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丞相
「呼――呼――」
那男子雙眼睜開，醒了過來，急促地呼吸著，應該是做了什麼噩夢。
「公子，公子，你沒事吧……是不是又做噩夢了？」一丫環打扮的女子關心道，手上正拿著熱水浸泡著的毛巾。
啪！
只見男子一巴掌印在她那潔白無瑕的臉蛋上，霎時之間，那紅通通的手印顯得各外刺眼。
「滾！」男子口氣生冷望著那丫環道。
女子一隻手捂著小臉，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貝齒輕咬著下嘴唇，卻不敢再言走了下去。
「呼――」男子深呼一口氣，閉了閉眼，又是這個夢。
已經連續三天了，那段讓他不願再回想的往事總是反反覆復出現在他腦海中。
男子起身，隨手披上一件衣服，慢步走了出去。
月光照滿了整個院子，高澄抬頭望著那輪皎潔的明月，不知再想著什麼。
見高澄出來，丫頭雙手撫地跪在門外，低著頭不敢看他一眼。
「起來吧。」高澄淡淡道。
「謝……謝公子……」女子回道，語氣中透出絲絲慌張。
「誰給你的膽子，」高澄沒有看著她，雙眼望著前方，雙手放在後背，語氣中聽不出一絲喜怒哀樂，「敢進本少的房間。」
「莫不是許大小姐還不習慣本少的規矩？」他伸出手來捏住了女子的下巴，二人雙眼對視著。
「奴……奴婢……奴婢不敢，只是……這幾天公子連續做噩夢，所以瑤……瑤姐姐擔心公子，所……所以才叫我時刻侍奉在一旁，我……我才……」女子微微輕聲道，語氣中透露著緊張與不安。
「那麼說，是本少錯怪你了？」
「奴婢不敢。」
「不敢？本少問你，這相府是誰的相府？」高澄看著她笑了笑問道。
可這看起來和藹可親的笑容在許菲看來卻比魔鬼還要可怕。
「公……公子的……」
「原來你還知道這是本少的地盤啊，」高澄放開了手，「許大小姐若是不習慣相府的規矩可以滾回你許家去，我相府廟雖小，但是找個聽話的丫環還是不難的。」
「不要，」許菲連忙跪了下來，雙手抱著高澄的大腿央求道，「求求公子不要趕我走，求你了，我習慣，真的，我真的習慣的。」
她怎麼會習慣，又怎麼想習慣。從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到一個小丫頭，問誰又甘心呢。可她不敢反抗，眼前的這位掌握的可不僅僅是她的性命。如果他想，只需要動動手指就可以讓那如日中天的許家瞬間成為歷史。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而在這東星國內，他高澄可比天子還要可怕。
寧惹東星皇，莫氣高家郎！
他高澄的名頭是用不知多少鮮血打出來的。
「那就好，下人就要守好下人的本分，本少只喜歡一種人，那就是聽話的人。」
「若是再有下次，本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規矩。」高澄伸出那雙修長的手，冷冷道，「你應該有聽聞死在本少手上的丫環……哼哼……本少記性雖是不好，但也依稀記得這雙手是數不過來的。」
「懂嗎？」
「懂，懂，懂」許菲忙道，同時不停地跪拜著。
看著前面的女子如此卑微的一面，高澄內心不禁想起當初她那刁蠻任性，不可一世的樣子。世事難料，但是終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弱者沒有話語權。
高澄一隻手將她扶起，手掌撫摸著那刺眼的紅掌印。
許菲想要躲避，卻又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掌抱住，動彈不得。
「知道本少在外面有什麼稱號嗎？」高澄輕問道。
「知……知道……」許菲那潔白的臉蛋已經完全紅透了，因為現在二人不僅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高澄的兩隻手還在她腰間不停地作怪。
「叫什麼？」高澄在她耳邊輕輕地吹了一口氣。
「殺……殺人……殺人狂魔……」許菲覺得自己忽然沒了一絲力氣，軟軟地倒在高澄的身上。
「哦，還有呢？」
「嗯……色……色中餓鬼……」
「不錯不錯，你挺熟悉本少的嘛！」高澄笑道，手中動作卻不曾停止。
「奴婢，奴婢不敢。」
高澄伸手抱住她的頭，向著那紅唇吻了下去。
許菲瞪大了眼睛，一時之間腦子竟一片空白，不知道怎麼辦。
而高澄不僅僅止步於此，手上更是加快了動作，已經摸到她的腰帶，就要解開時，許菲似乎感受到了，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將他推開。
「不要！」，望著他那已經變得陰深的臉，許菲跪了下來。
「公子恕罪，奴婢一時半會不……不能……公子恕罪啊！」她求饒的聲音中已經帶著了哭腔。
「距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在天亮之前本少可以將許家殺他個雞犬不留。你，信是不信！」雖是問句，但其中的真實卻讓人無可置疑，而那聲音在許菲聽來便如同魔鬼的宣判，再沒有什麼比那更加可怕的，讓她幾乎暈厥過去。
「公子，求求你，公子，放過他們吧，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放過他們吧，你怎樣懲罰我都行。」在魔鬼面前，她除了乞求沒有別的辦法。
高澄緩慢走上前去，一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
「本少見過的美人比這帝都所有人還要多，本少玩過的女人比你許家所有人還要多，你算什麼東西？」
許菲輕咬著下唇，只能默不作聲。
二人忽然沉默了許久。
「滾吧！」不知過了多久，高澄開口道。
可這在許菲聽來卻是天籟之音。
「奴婢，奴婢告退。」
看著落荒而逃的女子，高澄嘴角揚了揚。
「出來吧！」高澄忽然道。
可四周並不見一人啊！
只見那月光未照到的黑影中出現一人。
一位黑衣黑髮，手持長劍的秀氣女子走了出來。
身子微俯向高澄拜道，「公子！」
「好大的膽子，本少的人都只聽你的不聽我的了。」高澄怒道，似乎發著很大的怒火。
可黑衣女子卻彷彿沒有看到，熟視無睹，也不做一絲解釋。
二人不停地對視著，不一會卻是高澄轉過頭去。
女子上前，看著高澄身上那快要掉落衣服，輕輕為其披了起來。
「夜寒天冷，公子還是進去休息吧。」李清瑤輕聲道。
高澄沒有回答，而是走了走上前，走到那四方桌前，坐了下去。
李清瑤搖搖頭，跟了上去。
「幾年了？」高澄開口問道，卻是一個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問題。
可李清瑤卻是淡淡回道，「七年了。」
「七年了，沒想到過得這麼快。原來你跟了本少七年了，原來還有五年啊……」
高澄這話說得前不著頭后不著尾的，連李清瑤都是一頭霧水。
但是高澄卻沒有再做解釋，而是問道，「事情準備得怎麼樣了？」
「公子放心，一切妥當。」
「那就好，丞相……哼……老子可是有點膩了呢。好了，下去吧。」
可卻不見李清瑤有動作，高澄眉頭皺了皺。
其開口道，「許菲才來三天，公子就算想要……也給她一點時間吧。」
高澄眉頭緊皺，沒有散開。
「李清瑤，這是第二次了，念在你這幾年功勞的份上，本少不予追究了，若是還有下次，滾回暗部去吧。」
「是，屬下告退！」李清瑤不再多言，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