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娘親

  當許菲醒來時，便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瞬間便想起了昨晚的種種。剛想起來，便被一隻強有力的臂膀抓住動彈不得。

  「醒了？」高澄問道。

  「嗯，」許菲紅著臉低聲回答，「奴婢給公子更衣吧。」

  不一會，二人便已經穿戴整齊完畢。

  「不錯，」高澄扶住了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聲道，「很懂規矩，也知道自己所處的地位，沒有因為本少的一次寵幸就找不著北了，不像有些丫頭……到死都不知道何因。」

  「謝……謝公子提醒……」許菲的身子不禁顫了顫。

  「哈哈哈……」高澄大笑著走走了出去。

  待高澄離開后，許菲再也忍不住，蹲了下來雙手抱腿哭了出來……

  走出相府後，高澄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而李清瑤的身影也出現在了他身旁。

  「公子，馬車已經備好了。」

  「嗯……」高澄沒在說話，看得出來情緒很低。

  不一會，高澄一行人來到了一座山下，山名為褒芬山。

  而高澄的母親名為劉褒芬！

  「停！」車外的李清瑤發聲道，「公子，到了。」

  高澄聞聲走了下來，望著眼前不高的小山，自己一人徒步走了上去。

  而身後的人包括李清瑤，沒有一人跟上來。

  從她跟著高澄的第一天起便知曉王爺與世子的關係並不好，平常都不見兩父子有多少交流，但是每年的這一天高歡父子三人都會來此，單獨在一起，未曾有過第四人上去過。

  「你來了……」看到高澄出現，高歡悲傷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來，給你。」

  整天活蹦亂跳的高霸天在這個時候也沉默不語，靜靜地站在一旁，他或許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他潛意識中知道這是嚴肅的時候。

  高澄從手中接過三柱香，看著面前的墓碑，走上前去。

  看著面前的墓碑，高澄跪了下來，拜了幾拜。

  「娘親，孩兒來看你了。孩兒好久沒來了，你可不要怪我啊。」在外頭惡名遠揚的高澄，那讓人聞而生畏的丞相，那使嬰兒啼哭停止的世子，在這個時候也不過是一個孩子，沒了母親的孩子。

  他再也忍不住淚水，抱著墓碑大哭起來。而高霸天也跑過來，抱著他，兄弟倆一起嚎啕大哭。

  高歡看了看，想要說什麼，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太陽從東方升起又從西方落下。

  夜幕慢慢來臨……

  「我走了，」高澄對著高歡淡淡道，「虎子，讓他跟你回去吧，正好他也突破在即。」

  「好，」高歡驚喜道，「要不今晚回王府吃飯吧。」高歡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不了，我還有事。」高澄想了想道，「我先走了。」

  走了兩步高澄卻又停了一下，「段山……有嫌疑……你自己主意吧……」

  段山，乃是高歡在軍中手下年輕一輩第一高手，跟著高歡多年，多次的出生入死，再加上空天境一層的修為，是許多老將都比不上的。

  但高澄的話從來不會空穴來風，高歡也只能點點頭。

  獨自一人下山，出山的那一刻，原本痛哭的孩子便又再次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