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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噩耗傳來

  雒陽。


  這幾日,袁紹分兵救滅城中余火,屯兵城內,設帳於建章殿基上,令軍士掃除宮殿瓦礫。凡董卓所掘陵寢,盡皆掩閉,並於太廟基上,草創殿屋三間,請眾諸侯立列聖神位,宰太牢祀之。


  而曹操和秦帆引兵而回,袁紹見狀,連忙設宴款待,曹操當下也沒了好心情,飲了幾杯酒,發起了牢騷:「諸公遲疑不進,大失天下之望,操竊恥之。」


  袁紹聞言,當下也是不悅,厲聲說道:「孟德醉矣!」


  秦帆也是拉住曹操,可是曹操也不知道是不是傷心悲痛,根本不理會秦帆,叫道:「豎子不足與謀!」


  秦帆見狀,當下也不再多言,扶著曹操回了營帳。


  當夜,兗州太守劉岱問東郡太守喬瑁借糧,瑁推辭不與,劉岱引軍突入喬瑁軍營,殺死喬瑁,盡降其眾,以王肱領東郡太守。


  曹操聽聞之後,也是心中嘆息不已,相邀秦帆、孫堅暫作離別飲宴。


  「文台賢弟,為民賢弟,此次分別之後,將是相隔千里,實在不舍啊!日後我在東,文台在南,為民在西,自當守望相助!」


  「自當守望相助!」三個諸侯就在這軍帳中達成了日後相守相助的盟約。


  「好!一路保重!」


  曹操、孫堅當天辭別眾人分投青州、荊州去了。見二人走了,秦帆也不想再待下去了,準備領軍回梁州。


  秦帆走後,袁紹等人也是各奔東西,浩浩蕩蕩的盟軍數日之間便瓦解了。


  秦帆領著大軍一路向西返歸梁州。


  一路相安無事,秦帆卻總有種不詳的預感,只是沒有確切的軍報也不好對眾人明言。


  十數日後,大軍已入梁州,正穿過上庸郡·上庸縣城。


  「報……」


  凄厲的長嚎聲響起,旋即有急促地馬蹄聲,驚碎了寂靜地長街。秦帆等人霍然回首,只見一騎快馬正疾馳而來,騎士肩后斜插一支三角令旗.正迎風獵獵招展。


  「報!廣漢郡急報!」


  秦帆見傳訊兵神情凄惶頓時心頭一沉.攔住馬前厲聲喝道:「講!」


  傳訊兵本能地猛勒馬韁,待看清攔路之人是秦帆時,連忙滾鞍下馬,凄聲道:「主公,不好了,出大事了!」


  秦帆目光如炬,直直地凝視著傳訊兵,沉聲道:「慌什麼,這天就塌不下來!慢慢說,到底出什麼事了?」


  訊兵泣聲說道:「張任、趙二將軍身受重傷,戲志才大人和張南將軍……他們……他們……」


  秦帆心頭突跳,劈胸拎起傳訊兵,厲聲喝道:「戲志才他怎麼了?」


  對於秦帆而言,張南畢竟投奔不久,也並非能力出眾之人,自然毫無感情可言。可戲志才卻不一樣,從穎川開始,戲志才就開始追隨秦帆麾下獻計獻策了,始終對秦帆忠心耿耿、不離不棄。


  傳訊兵黯然道:「戲志才大人他戰死了。」


  「胡扯!」秦帆勃然大怒,將傳訊兵一把擲於地上,厲聲吼道,「戲志才他一介文士,如何上得戰場?又怎可能戰死?簡直一派胡言!」


  傳訊兵急翻身爬起,跪地泣道,「張任、張南、趙二三位將軍護著戲志才大人上山察看地形,誰曾想深山密林里居然突然殺出了一支敵軍,為首一將悍勇非常,隨同數將也甚為驍勇,張任、趙二兩位將軍力戰不敵,身受重傷,戲志才、張南兩位大人也戰死了。」


  「何人所為?」


  「主公,這是韓浩大人的親筆書信……」傳訊兵趕緊遞上一份絹布。


  「劉焉狗賊!」秦帆鋼牙緊咬,雙拳緊握。


  賈詡察顏觀色,心知秦帆已經動了真怒。再轉念一想,秦帆很可能大舉出兵,殺奔成都替戲志才報仇時,賈詡眸子里不由掠過一絲陰霾。現在梁州的局勢雖然一片大好,可劉焉乃漢朝宗室,朝廷敕封的益州牧,梁州若出兵攻打宗室,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啊。


  這並不是說秦帆沒有攻打益州的實力。


  如果秦帆起兵攻打劉焉,很可能招來其餘宗室,甚至是全天下諸侯的集體討伐,討伐董卓的一幕就很可能會重演。


  「呼……」秦帆長長地舒了口氣,霍然放鬆雙拳,神色也恢復了冷靜,沉聲問道:「張任、趙二兩位將軍呢?」


  傳訊兵道:「已送回漢中郡醫治。戲志才大人和張南將軍也……回到漢中了!」


  秦帆大手一揮,向典韋道:「典韋何在?」


  典韋踏前一步,疾聲道:「主公有何吩咐?」


  秦帆眸子里悠然掠過一絲哀傷,黯然道:「傳令下去,梁州八郡三軍縞素。大軍疾奔漢中,迎接志才、張南……歸來!」


  「末將領命。」典韋轟然應諾。領命而去。


  漢中,梁州州牧府。


  趙二幽幽醒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軟榻前的秦帆,只見秦帆臉色蒼白、目光深沉,眉宇間流露出毫不掩飾的切齒仇恨,還有幾分隱隱的哀傷。這恨,自然是恨劉焉。這哀,卻是哀張南,更哀戲志才。


  「主…公…」


  趙二掙扎著想要坐起身來,卻撐了個空,這才發現自己渾身提不起氣力。


  「別動!」秦帆急搶前一步。摁住趙二,凝聲說道:「二哥,你就這樣躺著,千萬不要動。」


  說罷。秦帆回過頭來,又向身邊的賈詡道:「文和,立即派人將梁州境內,乃至周邊郡縣的郎中全部找來,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治好張任、趙二兩位將軍的傷勢!你告訴他們,如果不能治好他們,老子滅了他們九族!!!」


  麾下大將重傷,心腹謀士慘死,巨大的悲傷已經讓秦帆有些失去理智,賈詡很想勸慰兩句,可嘴唇囁嚅了兩下,終究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這時候的秦帆,就像一座既將噴發的活火山,誰阻止都只能是引火自焚。


  待賈詡離去,秦帆又下意識地說道:「志才,立即派人召回各營……」


  秦帆的話說了一半就嘎然而止,臉上的表情霎時凝固,然後變得一片鐵青,周圍諸將皆不忍地側過頭去,臉上都流露出黯然之色,現場的氣氛顯得壓抑而凝重。


  倏忽之間,秦帆轉過頭來,直直地望著四名士兵手中抬著的兩幅擔架,上面赫然躺著戲志才和張南冰冷的屍體。


  「主公。」


  張任一瘸一拐走上前來,手中捧著一方托盤,鄭重地遞與秦帆面前,托盤上還覆蓋著一方薄薄的白布,有殷紅的血絲從裡面沁出。秦帆伸手掀開白布,只見托盤上赫然盛著三顆滴血的頭顱。


  「此乃劉焉部將高沛、楊懷、李異之人頭!」


  「劉焉!」秦帆眸子里頓時流露出令人心寒地冷色,一字一句地說道,「立即將三人人頭送往成都,再轉告劉焉,十日之內,兵臨城下!打破成都、雞犬不留!」


  張任跪地疾聲道:「末將領命。」


  鄭渾、張松、秦宓等人還欲進言勸諫,卻見鄭泰、閻圃、賈詡悄然搖頭暗示,只得按住不言。


  秦帆又霍然轉身,厲聲道:「閻圃。」


  隨同秦帆一道回到漢中的閻圃慌忙上前兩步,向秦帆道:「主公有何吩咐?」


  秦帆道:「以張肅(張松之兄,現任禮曹學司郎中)為梓潼郡太守,以八百里加急,命廖化引本部人馬即刻前往廣漢郡,廣漢郡韓浩整頓軍馬軍械,與大軍匯合!」


  「黃忠、郭嘉!」


  「以黃忠為主將,郭嘉為軍師,廖化、韓浩為副將,合兵為左路軍,進取郫縣后合圍成都。」


  秦帆道:「令中郎將、涪陵長庄魁起蠻兵一萬,即刻趕往巴郡,巴郡嚴顏整頓軍馬軍械,合兵為右路軍。以嚴顏為主將,庄魁為副將,直取廣都縣后合圍成都!子茂辛苦一趟,為軍師。」


  閻圃慌忙應道:「領命。」


  「鄭泰、鄭渾。」


  「在。」


  「依舊總領八郡事務,為大軍提供糧草輜重。」


  鄭泰、鄭渾兩兄弟也趕緊答道:「領命。」


  「張松。」


  「在。」


  「與襄陽郡樂進、上庸郡黃權、巴東郡毛玠、巴西郡董和,各自保境安民!」


  「屬下即刻發布詔令!」


  「凌操」


  「負責押運糧草,護衛糧道。」


  「末將領命!」


  「方悅、庄夏!」


  「為正副先鋒,率本部立即殺奔新都縣(成都東面門戶之地),勒令縣令開城投降,但若不降……」秦帆說此一頓,眸子里流露出令人心悸地冷意,一字一頓地說道,「全縣夷為平地,人畜不留。」


  「典韋、徐榮、李肅、趙岑,為中軍副將!賈詡為中軍軍師,一同出征!」


  「末將(屬下)領命!」


  「岳丈(指趙奎)、大哥(指趙大)各領本職,並支援各處。」


  「領命!」


  「公義(張任表字)、二哥(指趙二)安心養傷,定為你二人討回公道!」


  「謝主公……」


  分派已定,諸將各自領命而去。


  秦帆這才深深地吸了口冷氣,目光變得前所未有的深沉。


  秦帆並非不知道此時起兵攻打益州地後果, 滅了劉焉、佔領益州,勢必會遭到董卓的偷襲,甚至是天下諸侯地討伐,這將是一場前所未有地決戰。如果打贏了,秦帆就將贏得整個益州!如果打輸了,也許會輸得片甲不留,荊襄之地、漢中之地,甚至連整個梁州地盤都將丟失殆盡。


  這是一場前所未有地豪賭,卻不是秦帆的初衷。


  不過就算最終結果是從此寄人籬下,甚至是東躲西藏。秦帆也決定要打這一場驚天大決戰,不為了別的,就為了死去的戲志才、張南和重傷的張任、趙二!

  也許有人會笑秦帆傻,笑秦帆痴,可秦帆的想法其實和曹操追擊董卓如出一轍。兩人都稱得上雄才大略,可謂世之梟雄。在絕大多數時候他們都能保持冷靜、理智,可這並不代表他們就沒有逆鱗。


  他們也有逆鱗,一旦被人觸及,立刻就會招致瘋狂的報復。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這……才是人,有血有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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