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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溫馨有趣的生活

  長安修行學院還有一個大的問題,需要李曄親自解決,那就是院長人選。


  先生好找,青衣衙門、幻音坊中多的是。多年廝殺,南北征戰,都是立下赫赫功勛的好手,現在能回到學院教授學生,後半生不僅安穩了,也會一直受到尊敬,可謂是圓滿人生。


  唯獨院長人選不好確立。


  朝中文官武將,當然是不適合做院長的,過幾年門生故吏遍天下了,在朝堂中影響力太大,是個君主就會忌諱。


  李曄自己當然可以挂名,但也只是挂名,處理日常事務的實權院長,應該另有其人。


  想來想去,李曄覺得李峴最是合適不過。


  老安王隱姓埋名這麼多年,為江山社稷孑然一身,如今有這等榮譽,自然該落到他身上。相信教授學生,為大唐培養更多強大修士,也會符合李峴的心愿和必勝志向。而且李曄也不用擔心忌諱什麼。


  不過當李曄專門跑去陽關,跟李峴說這件事的時候,老安王卻拒絕了。


  李峴的理由只有一個,不想回長安。


  李曄準備了一肚子的說服之辭,碰到這句話,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長安作為皇朝京師,的確是李峴的傷心地。


  曾經他在這裡掌握皇朝大權,效忠坐在龍椅上的人,為李唐江山殫精竭慮,最後的結果,卻是受到皇帝與袞袞諸公的背叛。這其中的痛苦,不足為外人道。


  李峴不願意回長安,李曄就去找了南宮第一。


  欽天監大司首,轉任長安修行學院院長,實在是順理成章,無論是身份地位,威望資歷,還是修為境界,都很搭配。


  然而,可惜的是,南宮司首已經沉浸於溫柔鄉不可自拔,寧願天天跟小丫頭在廚房裡折騰酒菜飯食,也不願把大把的時間花在公務上。


  這讓李曄好生鄙夷了南宮司首一通。


  不過鄙夷歸鄙夷,南宮司首不願離開壽昌,李曄也不能把他綁回來。


  楚南懷資質足夠,卻沒個正形,按照他的說法,自己教授兩個弟子,都是要了老命,要管八千個少年,那還不如醉死算了。


  宋嬌倒是慣於統轄大場面的人物,整個青衣衙門都被她理得井井有條,許多事李曄只需要吩咐一身,她就能做的盡善盡美。譬如說河西之地的青衣衙門暗子,都布置的讓李曄感到驚艷。


  然而宋姨卻說什麼自己老了,操不動心了,現在就只想守著青衣衙門混吃等死,哪兒都不想去,哪兒的擔子都沒力氣挑。


  李曄多勸了一句,宋姨就一臉怒容的罵李曄沒良心,非要把她榨乾才罷休,完全不體諒做長輩的辛苦。


  還說什麼,李曄這個堂堂安王,一點兒也不貼心,不知道給她弄點珠寶首飾,也不知道關心關心是否有人問她粥可溫,就知道讓她東奔西走,這完全就是年輕人用到老,老人用到死的刻薄商賈做派。


  李曄被逼得沒辦法,賭咒發誓,說宋姨依然貌美如花,青春靚麗,一旦他日成仙,就能與天不朽云云,這才讓宋姨臉色稍緩。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被宋姨趕出了自己的閨房。


  堂堂安王,堂堂長安修行學院院長,竟然爹嫌娘不愛,讓李曄很是鬱悶了半響。


  最後想來想去,實在是沒個合適的人選,李曄就擰著酒壺去找岐王。


  痛定思痛的李曄,這回學乖了,到了岐王府,什麼都不說,先親自下廚,給好吃的岐王做了一大桌子菜,把對方哄的開懷,一個勁兒讚歎感謝,又將珍藏的陳年美酒一壇接一壇奉上,把岐王喝的飄飄欲仙。


  就在李曄尋思火候是不是到了的時候,岐王把酒杯往桌上一頓,醉眼朦朧的盯著李曄,「說吧,有啥事兒要我去辦?」


  這話雖然正中下懷,但聽著卻讓人覺得心慌理虧,好像自己是個壞人,而且還世人皆知。


  李曄當然不能承認自己品行有問題,就詫異的反問岐王:「我為何非得有事要你去辦?」


  岐王大手一揮,表示自己非常慷慨,安王有什麼事只管說,不管有多麼難辦,都有岐王給你兜著,完全不需要這般遮遮掩掩,「又是美酒,又是美食,本能豈能不領情?


  美美打了個酒嗝,岐王撇撇嘴繼續道:「你這廝,平日里就算得閑,也是窩在府上不出門,最多就是坐在屋頂上看個風景,整個人跟一條晒乾的鹹魚沒啥兩樣。要不是我經常穿牆過院,去給你翻翻面兒,你這條鹹魚早就被曬糊了……」


  曬糊了.……

  李曄額頭上連冒黑線。


  感情這婆娘每次去找自己,都是擔心自己被太陽曬得不夠均勻?

  第一次聽見有人把蹭吃蹭喝,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的。


  這廝哪回去了安王府,不是嚷嚷著要自己下廚,弄點大魚大肉的來補補,慰勞慰勞岐王多年征戰的辛勞?而一定要配上美酒,最好是配上劍南燒春……

  李曄此時算是明白了,當初岐王把關中拱手相讓,那就是打定了注意,要在安王府吃夠本的。


  認真說起來,李曄覺得自己也就是宅了些,不願意到處去跑動。這都是在地球上養成的惡習,早就習慣了,什麼詩和遠方,都不如自己狗窩舒坦。


  況且,每回只要有人到安王府來,不管是岐王,還是宋姨,那不都是說下廚就下廚?堂堂安王親自做超越時代的炒菜,那也算真心實意招待貴客了。


  「長安修行學院院長,你做不做?」李曄心裡覺得委屈,也就沒了彎彎繞繞的心思,直接把這話說了出來。


  要真沒人願意做,大不了自己去管理,這可是關係著自己對大唐未來夢想的關鍵,給其他人自己絕對不放心。


  李茂貞眨了眨因為酒精而充血的眼睛,好像是沒太聽清:「你說什麼?修行學院院長?」


  李曄點點頭,有些意興闌珊的說道:「你要是嫌麻煩,那就算了,我自己去管就是。」


  李曄覺得岐王同意的可能性不大,以對方大大咧咧的性子,最是不耐煩這種瑣碎事。


  這一點跟李儼如出一轍,不同的是,李儼是必須管的都不管,岐王是只要不是必須管的,她都統統撒手不管。


  現在有安王在前面頂著,岐王日子過得逍遙自在,每日玩膩了,就過來給李曄這條鹹魚翻個面兒。下棋品茶這種雅事是不存在的,太沉悶費事,賽馬比武是拼酒之外的最佳選項,多舒爽啊。


  有時候李曄都在懷疑,岐王之所以不做關中王了,其實就是不耐煩處理各種軍政瑣事,只想做個戰陣無敵的名將,往前衝殺破陣就完事了,多簡單。


  所以,才讓李曄來統領全局。


  這也是李曄不認為岐王會接受院長官職的原因。


  然而岐王的反應出乎李曄預料。


  岐王一拍案桌,把酒菜碟子,都震得飛了一兩寸高,一甩頭豪氣干雲道:「你敢給,我就敢做!」


  李曄怔怔看著岐王,一時間心緒有些混亂,猶豫了半響,才試探著問道:「你確定?」


  「你不願給了?那算了。」岐王表示自己很大度,很洒脫。


  「給,就是你了!明天就去走馬上任!」李曄生怕岐王反悔。


  岐王嘿嘿低笑兩聲,舉起酒杯,對李曄道:「干!」


  說完,也不等李曄舉杯,她就仰了脖子。喝了半天,沒倒出一滴酒,岐王頓時臉紅,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酒杯,拿起酒壺尷尬道:「忘了斟酒了。」


  說完迅速給自己倒滿一杯,跟李曄再次示意了一下,就仰頭喝得乾淨。


  看到岐王這副模樣,李曄忽然笑了,嘴角的弧度雖然不大,但好似灑落了一縷燦爛春陽。


  他算是看出來了,岐王雖然性子粗野,受不得拘束,但只要自己信任她,無論什麼樣的重擔,無論這件事對她有多麼難,她都會甘之如飴的接受下來。


  李曄記得李峴說過,人活在這個世上,首要的事就是堅持自己的原則,那樣人生就不會走偏;但如果沒有碰到一個,可以讓自己打破原則的人,那人生就會留下莫大的遺憾。


  李峴說這話的時候,滿眼都是追憶。


  一生為人處世,最是講究規矩,最是堂堂正正的老安王,也有「強搶民女」這種往事,並且為此驕傲了一輩子。


  李曄在穿越前,還看過一個小故事。


  一個小女孩說她喜歡上一個小男孩了,她的長輩就笑話她,屁大點孩子哪知道什麼是喜歡,這小女孩就說,我是最喜歡乾淨的,但是他臉上臟乎乎的,我也不討厭,我最討厭胖子了,可他胖乎乎的臉,我卻不覺得丑,這就是喜歡啊。


  眼前的岐王就是這樣。


  李曄沒有留宿岐王府。


  岐王估計是太過高興的緣故,酒喝得多了些,就爛醉如泥的呼呼大睡過去。


  李曄在確認她不會有什麼意外后,吩咐了丫鬟好生照看,自己就一搖三晃的,走著回到了安王府。


  這個時候,李曄就不得不佩服岐王,對方把岐王府選得離安王府這麼近,實在是明智得很。
……

  一路走回安王府,李曄不僅沒有變得清醒,反而晃蕩的更加厲害。


  剛剛進了門,眼見李曄在台階上一腳踩空,有摔倒的危險,影子一樣的大少司命連忙出現,一左一右將李曄穩穩扶住。


  就不說什麼堂堂安王了,一個陽神真人要是走路都會摔倒,那也太沒面子了些。大少司命都是懂事的好丫頭,自然不能讓李曄出這個丑。


  攙扶醉酒的人,是個技術活,對女人來說尤其如此。


  一般關係不近的,即便是攙扶著,對方要摔倒的還是會摔倒,因為一旦正經攙扶起來,那就是親密接觸,胸大的女子尤其如此。


  這得很有奉獻精神才行啊。


  擁有這種奉獻精神意味著什麼,每個人都心知肚明。


  李曄是很清楚這個道理的,在地球上的時候,他每回喝酒喝多了,需要女同事攙扶的時候,都會著重注意一下對方的姿態。


  一旦發現自己心儀的女同事,竟然不認真攙扶自己,基本上心就涼了大半截,兩人之間也算是徹底沒事了。


  這當然不是最痛苦的。


  要是發現恐龍埋怨美女不會扶人,要自己過來幫忙,李曄就會立馬清醒過來,腳步不慌了,蛇行步也不走了,腰桿挺得筆直,表示自己就是上戰場都行,絕對不需要旁人幫忙。


  至於這個時候,恐龍看他的眼神,是不是和他看美人的眼神一樣,那就不是李曄會去關心的細節。


  少司命就很會照顧人,恨不得把李曄背到背後,一溜煙兒直接飛回屋子,給他丟到床上。


  大司命就不同了,神色認真,眼神鄭重,好像在做針線活,李曄要是能繞著安王府轉上幾圈,那才最好。


  「哎呀,我忽然肚子疼,估計是晚飯吃壞了,你送殿下去休息,我先走了。」少司命也不知發了什麼瘋,忽然就說了這麼句話,也不等詫異的大司命反駁,就不見了蹤影。


  堂堂陽神真人,竟然會吃壞肚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話明顯不是對李曄說的,李曄也就當沒聽見。他當然不會告訴別人,自己就算爛醉如泥的趴在下水道吐,腦子裡也是清醒的,很明白自己在做什麼。


  斷片兒這種事,對李曄而言是不存在的。


  事實上,李曄就很懷疑斷片兒這種事的真實性。或許,那只是某些人用來做壞事的借口,而且是做完還不用承認的最佳理由。


  左右是大司命把李曄扶回了院子。


  大司命身材高挑,鑽進李曄的胳膊下,一隻手摟著李曄的腰,不僅自己走得四平八穩,還讓李曄完全不必擔心失足。


  如果是旁人看到了,定要讚歎一句,大司命果然是實誠女子。


  李曄就不會這樣認為。這世上哪有什麼實誠女子,哪有什麼不懂風情的直男,只看他們對你有沒有興趣而已。


  所以,當李曄被大司命穩穩放在榻上,還打算細心的給他蓋好被單時,李曄就忽然拉住對方的手,猛地把對方扯進了自己懷裡。


  大司命自然是不肯從命的,表現的驚慌不已,轉頭就要從床榻上爬起來。還說什麼安王喝醉了,還是早些安歇的好,有什麼事都可以明天再說。


  李曄此時化身色中餓鬼,哪裡會聽大司命說什麼,他又不傻。大司命雖然嘴裡說得一本正經,但並沒有大喊大叫,這就是很說明問題了。


  到了這種時候,女人只要不高喊救命,誰還管她說話的內容。哪怕大司命雙臂把胸脯捂得死死的,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那也只是表達自己不是隨便女子的固有反應。


  男人力氣天生就比女人大,這時候不用,那還等到什麼時候。


  等到李曄翻身上馬,一切就成了定局。


  翌日佛曉的時候,少司命早早就趴在窗戶外面,探著小腦袋往裡面偷看,好奇的像只貓兒。


  她看到了她想看到的戰場,那叫一個凌亂,被扯碎的衣衫碎成布條,灑的滿屋子都是,竟然也沒收拾一下。


  當然,這些比起鏖戰一夜猶不罷休,此刻還在三百回合大戰中的兩人,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羞紅臉的少司命閃電般縮回了窗外,還嘀咕了一聲不知羞,也不知是在說李曄和大少司命,還是說她自己的偷窺行為。


  總而言之,這天李曄午後才出門,大司命也是一樣。


  再見到少司命的時候,大司命就像是犯錯小孩兒見到家長,羞愧得想要挖個地洞鑽進去。


  尤其是當少司命使勁兒瞅她,還一副我是過來人,你什麼都瞞不了我,我什麼都知道了的老神在在模樣,更是讓大司命直往李曄背後躲。


  「好了,吃飯吧,忙了這麼久,早就餓了。」李曄一副得勝將軍的模樣,彷彿剛剛從戰場浴血歸來,理直氣壯得很。


  少司命可以戲弄大司命,碰到李曄也就是老鼠見了貓的樣子,乖乖去吩咐丫鬟們端上酒菜飯食。


  古波不驚的日子,雖然說起來沒什麼噱頭,但身在其中的人,實際上是最幸福的。自從跟大司命交戰過之後,李曄好生悠閑了一段時間,生活過得有滋有味。


  人的一生有許多需要追逐的東西,名利、財富、地位、權勢,這些都能帶給我們自我認同,讓我們感到由心的快樂。


  不過這些東西對李曄來說,都是已經擁有的存在,那麼作為一個男人,就剩下女人這個永恆命題了。


  直到飛鴻大士給他傳訊。


  仙域戰局,終究是到了分勝負的時候。


  只不過先一步分出勝負的,不是仙帝跟妖族,而是佛域的聖佛跟飛鴻大士。


  飛鴻大士讓李曄去佛域,觀摩一下她跟聖佛的決戰。


  當吃瓜觀眾這種事,是每個地球人的愛好,李曄也不例外。不過打死他都不信,飛鴻大士真是要他去當觀眾。新聖佛跟老聖佛的決戰,是那麼好觀賞的嗎?

  心裡這麼想,李曄卻沒拒絕,在仙域上帶著郡主,暫時離開了妖族跟仙帝大戰的戰場,接受飛鴻大士的邀請,跑去了佛域。


  佛域距離道門仙庭雖然不近,但作為金仙境的存在,這點距離實在不算什麼,李曄和郡主很快就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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