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0章 腿肚子轉筋
悲戚無助的這位農家大姐,被侯國堂這麼連哄帶嚇的,樣子更加無助了,她突然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撲騰」一聲就給村支書跪下了,祈求村支書給鄉上的領導求求情,能不能給點補償款。順利的讓兩位老人下葬。
侯國堂拿著一個牙籤,剔著牙,一副黃世仁的樣子,他自得的說:「這樣吧,看到你們這麼可憐,都是街坊四鄰,我們村委會也不能袖手旁觀,我們村委會給你拿五百元錢,你們就不要在鄉上鬧事了,可以嗎?」
「就五百塊錢啊!是不是有點少啊!」農村大姐跪在那裡,鼻子一把淚一把的!
「五百塊錢,就不少了!你如果不答應,五百也沒有!你去鬧事吧。」村支書兩面三刀的說:「要不是我給鄉上求情,早就把你們都抓起來了,是看在我支書的面子上,才沒有抓你們!」
農村大姐無奈,看錶情,就要答應支書的要求,五百元錢,就草菅了兩條人命!
唐誠目睹到這裡,肺管子都有點被氣炸了,不能讓這個農村大姐和狗官們達成協議啊!唐誠已經讓省里有關部門過問此事了,一旦上級過問此事,這個孫潭鄉一定會足額或者是超額補償給死亡老夫婦家屬們款項的。
所以,唐誠就不能讓弱勢群體這麼倉促的就被當地的貪官污吏給糊弄了!
唐誠的臉色鐵青,起身返回到了自己的雅間里,唐誠看著牛發,曾經年少時的血性和無畏,又一次回到了唐誠的身上,唐誠最看不慣的就是糊弄和壓榨老百姓了,把老百姓玩弄於股掌之間,唐誠最重視的就是民心,正所謂是民心不可違也不可欺!
唐誠火了,立即就把牛發叫到近前,對方悅和牛發耳語了幾句,牛發會意,立即就照辦了。方悅臉紅了,她說:「我可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啊!我恐怕裝不來。唐誠,這樣可以嗎?」
唐誠點點頭。
方悅說:「省長也可以不講理啊。」
唐誠說:「都是被他們逼的。」
牛發喝乾了面前的一杯酒,就和方悅出來了,方悅就經過了那個村支書的面前,這個時候,那個農村大姐正要接受村支書的妥協條件呢,方悅緊靠這個村支書的身前走過,方悅是美女啊,身上有種濃郁的香氣,又是大城市來的,氣質又優雅,對男人有種天然的吸引力,果不其然,喝酒的侯國堂,就把目光從跪著的農村大姐身上,轉移到了方悅的身上,何況,方悅又靠的他比較近!
農村大姐發現了侯國堂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了,就喊了句:「侯支書,侯支書!」連喊兩聲,都沒有把侯支書的眼神從方悅身上拉回來!侯國堂死盯著方悅的胸看。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讓人想不到的情況!
方悅突然是回身,就給了侯國堂一個響亮的大嘴巴,然後嚷嚷道:「耍流氓啊!」
一巴掌打的侯國堂是眼冒金星,徹底是暈菜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看看美女,就被揍了一巴掌!
他激靈了一下酒醒了,也不顧得再和農村大姐商量補償款的事了,上來,就沖著方悅要回擊,這是孫潭鄉啊,他是支書,俗稱是地頭蛇啊,幾時遇到過這樣的怪事啊!看看美女,就被揍啊!
他激烈的嚷道:「我, 我那裡耍流氓啊!看看你,也犯法啊!」說完話,張手,就要還擊方悅!
小子也夠損的,還擊就還擊吧,還是沖著方悅的胸上去的!老鷹抓小雞啊!
可是,牛發就在身後保駕護航,等著呢,看到侯國堂出手了,牛發猝然出擊,還沒有等侯國堂的手沾到方悅的身上呢,牛發的腿先到了,一腳就揣到了侯國堂的前腿臂上,讓這個小子當時就咔嚓的摔倒在地上,來了一個狗啃泥!
可是,飯店裡那是水泥地面啊,不是地里的鬆土,登時,這個小子的鼻子就被磕破了,鼻尖蹭掉了一塊皮,鮮血直流!
他就像被殺豬似的,嗷嗷叫起來,在地上就打滾嚷道:「張鄉長!張鄉長!王書記!」喊起他喝酒的同夥來!
一聽到這裡打起架來了,張副鄉長以及管理區的三個幹部沖了出來,看到侯國堂已經被揍趴在地上了,滿臉是血,張副鄉長就驚呼道:「這是怎麼回事啊!誰打的啊?」
侯國堂就在地上指指方悅和牛發!
張副鄉長就逼問牛發說:「為什麼打人啊?」
方悅就佯裝擦著眼淚,委屈的說:「他,他對我耍流氓!」
一聽這個話,地上的侯國堂就委屈的從地上爬起來,半蹲在地上,爭辯到:「我,我沒有!我就是多看了她幾眼,這也叫耍流氓啊!」
一時之間,這個張副鄉長也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啊!他比較熟悉這個侯國堂,這個傢伙平常就是有點好色!
他看到了侯國堂滿臉是血,還是抓緊時間撥打了報警電話,另外,也給醫院打過去電話,先救人再說。
為了防止方悅和牛發溜走,他們還要暫時的看管起來方悅和牛發,等待著警察的到來。
就在這個時候,孫潭鄉的黨委書記趙德智給他打來了電話,問他在那裡呢?張副鄉長回答說在外面吃飯呢!趙德智說馬上回來鄉政府!
張副鄉長就問道:「是不是要抓人啊?」
「我抓你個頭啊!出事了!」趙德智說:「剛剛得到了縣裡的通知!省里出發了關於危房改造項目的督導組,就要來我們蓮花縣了!這個時候,我們必須儘快的處理好草堂村的這件事!千萬不能讓上級知道了!」
張副鄉長彙報說:「我正和草堂村的侯支書在一起呢,他被人打了,我需要處理一下。」
趙書記說:「被人打了,嚴重嗎?先不要管他了,把他交接給其他人負責,你馬上回來。」
張副鄉長就回去了,把春香飯店裡的事,就委託給其他人辦理,囑咐一定要看管好唐誠,交給派出所的人處置。
張副鄉長回到了鄉政府,面見了鄉鎮趙書記,趙書記嚴厲的問張副鄉長說:「你老實講,鄉里下撥到村子里的關於危房改造的補助款,是不是發放到村民本戶手裡啊?」
張副鄉長看到書記這麼嚴厲,忙回答說:「並沒有直接發放到村民手中,是讓村支書代領的!」
趙德智聽后,在房間里踱了幾步,他說:「去年,我們鄉政府蓋食堂,就是挪用的這個危房改造款,村子里如果再截留一部分,那麼,到農戶手中的錢,就微乎其微了,如今,又出現了危房砸死人的事,而且,就在這個節骨眼上,省里要派督導組來我們蓮花縣檢查,萬一是來到我們孫潭鄉,讓領導知道了這個事,就了不得了,你我都會因此受到牽連的,所以呢,現在,你馬上給草堂村的支書聯繫,讓他把前幾年撥付給他們村的危房改造款,全都吐出來,另外呢,我們鄉里也拿一筆錢,全部的補償給農戶,迅速的把這個事情平息掉。」
張副鄉長沉吟了下,他說:「錢已經發到草堂村裡了,再讓侯國堂吐出來,是非常難的,何況,現在侯國堂被人打了,滿臉是血,也不方便啊!」張副鄉長當然是不希望侯國堂把錢吐出來,如果讓侯國堂吐錢,那麼,他張副鄉長也得向外吐。
趙德智說:「沒有商量,必須的,不然的話,讓督導組發現了,我們不僅僅是被撤職的事了。上醫院,也要讓他吐錢。不過呢,鑒於事情緊急,我們鄉里先墊付這筆錢,先把在鄉政府門口鬧事的農戶安撫回去。」
就這樣,孫潭鄉的政府辦公室主任負責出面,把哪位農戶婦女又請到了辦公室,熱水熱茶侍候,和上訪的農戶家屬們出面商談,答應了農戶的要求,補償給他們五萬元!
那位剛才還給侯國堂下跪的農村大姐聽到鄉政府的這個說法之後,幾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麼快,鄉政府竟然是轉變了態度,本來計劃,是能夠拿到五百元就撤的,如今,得到了五萬元,真是喜從天降,當即就在鄉政府會計處領了錢,回家了!
草堂村危房砸死人的事,表面上也就結束了!
可是,唐誠的麻煩卻沒有完啊!
唐誠的兩個心腹因為涉嫌打人,被隨即趕到的孫潭鄉派出所的警察,給帶到了派出所,唐誠呢,因為並沒有直接參与,也只是作為證人,被叫到派出所里,協同調查!
唐誠等人來到了派出所之後,恰巧看到了鄉政府門口上訪的農戶,因為得到了鄉政府的補償款,而撤走了!鄉政府門口又恢復了平靜!
唐誠心裡明白,一定是農戶和鄉政府之間,達成了賠償協議。
這個事情,表面上結束了,但是,背後的事情,卻遠遠還沒有結束,唐誠去過草堂村,那裡依然還有住在危房裡的弱勢群體。
牛發和方悅被帶進了派出所的審訊室,而那個被揍的鼻青臉腫的支書侯國堂,已經被送進縣醫院診治了,就在這個期間,他接到了張副鄉長的電話,張副鄉長告訴他,事情有變,要侯國堂把這幾年補償給村子里的危房改造款,統統的拿出來,不能拿出的,也要合理的說明去向,並且要有依據。
侯國堂聽到了這個話,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剛剛受到了身體上的傷害,如今又受到了精神層面的傷害,他分辨到:「為什麼會這樣啊!」
張副鄉長說:「這是政治,你必須要服從。你給我的錢,我也會如數的還給你的。」
此時這個侯國堂被醫生用消炎藥水塗抹了傷口,疼的他哎呀一聲,又讓他向外掏錢,就更疼了,疼的他就想被宰殺的公豬一樣。
牛發被帶到了審訊室。
派出所的所長親自審訊,問牛發說:「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在什麼單位工作啊?」
牛發淡定的說:「我叫牛發,籍貫就是咱們這個孫潭鄉的人,我父母是街上經營副食門市部的。」
牛發接下來,還沒有說出工作單位,所長就打斷了牛發的話,厲聲說:「是孫潭鄉街上開副食部的,就可以隨便打人嗎!而且打的還是村支書!你也真是太目無法紀了,按照治安條例,馬上就可以拘留你,你知道嗎?你是想被拘留啊?還是想被罰款啊?」
所長,一聽是街上開副食部的兒子,就有恃無恐了!
可是,牛發微笑了下,淡定的看著所長,說:「我籍貫是這裡的人,但是,我現在並沒有在家,我的工作單位,是省政府!」
「什麼!什麼!」所長一聽,嚇了一跳,急忙是從椅子上站起來,打量了下牛發說:「你說,你在省,省政府工作?」
就在這個時候,負責審訊方悅的女警,也是一臉的震驚,闖了進來,把所長叫出來,神情緊張的說:「所長,不好了,我們這裡出事了,剛才,我審訊的那個女同志,她自稱是省政府辦公廳副廳長,而且還兼著省長辦公一處的處長,我們惹事了。」
所長一聽也傻眼了,他急忙說:「我審查的這個人,自稱也是省政府的啊。會不會是騙子啊?」
女警說:「看樣子不是,你想想啊,這是派出所,他們在審訊的時候,說出自己的工作單位,不像是假的啊!再說了,我都看她的證件了,確實是省政府辦公廳的啊!」
所長眉峰緊皺著,腦子裡飛速想著這件事,應該如何處理!
突然,他想到了證人唐誠,他說:「對了,他們一起,不是有三個人嗎!還有一個沒有直接參与打架的呢,我去見見他,問問他又是那個單位的?」
女警就答應了。
所長就在派出所的會客室里,將坐在那裡的唐誠請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然後,禮貌的請唐誠拿下墨鏡!
唐誠就緩緩的把墨鏡摘下來,這個派出所長,瞪大了眼睛,仔細的審視這位不速之客,細細的端詳下,他的腿肚子開始轉筋,牙齒都忍不住打起架來,他驚呼了聲:「您,您不會真的就是省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