「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老姐的為人,在你眼裡就那麼下作嗎?放心來領人,有兩個是神武榜前二十的人,剩下兩個沒去神武公會測試過,實力也不差。」
聽到姚秀語氣不爽,寧楚連忙賠笑。「不是我不相信老姐的人品,實在是你這辦事效率太高,給我驚到了。」
「老弟的事情,我能不上心嗎?趕緊出來接一下,別廢話。」
寧楚一看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左右下班。
得知有人砸自家院門,寧楚心中氣憤,正想找蕭圓圓請假,早點趕回去看能不能堵住這幫孫子,好好拾掇一頓。
想到李雲夢和毛豆在家裡,他倒是不擔心一群地痞能鬧出什麼幺娥子。
既然姚秀把人帶過來了,得為人家接風洗塵。帶這些人回家肯定不合適,於是寧楚打算領著姚秀和請來的四個保鏢,去飯店接風,然後帶到在水一方酒吧去。
「行行行,我現在去向老闆請假,帶你們去象牙海岸,給老姐和幾位兄弟接風洗塵。」
「欸,這才像話嘛。」姚秀大為讚賞。
放在以前,寧楚想請假早退,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近兩天蕭圓圓變得溫柔多了,也好說話多了,寧楚說要提前下班,蕭圓圓只是問明了原由,便答應了寧楚的請求。
都沒費多少口舌,美女老闆便痛快放人,使得寧楚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哎呀,老闆真是越來越漂亮,越看越順眼了。
當然,蕭圓圓能批他早退,也是看在郁薇今天過來幫了大忙的份上。不僅將施閑從植物人狀態救醒,還傳授大家養魂經,這恩情大了,以德報怨,她怎麼好意思小肚雞腸為難寧楚。
姚秀也是奇葩,開著一輛金杯麵包車,將找來的四個異能人送到第九組大院外面,像是包頭工接送民工似的。
四個異能人也不嫌棄,還與姚秀稱兄道弟,有說有笑。
到了第九組大院外面,沒見到寧楚人,姚秀沒有進去,把車在路邊停下,招呼車上的人道:「兄弟們,下車透個氣抽支煙,我這老弟還沒有出來,稍微等一下。」
「秀姐,這位老闆跟你拜過把子沒有?」有個二十齣頭的年輕人,俯身趴在駕駛位座椅上,神情輕佻,沖著姚秀耳朵吹了口氣,看上去弔兒郎當的。
姚秀解下安全帶,反手一巴掌抽在青年腦門上,把他瀏海都抽亂了。「肯定是拜過把子的,連第九組魔都分組的組長,都是老娘的妹子。」
聽了這話,車廂內四人臉上皆是浮現出笑容。
「這麼說來,咱們不都是一家人嘛?」有個胖得跟球似的傢伙,一個人佔了兩到三個人的位置。就是因為這人的存在,姚秀不得不用金杯麵包車把四人拉過來,一般的車,根本塞不下肥球。
「哈哈,誰說不是呢。」一個莊稼漢模樣的中年,皮膚粗糙,皺紋遍布,嗓門兒特別大。
五官稜角分明的青年,一口氣將散亂的瀏海吹了回去,又調侃道:「秀姐,都是一家人,你進這大院等於是進自己家,直接把車開進去唄,莫不是人家根本沒拿你當回事?」
「你個小兔崽子,別跟老娘嘰嘰歪歪的,信不信我抽你丫的?」姚秀沒有理會青年的挑唆,開門鑽了出去。
寧楚還沒有出來,車上的人便紛紛拉開車門出去,抽煙的抽煙,撒尿的找地方撒尿。
少頃,寧楚開著車出門,見到了一行人。
五官如刀削的青年站在金杯車後視鏡後面,正撅著屁股,擠下巴處的青春痘。
又白又胖長得像是一隻巨大瑜珈球的傢伙,則雙手扶腰,在那裡扭來扭去。呃……實際上他扶不到自己的腰,只是扶在肚皮上面。
老農模樣長得極為滄桑的大叔,則蹲在人行道台階處,拿了根煙竿,抽著那種很是天然的葉子煙。抽完了,將煙竿頭朝著台階上一磕,把煙筒裡面的煙灰磕出來。這形象,百分百是一位資深老農,就算是農村,抽這種煙的也極為罕見了。
還有一個和寧楚髮型相差無幾的漢子,標槍似的站在一旁,看上去有些沉默。一般這個髮型的人,不是勞改犯就是軍人,當然,寧楚是個意外。
寧楚的車一停下來,姚秀便笑著迎上前去。
剛開門下車,姚秀猿臂一舒,直接摟過寧楚的脖子,像是小雞似的把他夾在腋下。
原來親熱的舉動,到了姚秀這裡,完全變了味道。
「哎呀老弟,你可算出來了。過來,姐姐跟你介紹一下這幾位兄弟……」說著話,就這麼夾著寧楚朝幾人走過去,畫面感人。
寧楚雙腳都快離地了,實在是姚秀太高太壯,夾著他脖子,只有腳尖還能觸地,就那麼掂著腳尖跟隨著姚秀一路走,模樣實在狼狽。
我不要面子的嗎?
好在姚秀沒有狐臭,不然寧楚能當場去世。
「大姐,有話好說,咱們能不能文明一點?」寧楚的腦袋頂著一團柔軟,心中很是無語。雙手用力,想要從姚秀的腋下掙脫出去。
感受到寧楚較勁,姚秀似乎有意要折騰寧楚一下,於是再次加大力量。
兩人一邊走一邊較勁。
很快,姚秀面露驚訝之色。
善長力量的她,在角力之下竟然輸了,讓寧楚輕易從掌控中逃出去。心想這老弟行啊,最近實力必然有極大的突破。
「秀姐,看樣子咱們這位兄弟是高手呀。」用金杯車後視鏡擠青春豆的青年,將一切看在眼中,臉上笑容燦爛。
姚秀瞪了青年一眼,拉過寧楚道:「來,姐姐跟你介紹一下,這不著調的潑皮叫古井,沒錯,就是古井無波的古井,不過他跟這個成語一點邊都沾不上。」
每介紹一個人,寧楚便熱情地走上前與之握手。
老農模樣的大叔名叫李富貴。
胖子叫肥波,是個小名,至於真名叫什麼姚秀也不知道,對方不說。
和寧楚一個頭型的人叫楊運,的確當過兵,不過退伍幾年了。
簡單認識了一下,寧楚說是要帶著一行人前往象牙海岸,為大家接風洗塵。
古井是個自來熟,徑直鑽進寧楚車上,在前面帶路。
楊運、李富貴和肥波三人,還是上了姚秀那一輛金杯麵包車,跟在後面。
兩輛車一路飛馳而去,前往象牙海岸。
被向美撞見躲在寧楚家裡,紀敏也沒有心情練習瑜珈了,回到房間,將懶散的衣裳換下來,迎接即將到來的家人。她知道,一旦向美把自己的消息告訴紀家,很快就會有人找上門來。
果不其然,亂糟糟的小院之中,很快進來兩輛車。有西裝革履的保鏢下車,拉開車門,一個戴著眼鏡,容貌俊逸、文質彬彬的青年走出來。
眼鏡男名叫紀衛國,是紀敏的胞弟,此來的目的自然是要把紀敏帶回去。
保鏢上前去敲門,不多時,房門打開,一臉冷漠的紀敏出現在門后。
「姐,我來接你回家。」紀衛國扶了扶眼鏡,神情略顯尷尬。
紀敏的目光掃過八個精壯保鏢,唇角一挑道:「接我回家?是綁我回家吧?」
紀衛國和姐姐紀敏的感情很好,並不願意來做這種事情,完全是趕鴨子上架。「姐,別說得那麼難聽,你跑出來這麼久一點音訊都沒有,爸媽擔心壞了,跟我回去吧。」
「他會擔心我?擔心我破壞了聯姻,影響到他的仕途吧?」紀敏口中的他,自然是指她父親紀榮軍。
從這稱呼就能看出,紀敏與父親的關係已經鬧得很僵了。
「姐,你說的都是什麼話?爸媽也是為了你好……」
紀敏忽然臉色一寒,打斷了對方的話語。「紀衛國,還輪不到你來訓育我。為了我好?為了我好會把我嫁給一個花花公子?紀家的男人這麼窩囊嗎?需要靠女人聯姻來爭取籌碼?」
紀衛國頓時滿臉通紅,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紀敏伸手一指院門。「滾,都給我滾,我是不會再回那個沒有人情味的家了。」
如果是紀衛國一個人來,紀敏還會將這個弟弟迎進屋裡喝一杯茶,帶著幾個保鏢來,她便沒有任何心情拉家常,直接趕人,回身便要關上房門。
一個保鏢上前,抬手頂住門,越俎代庖道:「小姐,請跟我們回去,不然我們交不了差。」
「我管你們交不交得了差,給我滾。」紀敏大怒,一腳踢出門縫,踹到保鏢大腿上。
保鏢紋絲不動,倒是紀敏退了兩步。
心頭大怒,紀敏呼喚道:「毛豆,給我上,把這些人全部趕出去。」
「汪~汪~」
一道黃色影子竄來,像是一隻大耗子,猛地從拉開的門縫中撲出去,帶起一陣狂風,將頂著門的保鏢撲倒在地,一口咬向保鏢面門。
惡犬出沒!
吃保鏢這口飯,特別是在這種動蕩的時候,手上沒兩下子是混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