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禮物
夜晚漸漸來臨。
眾人也開始紛紛離去，高澄回到了內堂。
高歡正做在主位上，旁邊坐著高復幾人，正是高澄的二叔和三叔以及高家大長老。
「喲，幾位都在呢？怎麼，一副興師動眾的，莫不是本少犯了什麼大罪吧。」高澄看著幾人笑道。
「大膽高澄，到現在你還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樣，」又是高洋這小子。
轉了轉手中的玉扳指，高澄看向了他，「有些人就是太不知所謂，明明是只爬蟲，卻妄想成龍。」
「你說是吧，二叔！」眼神一斜指向了高復。
登！
一陣微風掠過，還在怒目圓睜的高洋已經被李清瑤踩在腳下，動彈不得。
「爹，救我！」
「住手！」高復終於是忍不住了，大喝一聲。
高澄卻未理會而是轉向了旁邊另一個老人，「大長老，小子敬您年紀大，您老來評評理，按高家規矩，以下犯上者理當廢去修為逐出家族，是也不是？」
「沒錯！可是……」
「沒有可是！」大長老還欲說什麼卻被高澄打斷了。
「高洋，高家旁系子弟今日在高家內堂上以下犯上，特此廢去修為逐出高家。」
「且慢，」高復阻止道，這可是他親兒子啊。「你尚未被受少家主的身份，又何來以下犯上呢？」
不錯，雖然所有人都知道高澄是高家的少家主，所有人也都沒有異議，但確實少了那個儀式。當然主要是高澄嫌麻煩。
「不錯，快放開我，你這個賤婢。」高洋再次叫囂起來。
「廢了！」只聽見高澄淡淡道。
李清瑤一腳踢在他身前，憑藉她的修為這普通的一腳足以將高洋修為廢去。
「不！」高復怒吼道，他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
喪子之痛讓他失去了理智，只見他手中蓄力，一掌便向高澄衝去。
高澄還是一副輕鬆的樣子，完全沒有一絲緊張。
因為李清瑤早已防備好了，瞬間便擋在高澄前面，同時對出一掌。
兩掌相碰，沒有預想中的兩敗俱傷，高復直接被擊飛出去，口吐鮮血。
大長老高嘯與三叔高陽頓時站了起來。
「怎麼……怎麼可能……」僅僅是一掌，高復已經身負重傷了。
「拿過來！」高澄道，說著李清瑤扔出一黑色物件向他。
「高復，你可看清楚了！」高澄將手中的令牌拿出，原先在李清瑤手中沒有一點特色的牌子，在高澄手中則閃耀無比，耀眼的黃光在高複眼中便如同那死亡的煙花。
「天……天……天雲令！」不僅僅是高復，所有在坐的人都被震驚到了。
「手持天雲令，即高家家主，高復父子二人以下犯上，特廢去修為，念其功勞，不予逐出家門。」
「諸位可要驗驗我這天雲令的真假。」望著眾人高澄再開口道。
眾人只得紛紛看向高歡，高歡嘆了口氣，點點頭。
天雲令，乃是歷代高家家主的象徵。只要是高家子弟，但持天雲令，即可命令所有高家弟子，違令者斬。
而天雲令，唯有上代家主以獨特的秘術傳於下代家主。
旁人拿了便如同一塊廢鐵，唯有家主持令才可使其發亮。
其中蘊藏的乃是歷代家主的武學心得，秘技，以及意志。
而且唯有得到歷代前人的認可，才可使其發亮，這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而家主的繼承與其它不同，只要手持天雲令，並且能使其發亮即為家主。
「拿下！」高澄冷道。
說完李清瑤立即出手，劍都未拔，一擊過去，高復沒有一絲還手的餘地。
再次站起，大吼道，「諸位救我！」
「我看誰敢！」幾位高復的親信蠢蠢欲動，卻又被高澄一聲大喝驚醒，只得低下頭去。
「噗！」又是一口鮮血吐出，高復忙喊，「大哥救我啊！」
高歡終於站了起來，而從進來就沒有看過高歡一眼的高澄終是將目光投向了他。
不錯，在坐的能阻止李清瑤的唯有高歡一人。但他會阻止嗎？
二人對視著，高澄挺直了身板，上下嘴唇微微張開，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沉默了一會，高歡再次坐下，「一切……聽從……新任家主的安排。」
聽到高歡的聲音，高復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
而李清瑤可沒聽到高澄的命令，手中靈氣聚起，「凌月掌！」
一掌打在高復身上，後者頓時倒飛出去，幾口鮮血再出，體內的靈氣盡失，一身修為已經散去。躺在地上，渾身衣服沾滿了血跡，雙眼空洞，微弱的氣息似乎表示著他未死去。
「爹……爹……」高洋忙跑過去。
「找幾個人送他們回去吧！」高澄淡淡地道便轉身離開，李清瑤禁跟其後。
相府。
高澄與李清瑤相對而坐，而許菲在其身後為他揉肩，高霸天則在池塘中抓著鴨子，抓到哪只便拔它的毛。
「公子今日可是滿意了！」李清瑤調笑道。
「談不上吧，不過幾條雜魚罷了。」高澄淡淡道。
「你過來，」高澄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句什麼。
「是，我這就去。」
許菲還在一頭霧水，李清瑤身影已經不見了。
「公子，王爺來了！」一個家丁跑來道。
話語剛落少許，高歡的身影已經出現。
「你來了，」高澄喚了一聲算作招呼。
「爹爹！」看到高歡來到，高霸天忙扔掉手中的鴨子跑了過來。一個虎撲給了他一個大擁抱，雙腳直接纏在他身上。
「唉，虎子乖，讓爹好好看看你，喲，又高了不少。」高歡摸摸他的頭，憐愛道。
「虎子好想爹爹！」高霸天把頭埋在高歡胸前。
高歡抱著高霸天坐了下來，「放過你二叔他們吧。」他看著高澄道。
「勾結外人，這屬於判族之罪，只滅了他們那脈而沒有動別的人，你覺得我還不夠仁慈嗎？」高澄拿起了桌上的茶水，看向高歡問道。
沒錯，他從來就沒有打算只廢了他們。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蛇打不死必咬人，他高澄辦事可從不會留情。
「高復那老賊，為了家主的位置必定不擇手段。當初為了得到援助他連親生女兒都可以拿作交換，又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呢。」
「二弟一心不在武道，也不在政道，只喜歡權力，當初或許我就不該當這家主的……」
「你錯了，若非是你當上家主，憑藉你的修為沒人會放心，我和虎子能不能活到現在都是個問題？」
「是，可是……可是他畢竟是我的親弟弟啊！是你親叔叔啊！而且他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沒有任何威脅啊！」高歡深深地看著高澄道。
高澄忍不住他那眼神，站起身來，望著那片遼闊無際的天空，「也罷……饒他一命就饒他一命吧，但是……若是他再有二心，我會親手了結他。」
「好，」高歡終於鬆了口氣。
「明天……」高歡欲言又止。
「明天你不用來這了，我會去的。」高澄直接道，「時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好，那虎子……」高歡看著已經睡著的小兒子，開口道。
「你們也許久未見了，你先帶他回王府吧。」
「好……」
高歡帶著高霸天離開了相府。
看著二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高澄轉身向屋內走去。同時對著身後的許菲道，「去，給本少打盆熱水來。」
「是！」
高澄則走到床上坐了下來。
不一會，許菲便打水走了進來。
她俯下身來，輕輕為高澄脫下鞋襪，然後把他的腳放在溫水中，輕輕為他撫洗。
這不過是第二次，沒想到這小妞已經這麼熟練了。想想昨晚的時候她還是一副嫌棄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而今夜便已經習慣了一般，好似服務了他幾年的丫頭。
嘖嘖嘖！
不一會，許菲便用布巾把水珠都擦乾了。
「沒想到許大小姐當起丫頭來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吶。」高澄不知諷刺還是誇讚道。
「謝公子誇獎，菲兒會更加努力的。」許菲回道，不過從始至終卻從來沒有看向高澄。
「嘖嘖嘖！」高澄用腳尖抬起她的下巴使其與自己對視，「即使是穿著丫頭的衣服，也比天仙樓里的頭牌強多了。」
許菲自然知道天仙樓是什麼地方，而且這屈辱的動作……眼眶中的淚水彷彿就要掉落，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反抗，也知道今晚或許要面臨什麼……
高澄放開了她，然後探身向前，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往自己懷裡一扯。許菲被這難以抗拒的力氣牽著，撲進他懷裡。高澄把她抱上自己的膝頭，手臂攬緊了她的腰，另一隻手用修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頜，迫著許菲與他對視。
然後向著那紅唇吻了下去，不停地啃著……
手上動作也不慢，一把摸向那腰帶，直接拉開……
「公……公子……」許菲拉了拉他的手。
「嗯？」
「還望……還望憐惜……」
「放心，公子會很溫柔的。」高澄輕聲道。
而隨著一聲痛呼，淚水的落下，天上的明月也被烏雲遮住，似乎害羞地不敢目睹這滿屋春色。
………………
看著眼前熟睡的美人，高澄輕輕為其拭去臉上的淚痕。然後隨手拿著一見衣服披上，走出門外。
「公子！」李清瑤現身道。
「嗯，走吧。本少的成人禮只收了一份禮物，還差一份大禮呢。」
說著，二人消失在了月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